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和三年八月底,太後秦氏憂外患,終於做出決定,駕親征,平定叛。北冥山上,得到消息的眾人一時也不知還能說什麽。
支持太後的自然是擔心,卻也不能阻止去。
而那些質疑太後的人,自然也是沒聲兒了。畢竟是秦氏嫡,有戰無不勝的幹戚軍。願意親自去,必定會所向披靡。至於那些揣測……大可以等凱旋歸來之後再做打算。
阿音穿著盔甲騎在狼背上,銀灰的戰甲在秋日的下閃著耀眼的芒。
“皇嫂,你真的要去麽。”雲染站在一旁,一點兒送行出征的士氣都沒有,但凡換一個有點兒脾氣的主帥,看見他這幅樣子,恐怕會直接將他打回去,免得看著晦氣。
阿音卻隻是淺淺一笑:“已經站在這裏了,子夕還是麵對現實吧。”將頭盔放在跟前,長發挽著,環佩盡除,素淨的臉上卻有著從未有過的芒。
雲染微微仰頭看著,仿若在仰神明。可是也隻有他知道,他的神明風寒剛愈,上還帶著傷。
“臣弟……臣弟等你歸來。”雲染緩緩地垂下了眼簾,卻是十分清晰的說道,“將東西還給嫂嫂。”
阿音抿了抿角,卻道:“把手給我。”
“……”雲染一怔,猶豫的將手遞給,然後看著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的穿過了他的指間,地與十指扣,“阿……”音?
秦雪音握著雲染的手,在群臣之前高高的舉起,用力將自己的聲音傳遍每一個角落:“眾卿聽旨,哀家親平叛,自今日起由淮王雲染代為理朝政,行陛下諭旨。”
“臣等領旨,太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傅煊垂首站在眾臣之前,眉心輕蹙,抿不語。
雲染也是心思複雜的握著阿音的手,可是還沒等他複雜完,便聽見又道:“若是哀家不幸戰死,皇位便由淮王承襲,眾位卿要盡心輔佐!大楚雲氏江山,永昌不衰!”
“……”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
“太後……”傅煊終於忍不住開口,可是對上阿音看過來的目,隻能深深地將指甲嵌掌心,沉聲道:“臣謹遵太後懿旨,太後千歲,大楚江山永昌不衰。”
有他領頭,眾臣便隻能順應。
一時間山呼千歲,可是在人聽來竟然多了一份悲壯的意味。好像秦太後這次去,不功便仁一般。
“嫂嫂。”雲染在阿音要鬆開他的一瞬,悄然間翻轉的掌心,反客為主的將的手握在了手中,張口無聲的喊道:不要……
阿音看著他,輕輕地回握了一下,便鬆開了。
雲染掌心一空,看著轉背對著他,揚聲道:“出征!”
“出征!”
號角響起,阿音聽著這震耳聾的聲音,抬手將頭盔戴上,扣好。那頭盔上有麵甲,將的大半容都遮住了,隻能從形上看,是位將。
有人策馬從側麵走過來,帶著麵,也是一位將:“阿音。”
“怎麽,沒有跟傅伏大人道別。”
“不用,我一定回來。”簡蝶自信道。
阿音似乎輕輕一笑,麵甲之下的聲音有些沉悶:“我已經跟子楓說了,等平了叛軍,姐姐可領將職,先掛在護城軍下。”
簡蝶一喜,看著秋日裏的晨,笑道:“多謝太後!”
阿音回眸看了一眼,彎了彎眸子:“不必客氣,以後姐姐有了一方天地,也免得沒事吃飛醋了。”說完,便拍了拍玄大步走了。
“……”簡蝶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策馬追了過去,“什麽吃飛醋,秦雪音你給我說清楚了。”也帶著頭盔所以聲音傳出去不是很清楚,近前的人才聽著有些耳。
秦太後帶著幾十頭狼騎,還有兩千軍,下了北冥山跟山下的護城軍會合,一行人浩浩。
雲染看著漸行漸遠的軍隊,心緒久久不能平複,陳工見有人蠢蠢的想上前恭賀,便第一個走了過去。
“殿下,先回宮吧。”
雲染這才反應過來,揚聲道:“都散了吧。”正要轉離開,卻見傅煊依舊站在那裏,看著大軍離開的方向,不走了過去:“傅大人?”
“殿下。”傅煊這才回過神來。
“已經走遠了,大人不回麽。”
傅煊搖了搖頭,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太後邊的副將是竹麽,我怎麽聽著聲音不像。”
“……”雲染愣了一下,隨即道:“怎麽尊夫人沒有跟你說麽。”
傅煊的心驟然一沉:“說什麽。”
“那個副將正是尊夫人,簡蝶。”雲染說著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一安,“是嫂嫂的意思,大人不要激。”
“這怎麽……”傅煊差點兒背過氣去,“既然殿下知道,那……梁文生呢?”他忽而問道,轉去找,果真沒有看見梁鑰的影。
雲染也是一怔,詢問的看了看一旁的陳工,陳工連連搖頭:“下沒有瞧見梁大人。”
“梁大人應該也在那裏。”一個年輕的聲音傳來,抬手指了指大軍離開的方向。
傅煊看著那人一襲白站在哪裏都致講究的樣子,不看臉就知道是左螢了:“你怎麽知道。”
“因為方才周大人也找了一遍,似乎找到了。”左螢剛說完,幾人就看見了獨自從那個方向回來的周元。
不約而同的,雲染他們都齊刷刷的看向了他。周元似乎覺到了異樣,一抬眼就跟他們對了個正著,不由得一怔:……什麽況?
西山腳下,在等消息的慕無塵,怎麽也沒有想到,等了一天,等來的卻是竹,以及帶來的消息。
“什麽太後親征了,這仗不用打,會打仗麽?湊什麽熱鬧!”慕無塵看著竹,一時難以接。
“主子問,怎麽打。”竹依舊麵無表。
“……”
“北奇道的叛軍沒有糧草,孤注一擲,軍心占了上風。”一時半會兒本拿不下來,而慕無塵這邊,“你被殷木蘭堵著,出不去。”
“……”慕無塵看著竹,更鬱悶了,“我去找!”
“大軍怎麽辦。”竹看了一眼外麵。
慕無塵了手心,聽見雲琦挑了簾子進來道:“真的要見,也有辦法。”
“哐啷”一聲,竹一轉,手中的短劍就架在了的脖子上:“休想。”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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