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

雲墨頷首，屈膝行禮：“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安。”

“免禮，坐吧。”雲安皇帝人如其名，乍一眼看上去不過是個年過半百的尋常老人，一雙墨的眸子微微的彎著，慈祥溫和，一點兒也沒有帝王的疏離威儀。

冰山外的這位，在旁人看來，意外的並不冰冷。

大楚近一百年來都沒有發生過什麽大事，除了鎮南王一家離奇失蹤，南疆了幾年之外，可謂是國泰民安，八方來朝。再加上雲安皇帝的父皇，也是就是顯宗皇帝，後妃並不多，又十分重視正宮皇後，所以雲安自就被立為太子，一生都很順遂。

顯宗皇帝對兒子的期待就是一個“安”字，國安，民安，他亦安。

隻是這位一生順遂的皇帝陛下，似乎在妻兒緣分上不大順遂，不然怎麽沒有十全十的人生呢。

雲安皇帝看了一眼長子，緩緩道：“你一路辛苦了，本想讓你回府休息幾日再進宮的。可是想了想，有些話還是盡早與你了才是。”

“兒臣無礙，倒是父皇，千萬保重才是。”

雲安皇帝知道他的疏離，隻是靜靜的瞧了他一眼，淡淡道：“朕是個半截子埋在黃土裏的人了，好與不好都不打。”

“父皇不必這樣。”雲墨微微垂著眸子看不出緒，“父皇有什麽吩咐。”

“玉兒，有的事不要太過執著，如今你子不好，應該放下過去，安心養病才是。”雲安皇帝看著長子，語重心長道，“有孫炎和楚楚在，保你十餘年是可以的。”楚楚是慕夫饒閨名，當年先帝親自賜的名字。

“多活十幾年又如何呢，蠱毒不清，多活一日都是折磨，何必呢。”雲墨安靜的坐在那裏，長長的睫垂著，“況且，兒臣最的人早已經不在這世上，早一日去了也好。”

聽到“蠱毒”二字，雲安皇帝目微微一沉：“朕知道你思念你母後，可當年的事，朕盡力了，隻是呂貴妃，終究是沒有證據的。”

“如今要做皇後了，父皇也忘記簾年對母後的承諾，自然無辜。”雲墨著，抬眸看著皇帝，眼中鷙被愈染愈濃，“父皇，兒臣不是不願您續弦，畢竟一國無母數十載無益於社稷，可是為什麽一定要是？死我母後，害我如斯，父皇就這麽偏心，一定要和的兒子作踐我麽！”

“玉兒！”雲安皇帝輕喝一聲，“以後，就是你的母後了。”

“……”

“朕這幾年瞧著，明月雖然不如你，但是這些年勤勉上進，將來會是一個好皇帝，你與他從也要好過，朕相信，隻要你放下見，以後他會好好後照顧你的。”

“……”雲墨雙眸驟然一，冷冷道，“父皇有心了，兒臣不用他照顧。”

雲安皇帝看著兒子麵若冰霜，無奈一歎：“此事已定，你安心養病吧。”完便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雲墨起，靜靜地瞧了他一瞬，忽而道：“兒臣今日想請父皇一旨。”

語出突然，雲安皇帝不免一愣，抬眸看他：“何事。”

“兒臣這次去陵城，偶遇意外，索遇一姑娘相救，救命之恩，兒臣請父皇一旨冊封，保一生榮華。”

聞言，雲安皇帝那雙墨的眸子看著長子，愣了許久，才緩和道：“吾兒心了？”宛若冰湖破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