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崇錦雙眸微瞇,似乎並沒有對陸謹言投靠呈軍表現出太多的吃驚。
“還有什麽事,現在全部告訴我。”
李修傑微微抬起頭,看了顧崇錦一眼,及他冰冷的眸之後,又立馬低下了頭繼續說道:“我軍的軍火運送部隊在前幾日遭到了呈軍的襲。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被呈軍截獲的隻是運送部隊的派出去探路的先遣軍,而且增援部隊已經在前幾日派出,很快就能和軍火運送部隊接應了。”
顧崇錦周的冷氣幾乎要將人冰凍了,他的右手不握了拳頭。
婚禮遭到襲擊,軍火運送路線也被人泄,兩件事怎麽就這麽巧,幾乎在同一時間發生。
婚禮是舉城同慶,人頭攢,呈軍士兵靠著陸謹言混進來也不是難事,但偃軍的軍火運送路線,知道的人之又,況且這些人都還是他的心腹之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此時,蘇子恒端著藥再度走進了房裏,在他的後,則跟著拿著拖把的李嫂。
“軍座,這一碗可不要再摔了。”
李嫂清理著李修傑腳邊的碎片和湯藥,蘇子恒則將自己手中的藥碗盛到了顧崇錦的麵前,聞著那苦的味道,顧崇錦皺了皺眉,卻還是接了過來,正準備一飲而盡,卻又突然想起了什麽,猛地轉頭看向了李修傑。
“找幾個士兵,快去將書房上上下下全都仔細地檢查一遍!”
他記得,陸謹言曾在大婚之前來過公館,還進了書房......既然陸謹言早已投靠葉瀾之,難保他不會在書房手腳。
李修傑雖然不明白顧崇錦此舉是何意,但既然是命令,他便隻管執行,他應了一聲不敢有毫耽擱地離開了臥室。
顧崇錦將藥一飲而盡之後,便將碗還給了站在一旁的蘇子恒。
見顧崇錦總算是將藥給服下了,蘇子恒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畢竟若是這位大人不想喝藥,他怕是怎麽勸都沒有用。
“軍座這段時間就先好好在床上休息著,有什麽事就給李副......”
蘇子恒將碗給了李嫂,讓帶出去之後,回過頭來叮囑顧崇錦,可話還沒說完,就見他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了!
這樣不在乎自己的病人多看幾個,他恐怕是會被氣死!
蘇子恒立馬上前阻攔:“督軍!你若是這樣,這傷怕是好不了了!”
顧崇錦臉一沉。
“你讓開!”
蘇子恒沒有讓:“督軍有什麽事,讓我去辦就行了。”
顧崇錦是擔心李修傑不能把書房搜仔細了,想要自己去守著,可這蘇子恒卻也是打定了注意不肯讓路了。
顧崇錦正開口說什麽,李修傑卻麵冷凝地回到了房間,他看了二人一眼,沉聲說道:“在書房發現了竊聽。”
蘇子恒一愣。
顧崇錦冷笑了一聲,好他個陸謹言,竟然在他公館裏安上了竊聽!
“東西拆了嗎?”
“還沒有。”
顧崇錦的眼眸如同起波瀾的大海,他麵容沉凝,周散發著讓人膽寒的氣。
“既然葉瀾之想聽,那我們就把他想知道的告訴他。把兩個消息傳給呈軍,一是我傷過重已經不治亡了,二是軍火運送隊伍滯留在岷山,孤立無援。”
這兩個消息全都是假消息。和葉瀾之手這麽多年,顧崇錦對葉瀾之的格可謂是了如指掌。
若是葉瀾之得知了他已經死亡,一定會趁著偃軍群龍無首方寸大的時候立即采取行,而這個時候,又讓他得知了偃軍軍火滯留在邙山,他一定派兵封山搜尋,這個時候,隻要偃軍的增援部隊提前埋伏好,便一定能給呈軍以重創。
顧崇錦的眼中的勢在必得一閃而過。
“竊聽就先繼續留在那,未來幾天有什麽事就到臥房來說。”
“是!”
李修傑低頭領命,轉又去了書房。
蘇子恒見顧崇錦不再執意要下床,暗自鬆了一口氣:“這下督軍能放心了吧?”
回答蘇子恒的卻是一片沉默。
蘇子恒抬眸看了一眼顧崇錦,隻見他眉宇之間沾染著一片愁,不用猜,蘇子恒也知道他是為了什麽。
這個男人鮮在人前顯心緒,然而今日卻為了那個人坐立難安,蘇子很不搖頭,還真是一降一。
顧崇錦不知道蘇子恒這番思慮,他無言地靠坐在床上,目不知道落在哪裏。
當他高燒不退陷昏迷時,正是那殘留的一念想支撐著意識模糊的他這麽快地醒了過來。
那一念想便是宋沐笙。
原本以為睜開眼便能見到,卻隻得到了被呈軍抓走的消息。
他真的已經徹底中了宋沐笙的毒了,他不能想象,甚至不敢去想,宋沐笙若是不能再回到他的邊他會怎麽樣。
宋沐笙,等著我。
*
宋沐笙這一整天都沒有怎麽合眼過,的計劃似乎起了一點兒作用,這一天下來,呈軍果然沒有再為難江潛。
江潛昏迷了整整一天,再次醒來的時候,目清明了一些,但神依舊不濟。
宋沐笙趕將呈軍給送來的飯推進了江潛的牢房。
“快來吃點東西吧,再不吃東西你肯定要撐不下去了。”
江潛看了看那碗飯菜,又看了看宋沐笙,疲憊地出了一個笑容:“嫂子......你吃吧,我不......”
宋沐笙看他都已經瘦的不人形了還在逞能,不有些火大。
“我已經吃過了!江潛,我這不是再和你商量,我是在用督軍夫人的份命令你!快吃!”
江潛不知怎的卻突然笑了笑,他的眼睛稍微亮了一些,他看著那飯碗,沉默了一陣,卻依舊是拒絕道:“嫂子,我是不會說出軍火的位置的......我相信......顧哥也不希我們出賣他。”
宋沐笙怔了怔,看見江潛眼裏的堅定在閃爍,沒有想到,平日裏總是嬉皮笑臉的江潛在關鍵時刻竟然這樣鎮定與執著,也為顧崇錦有江潛這樣的士兵到高興。
可現在,什麽都不能表出來。
“江潛,相信我一次,我自有打算。不如這樣......”
宋沐笙刻意低聲音,將一隻手過鐵欄的空隙,到了江潛的手。
“你將地點寫在我的手心裏。”
江潛看了看那雙如纖蔥一般的素手,和他那早已傷痕累累的手形了鮮明的對比。
他抬眸看了看宋沐笙,他不知道昨日被帶出牢房之後到底經曆了什麽,或許是威脅,又或許是折磨,無論怎樣,他都無法接宋會為了自保而背叛顧崇錦。
畢竟不是普通人,是偃軍的督軍夫人!
在這樣要的關頭更應該站在顧崇錦那一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為了茍且生要從自己裏問出軍火的位置。
遠的呈軍士兵一直地監視著二人,看見二人兩手相,立馬地握住了手中的長槍,若發現有任何異,立馬開槍。
宋沐笙的手了他半晌,江潛卻是沒有任何作,正當他準備無奈地開口時,宋沐笙卻突然將手收了回去,並且說出了一句讓他莫名其妙的話。
“就是這個地方嗎?我知道了。”
江潛是徹底懵了,他剛剛明明什麽都沒有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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