慕遠征走後沒幾日,便下了一場雪,不算大,今年的第一場雪,從夜裏,下到了清晨。阿音起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了外麵白茫茫的地。
“也不知道慕大哥走到哪裏了,是否也下了一場大雪。”
“大公子不過走了三五日,姐就想他了?”雀一邊給阿音梳頭,一邊取笑道。
“盡會胡。”
“奴婢是替姐著急呢。”
“我有什麽可著急的。”阿音瞧著鏡子裏的自己,眉心輕輕蹙著,“我現在著急的是怎麽服哥哥戴上我。”
“奴婢覺得姐留下也好。”
“你覺得有什麽用,我若是不去京都,還不如回去開飯館呢。”阿音無奈一歎聽見門口傳來一聲笑,帶著一子放浪不羈的疏狂。
“你這丫頭,想回去開飯館,哪裏那麽容易了。”慕無塵一襲暗紅緋,倚門而笑。
阿音隔著大半的屏風抬眼瞧去,他背後雪白的庭院襯得他仿若冬日裏開的盛極的牡丹,妖嬈華貴。
“從前我就想了,你這大冬的出門,也甚穿鬥篷,不怕冷麽。”
“爺我是習武之人,自然不冷。”慕無塵瞧著剛梳頭,便也沒有進來,隻是道,“好了出來,我給你準備了件好東西。”
“……”
阿音穿著輕裘出來的時候,正瞧著慕無塵背對著站在廊下,走近了才看見他麵前的廊凳上放著個花盆。
“這是……”
阿音剛出聲就慕無塵便回頭瞧,見明的容映著白雪,越發彩照人,不由得瞇了瞇眸子,獻寶似得笑道:“你瞧,這可是我找人心做的,你一定喜歡。”
“就……這一盆雪球?”阿音瞧著那青花的瓷盆,裏麵似乎是載了一株花兒,可是卻是人用手的雪球花,雪白的枝丫上著雪白的雪球。慕無塵的不錯,這雪球真的是人親手的,上前還有指印呢。
慕無塵站在跟前但笑不語,大尾狼似得。
阿音瞧著他那賣關子的樣子,便覺得好笑,上前俯瞧了瞧,也沒瞧出什麽特別來,要的話,隻是的特別醜……
手輕輕的了一把,冰冰涼的,確實就是雪。
“雀,端起來我瞧瞧。”
“是。”雀應了一聲上前想要將那花盆端起來,卻是一個趔趄,差點兒栽了,好容易才端穩了,不由得驚了一聲,“好重呀。”
阿音見狀,一時更加疑的看了一眼慕無塵:你買什麽關子呢?
慕無塵:你猜呀。
阿音:……
垂眸瞧著那雪球,出兩隻手用力拉了兩下,可是雪球的手勁很大,是沒有拉開,卻聽見一旁的慕無塵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
阿音一怒,紅著臉瞪他:“你這人送個禮還要戲弄我,大不了我不要了,你端回去吧。”
“你怎麽還急了。”
“……”
“既然掰不開,用開水一澆,不就化了。”雲墨溫潤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阿音那快要咬饒目。
“朝玉,你讓我得意一會兒不行麽。”慕無塵有不滿。
聽見雲墨笑道:“我怕你再得意一會兒,這花盆就要摔你臉上了。”
“……”慕無塵咽了口唾沫,燦燦一笑。
阿音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哥哥取笑我,我就是想摔,也要有那個力氣呀。”
……你還真想。慕無塵瞧著,自信道,“怕是你瞧見了裏麵是什麽,輕輕一下都舍不得呢。”
阿音撇撇,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雀,拿壺熱水來,我倒要看看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是。”
慕無塵含笑看著阿音親自手,將壺裏的熱水一點點澆在那株花兒上,一點點出裏麵金燦燦的芒。
阿音一眼瞧見了,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時有些恍神,一隻手忽然過來,輕輕的接過了手裏的水壺,聽見雲墨聲道:“不過是金子罷了,心燙。”
阿音愣愣的眨眨眼,看著雲墨行雲流水的將眼前的雪球給澆了,出了裏麵金燦燦的一株薔薇花,都要合不攏了。
“真的是金子做的。”
慕無塵笑得十分得意,湊上前道:“怎麽樣,喜歡麽。”
雲墨擱下手裏空聊水壺,瞧著阿音連連點頭道:“喜歡,真的是……深得我心呢。”
纖細的指尖,輕輕的撥了下那花瓣,金在的眼中開得繁花似錦,永開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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