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裏，淡香縈繞。

阿音被慕無塵抱在懷中，吻得不過氣。慕無塵像是久旱逢霖一般，恨不得將的一切都汲取殆盡。

“慕貞……慕……”阿音覺得渾發燙，難的厲害，“慕貞……我難……”

慕無塵這才覺得燙的有些過了，一下便驚醒了：“阿音？”

“我難……咳……咳咳……”阿音蹙眉看著他，那雙眸子裏依舊迷蒙不清，瓣被他親得有些紅腫。

慕無塵抬手探的額頭，滾燙，被他無意間扯下的襟，那雪白的皮也泛著不大正常的。

“阿音？阿音你看得見我麽？”慕無塵一下心慌起來，連忙拉好的服，反手扣住了的脈搏，心頭一驚：好快！

“慕貞……我口。”阿音說著手去拉他的服，“口。”

“我去給你倒水。”慕無塵想下床，可是阿音卻攥得，無奈，他手給蓋好被子，喊了一聲，“來人！梁清……梁清回來了麽。”

一陣匆匆的腳步闖了進來：“大人，怎麽……了。”薑冬猛然瞧見裏麵的形，連忙低下了頭：慕相怎麽跑到床上去了，還衫不整的。

“太後發燒厲害，快軍醫過來。”

薑冬一凜，連忙應了一聲：“是。”說著連忙轉要走。

“等等。”慕無塵急忙道，“先倒一杯水來，我……我走不開。”

薑冬又是一愣，也不敢多問，轉倒了一杯水端過去，這才看清，阿音難的閉著眼睛蜷在那裏，而一隻手果真地攥著慕無塵的服。

“看什麽，快去。”慕無塵拿過他手裏的杯子，催促道。

薑冬猛然回過神來，連忙轉出去了。

慕無塵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阿音扶起來，聲道：“水來了。”

阿音弱無力的靠在他懷裏，剛喝了兩口，就又咳嗽了起來。慕無塵連忙擱下了杯子，輕輕地著的後背，可是卻沒有半點兒用，阿音咳嗽的越來越厲害，小臉通紅。

“阿音你別嚇我，都是我不好。”慕無塵扣住了有些抖的手腕，隨即他的手也忍不住抖了起來。

“慕相。”梁清從外麵匆匆進來，看見裏麵的形，不免十分震驚，“我剛才看見薑冬匆匆去找軍醫了，太後……阿音怎麽了？”

“走火魔了。”慕無塵握著的手心，另一隻手扶著的後背，緩緩地輸送著真氣。

阿音微微閉著眼睛坐在他懷中，臉一陣紅一陣白。慕無塵一手地握著的小手，想起方才的形，一時心緒不穩。

“你在想什麽，小心自己是走火魔。”梁清站在床邊，握著劍的手一。

慕無塵趕收起雜念，專心為阿音輸送真氣，等到薑冬帶著軍醫過來的時候，阿音的臉已經好多了，隻是人已經昏睡過去了。

“大約是因為昨天強行將毒出來。”慕無塵將阿音小心翼翼的躺好，抬手悄然掉了角的一點跡，“有點走火魔了。”

“下瞧瞧。”那軍醫上前行了一禮，卻看見太後還拉著丞相的手，連忙垂下了眸子，“這……”

慕無塵不好意思道：“就這樣吧。”說著也沒有拉開阿音，順勢坐在了床邊。

軍醫不敢多問什麽，隻能跪在床前診脈，索並無大礙，也算是找到了高燒反複的緣由。

快要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了，連月都變得清亮了起來。

月下，慕無塵從自己的營帳裏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肺腑之間都是寒意。

“薑冬。”藍公子仰頭看了一眼月，那雙丹眼瞇了瞇，眼裏半是清寒半是傷。

“慕相。”薑冬大步而來。

“帶我去見葛大鍾。”慕無塵語氣微涼，說話間攏了攏披風，纖長的手指悄然進了袖，裏麵是那還未來得及打開一看的竹筒。

簡蝶的名單。

薑冬應了一聲，轉看見梁清守在帳外，便親自領著慕無塵往北麵的營帳走去，那裏葛大鍾被暫時關押在那裏。

積雪白日裏已然融化了一些，此刻夜寒又凍上了，慕無塵來得急，腳上的靴子並不適宜雪地，有些打，他又走得急，兩三下差點兒要摔。薑冬察覺了，默默地出了胳膊。

慕無塵看了他一眼，抬手扶住了，聽見薑冬道：“這兩日葛將軍暴躁的很，慕相恐怕很難勸說。”

聞言，慕無塵遠遠地看了一眼重兵把守的營帳，淡淡道：“你怎麽知道我是去勸說的，而不是……”

“葛將軍這事兒確實就是犯上，手下如今又作，按照……”薑冬斟酌了一下，“按照慕相跟太後的誼，他應該早就死了。”

“哦？”

“下知道，如今護城軍暫無主將可用。”薑冬坦誠道，“所以鎮南侯就算是在這萬般不適應，也遲遲沒有回南疆去。”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慕無塵索問道。

“先帝在時就跟慕相在防備著什麽，下不敢說，隻是覺得……大約是對的。”薑冬沉聲道，“下做不了什麽，隻是希慕相能兌現跟先帝的承諾，守住。”

“……”慕無塵扶著他手臂的手微微一，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薑冬卻坦然道：“慕相不必這樣看著我，下隻知道，這世上下心甘願為先帝死，也甘願為太後死，僅此而已。”

慕無塵抿了抿角，跟著他往前走，靴子偶爾踩在薄冰上，發出“哢嚓”的脆響。

“那年文平城，下慶幸自己守到了最後，也後悔沒有更大的本事安然的留下。”薑冬腳步微微一頓，兩人已經走到了關押葛大鍾的營帳前，“但是慕相可以，是吧。”

慕無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地收回了手：“嗯。”一定。

“那就好，下先回去了。”薑冬說著，抱了抱拳。

“等等。”慕無塵道，“下午你派出去的人找到川南了麽？”

“還沒有。”

“我就在這裏等，一旦有信號了，將川南直接帶來這裏。”慕無塵說著轉看著還點著燈的營帳，道，“多晚都送來。”

“大人。”薑冬一時疑。

“就像你說的，護城軍確實沒有大將可用了。所以，才要讓他死心塌地的跟著阿音。”

薑冬看著他義無反顧的進了營帳，應了一聲，轉匆匆的離開了。

營帳裏，葛大鍾果真沒有休息，看見慕無塵來，滿是警惕：“你來幹什麽，要殺便殺。”

“給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