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婁煩狼子野心，居然敢意圖分裂我大楚疆土。”雲染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上午了。

阿音裹著毯子靠在貴妃榻上，後竹一言不發的給著太，昨日淋了雨，風寒有些嚴重了，今早起來，頭暈的厲害。

“皇嫂準備如何置齊丹。”

“先關著，還有用。”阿音說著揮了揮手，竹停下了作，見起道：“那些婁煩的將士一定會鬧出些事，你要仔細些。”

“是，臣弟知道。”雲染說著見臉不好，“皇嫂不舒服，可有太醫來瞧過。”

“沒事兒，歇一歇就好了。”阿音說著看了一眼門外，雨還在下，隻是小了一些，“殷木蘭那邊如何了。”

“今早臣弟去看了，已經能看見大軍的影子了，烏的在雨中，瞧著人不快。”雲染話音剛落，外麵就有人大步進來了，是慕無塵。

“慕相。”

慕無塵看見雲染也在，微微頷首，朝著阿音走去：“殷木蘭的大軍停下了，就在北奇道外不到十裏。”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封信，“一日，若是不投降便開戰。”

阿音接過來，聽見雲染怒道：“這個人明知道隻能兩敗俱傷，還一意孤行，瘋子。”

阿音一言不發的展開殷木蘭送來的信，大約還是那些挑釁之辭，隨意的掃了掃，便遞給了竹。竹轉，一言不發的給燒了。

“皇嫂，咱們要點兵出戰麽。”雲染說著抱拳道，“臣弟願意請戰。”

慕無塵有些意外的看他，微微挑起一邊的眉，沒有說話。

“暫且還用不到你。”阿音吸了吸鼻子，看見鵑端了藥進來，“葛大鍾和馮霖已經去了。”

“葛將軍麾下並無可以衝鋒的大將。”雲染道，“臣弟知道殷木蘭的衝鋒營很是厲害，這些年在北境能得住那些邊境小國，都是因為那來去如風的衝鋒營。”

阿音知道，殷木蘭失了程暉是真的，但是的銳卻是一直跟著的。

“其實，要是有狼騎衝陣，破殷木蘭的先鋒營，很快。”慕無塵說著詢問的看了看阿音，對方搖了搖頭：“還沒有消息。”

“什麽還沒有消息。”

“幹戚軍。”阿音說著眉心輕蹙，看著鵑安靜擱在窗前的那碗藥，輕輕的歎了一聲，“贏州的叛軍阻隔了援軍也阻隔了北疆的戰報，我也隻知道婁煩的大軍已經到了奎木關外，至於有沒有戰，戰況如何，並不知道。”

“軍鴿呢？”

“還未收到。”阿音說著輕輕一歎，帶著一無奈，還是走到了窗前，端起了那晚藥，吹了吹。

慕無塵看著，雲染卻看見竹轉去屜裏取出了一個致的木盒子，裏麵不知放的什麽。

慕無塵抬眸間卻看了清楚，心頭不由得一。

阿音站在窗前，將那碗藥一飲而盡，苦得齜牙咧的。

“主子。”竹拿了一顆糖放進了阿音的裏。

慕無塵微微挑眉，揚了揚角：“既然如此，不如我去吧。”

“……”阿音裏含著糖，一甘甜剛剛在口腔中散開，製住了那甘苦，“什麽？”

“我去做衝鋒大將，為你破了殷木蘭的衝鋒營。”慕無塵看著阿音，雖然是請戰，但是那雙丹眼裏桃花灼灼，“我說過，我願為你征戰定疆。”

阿音深深的看了他一瞬，卻隻是一笑：“我知道。”並沒有答應，“不急，我們沒有衝鋒的大將，他們也沒有。”

慕無塵還要再說什麽，便看見阿音擺了擺手：“我實在是有些頭暈，想睡一會兒，你們先去忙吧。”

“臣弟去太醫來。”

“沒事，不是剛喝了藥麽。”阿音說著便又坐回了貴妃榻上，竹上前，一言不發的將毯子給蓋好。

雲染和慕無塵站在那裏，看著真的很是疲憊，便雙雙退了出去。外麵的雨還在下，廊下的屋簷滴落的雨水，滴滴答答。

雲染站在廊下，回頭看見餘田上前將門關上了半邊，阿音閉目側躺在榻上，一片影將籠罩在裏麵，隔出了一方寧靜。

“這北冥山易守難攻，我們一定不會輸，但是……”

雲染回過神來，正對上慕無塵那雙丹眼，像是被察覺到了什麽心事，有些尷尬道：“我與慕相的想法是一樣的，兩敗俱傷，傷的都是大楚的子民。”

“所以，殿下有什麽辦法麽。”

“刺殺。”雲染低了聲音，看著廊前的落雨，“既然已經在那麽近的地方，刺殺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

“如此，殿下有人選麽。”慕無塵並不反對。

雲染想了一瞬：“實不相瞞，我手上並無這樣的人才。”

“我可以給你推選一位。”慕無塵說著，看見川南自另一邊走來接他，這小子又跑去看媳婦兒了，“先前看著齊丹的那個小太監，鄧雨的。”

雲染看著慕無塵走到川南的傘下，在雨中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是影人，眼下也有空。”

“可影人是金家的，不用跟皇嫂說一聲麽。”

慕無塵卻已然轉道：“聽得見。”顯然是說屋裏已經“睡”了的阿音。

雲染愣了一下，回頭去看的功夫，慕無塵已經走遠了，聽見一旁的餘田道：“回頭奴才讓小鄧子去找王爺。”說著心的遞上了一把雨傘。

雲染微微頷首，撐著傘匆匆走進了雨中，心裏盤算著要趕找傅連合計合計這事兒。

屋裏，阿音的睫輕輕一，翻了個，聽著雨聲漸漸睡去。

夜之後，雨又下大了，明明傍晚的時候還停了一會兒，隻是烏雲未散，卻不想剛夜就又開始下了。

阿音自上午吃了藥就一直睡著，傍晚雨停了的時候被竹起來吃了點兒東西，喝了藥便又挪到床上去睡了。

病著，睡得昏昏沉沉的，腦海裏偶爾翻來覆去的，似乎做了夢，又似乎沒有。晚間外麵的雨下大了，打在西麵的窗上劈裏啪啦的，又將給驚醒了。

寢殿裏暗沉沉的，阿音抬手掀了床幔發現竹不在，了額頭，剛要坐起便覺一個寒意直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