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南疆？”阿音站在月樓上，頗為意外的看著周元。

周元點了點頭：“據殷木奎代，那個人自稱姓馬，連他也沒有見過那人的真麵目，隻是說了兩回話，大楚的話聽著有些別扭，但是順暢。”

“確實是楚人？”阿音蹙眉。

“十之八九。”周元道，“是南疆的口音。”

“南疆……”阿音陷了沉思，“會是誰呢。”

周元搖了搖頭：“臣無能，問了幾日也就問出了這麽一點消息，不過殷木奎說，殷木蘭應該是知道他的真實份，對他很是信任。”

“那就是能讓殷木蘭信任的南疆人。”阿音總結道。

“臣來的時候已經派人去尋侯爺了，希他能知道一些什麽。”周元話音剛落就聽見秦夙沉聲道：“南疆跟殷木蘭能有什麽勾結。”

“侯爺。”周元微微頷首。

阿音看著一襲玄匆匆而來的鎮南侯秦夙，抿了抿角：“小叔叔沒有親自出關。”

“沒有，阿帶人去了，你放心。”

阿音微微抿了抿角：“自然放心，隻是這蒙麵大將……小叔叔以為呢。”

“我昨天剛問過馮霖，那人法很是厲害，要不是有狼騎，他未必能逃。”

阿音聞言，微微挑眉：“竟還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秦夙點了點頭，那雙棕的眸子裏滿是嚴肅：“南疆你也去轉過一圈，差不多能拿的上臺麵的人你也手過，覺得會是誰呢。”說著不等阿音回答就不悅道，“真不知道殷木蘭從哪兒找來的人，我跟阿去會會他。”

阿音見他生氣，恐怕是因為聽不得別人在這個時候懷疑南疆。

果真，聽見秦夙冷聲道：“周大人說話要注意了，眼下外麵傳什麽還不夠厲害麽。要是有人說叛軍裏的先鋒大將是南疆人，太後還洗得清麽。”

周元抿了抿角，沒有說話。

“好了，周卿也不過是如實回報。”阿音勸道，“小叔叔既然要自己去就要千萬小心了，可別丟了南疆的臉麵。”

“……”秦夙不由得瞪了一眼，忽而上前，手，猛地一拉肩上的披風，在幾人驚訝的目下親手給係好了，“你才是，不要丟了我南疆秦氏的臉麵。那人我一定親手將他抓回來。”說完不等阿音反應便轉大步離開了。

阿音看著他消失的背影，不淺笑：“還真是……別扭呢。”說著抬眸看著周元，“周大人辛苦了，殷木奎還有用，勞煩大人小心看管。”

“是。”

阿音後，焦煙漸漸開始彌漫，而這些火一燒就是三五日不止。

“你說什麽！慕無塵下山了？”雲琦一夜都沒有怎麽睡，這幾日那些百姓跟瘋了一樣，居然在燒自己家的田地，弄著這裏到都彌漫著嗆人的煙草味兒，好幾天了，越來越濃，幾乎不能睜眼。

“是的。”桑葚一邊說著，一邊打開窗戶通風，可是一打開就有些後悔了，總覺得外麵還不如屋裏呢。

“快關上！”雲琦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這群瘋子，等著冬日裏死吧。咳咳……咳！”

“公主用這個吧。”桑葚轉將自己的帕子沾了，擰幹了水遞給雲琦，“這樣捂住口鼻會好些。”

雲琦接過來，隔著了的帕子深深地吸了兩口氣，果真好些了。聽見桑葚道：“奴婢一早出去瞧過了，外麵都燒得差不多了，叛軍原本還占了幾塊地，眼下也放棄了。”

“他們沒有糧食撐不了十天半月的，看來阿音終究是要贏的。”雲琦說著不知為何笑了笑，“隻是沒想到會燒了自己百姓的糧食，還真是人刮目相看呢。”

桑葚聞言，站在一旁沒有說話。

“對了，你剛才說慕無塵上戰場了，哪裏？”雲琦沒有再去過問這些百姓會如何，一心隻在慕無塵上。

“西山那邊。”桑葚道，“靠近咱們這裏。”

“你確定麽？”子臉上的喜溢於言表。

桑葚不知為何看了一瞬，點了點頭：“都在說，慕相親自上陣，前幾日擊退了襲的叛軍。”

“我就知道，他不會坐視不理，一定會為了阿音披甲上陣的。”雲琦起，忍不住走到了門口，外麵濃煙未散，認真看去，還有兩三的火在燒著，到都是一片片的焦土，“真是沒想到，大楚太平盛世五百多年，還能在皇城腳下看見這樣的形。”

桑葚跟在後，垂眸不語。

“桑葚，你說父皇和皇兄看到這幅景象，知道是我幹的，會不會親手殺了我。”雲琦捂著口鼻，有一種窒息的覺，可是卻還是忍不住笑道，“我自己想想都覺得自己該死。”

“公主。”

“不過我是不會死的，我還沒有跟慕無塵雙宿雙飛，我才舍不得這群魔舞的世間。”雲琦說著，看著濃煙深西山的方向，“桑葚，我想去戰場。”

“……”

“我好久沒見他了，我想他。”雲琦說著回頭看著桑葚，那雙墨的眸子裏滿是期待，“我好想他。”

“可是公主不是說要等叛結束了再去找慕相麽。”還說要親眼看著殷木蘭敗潰。

“我等不及了。”雲琦忽然道，“我想見他，哪怕遠遠一眼也好。”

“可是那邊的戰事剛剛平息，恐怕還會再起，很危險。”

“我不怕，我們悄悄去。”雲琦說風就是雨，“找兩男人的服，我們這就出發。”

桑葚隻能應道：“是。”

雲琦淺淺一笑，走過去輕輕的抱住了，聲道：“你真好。”

桑葚愣了一下，最近雲琦特別喜歡抱，跟說這些好聽的話，好像特別特別需要人在邊這樣支持，哪怕是錯的，也一往無前。

“公主。”桑葚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道，“要是殷木蘭和太後沒有兩敗俱傷，他們總有一個人活下來了，你要怎麽辦。”

雲琦抱著，不以為意道：“殷木蘭不可能會活著，慕無塵一定會殺了，慕無塵不手有的是人手，至於阿音……”

桑葚看著這貧瘠的屋子，等著的話。

“若是阿音活著，朝臣們也不會在安心讓坐在那個位子上了，到時候一個廢後一個丞相不會有結果的。”雲琦說著鬆開了桑葚，篤定道，“等我立了功重回朝堂，慕無塵一定會是我的。”

“立功？”桑葚愣了一下。

“嗯。”雲琦看了一眼門外，“殷木蘭的那個蒙麵的大將，我知道是誰。”

是誰！桑葚看著，想問，卻還是沒有問出口，隻是道：“原來公主一早就有打算。”

“不然呢，從小父皇他們總是說什麽站得高看得遠，隻有看得夠遠，才能走的夠遠。”雲琦回眸一笑，“快點找找，這煙味兒要嗆死我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