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氣憤地看著傅宗,並不回答傅宗的話。
他那幾個小弟機靈,看老大的臉不對,再一聽江妤說的話,知道陸子睿並沒有理,隻是在胡攪蠻纏,他們得趕圓這個場子,替老大解圍,於是跑到傅宗的麵前,剛想開口說話,傅淮明卻懶懶地走了過來。
“小弟們,麵啊,平常在哪個場子混的?”
論吃喝玩樂,傅淮明最得傅宗的髓,這幾個孩子看著麵,他們常玩的那些遊樂場遊戲廳和迪吧,肯定這幾個孩子也去過,論霸道,陸子睿的名氣自然無人能及,可是論這些場子裏的玩樂大神,傅淮明也算是有名號的了。
果然,有小弟認出了傅淮明,和其他幾個人咬耳朵說這個人不簡單,大家都明白,麵前站著的這三個人來路不小,他們現在幫老大出頭,以後老大能不能罩得住他們,可就難說了,於是他們隻能尷尬地站著,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也不知該說什麽好。
江妤見場麵僵持在一起,而自己傅宗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主開口說道:“車子的修理費,陸子睿雖然沒給,陸家其他人是要給來著,是我沒要,原也怪不得他。”
傅宗何其機靈,就坡下地:“我就說嘛!陸家人不可能這麽不講究,撞了孩子的車,還要人家自己修理,行了子睿,回家睡覺吧,你剛才不是困了嗎?小孩子多睡一點是對的,容易長個子,火氣呢,以後不要這麽大了。”
陸了睿得到特赦一般,看了傅宗一眼,氣氣地離開了。
傅宗看著陸子睿的背影消失,才哈哈大笑:“趕明兒得讓老陸請我吃至一個月的龍蝦,我這可是替他管教弟弟了。”
……
秋風漸起,夜已深。
剛才薄有醉意的哈爾斯徹底清醒了,第一個反應過來,跑向江妤,拉起的手:“哦,我的江!你有沒有傷!你剛才摔酒瓶子,太可怕!”
哈爾斯見慣江妤作為東方特有的溫婉人,哪裏見過這般剛烈不屈。
作為一個自生活在黑人區裏的白種人,哈爾斯太清楚剛才意味著什麽了,全世界的野蠻與蠻橫,原來都是一樣的。
江妤努力朝哈爾斯笑笑,示意他自己沒事,清麗的容過一疲憊,走向安叔安嬸:“對不起安叔安嬸,因為我給你們帶來麻煩了,我想他們不會再來為難你們,如果他們再來,一會要第一時間聯係我,我把手機號碼留給你們。”
說著,接過安叔手中的手機,在上麵輸了一串號碼,認真地存了上去。
安叔是個老實人,忠厚的臉上掛滿了歉意:“江小姐,是我安叔老了沒用,保護客人是我們開店應該做的,剛才我本來想報警的,可我發現你們好像認識,不知報警會不會對江小姐有影響,所以也就沒報,耽誤事了,還要你給那些混小子道歉,我這心裏,真過意不去……”
江妤聽安叔這麽一說,更覺出他的善良與細心。
安叔是怕江妤跟陸子睿他們有什麽名譽上的瓜葛,鬧到警察那裏不太好,寧願冒著店被砸的危險,也沒有選擇報警。
一陣夜風吹過,江妤輕輕瑟了一下,秋風漸起的夜,些許的涼意侵襲過來,上的衫顯得格外單薄。
邵寧注意到了江妤的涼意,下上的外套遞給江妤:“別凍到,披上吧。”
江妤沒有拒絕,點點頭接下了。
不遠,傅宗他們三個人靜靜地看著那三個人,傅總忍不住替陸青城擔憂……
傅宗小聲嘀咕了一句:“我這兒幫老陸拚死護花,那邊兒卻又多出來兩個敵,一個中國的,一個外國的,老陸這張撲克臉,以後的日子不太好過啊……”
說是嘀咕,傅明和傅淮明都聽到傅宗說的話了。
傅明輕輕一笑。
倒是傅淮明臉上的表卻變幻莫測。
不知為什麽,從傅宗他們出現以後,邵寧雖然仍對江妤時時留心,但是反應卻淡漠了許多,他剛才細心地發現江妤很冷,可是遞外套的樣子又顯得很疏遠,不像之前盡全力保護江妤時的熱忱。
江妤一時不知跟邵寧說什麽好,看看不遠傅宗他們,知道他們在等著把這些事理完,主走過去。
江妤想了想,開口拜托邵寧道:“邵寧,你能幫我個忙,送哈爾斯回酒店嗎?我有些事要跟我那幾個朋友待一下。”
邵寧點點頭,算是答應下來了,江妤又轉頭用英文跟哈爾斯說了一遍,要跟傅宗他們說點事,現在很晚了,哈爾斯第一天到這裏來,也累壞了,讓邵寧送他回酒店早點休息,哈爾斯也同意了。
邵寧沒有多說什麽,跟安叔安嬸道別後,和哈爾斯靜靜離開了……
江妤本來想跟他說,外套回頭洗幹淨了還給他,可是見他冷淡的表,這句簡單的話語噎在間,言又止地沒有說出來。
邵寧的背影頎長瘦削,不似陸青城那般偉岸,淡淡的書卷氣讓他在這個濃重的夜裏,忽然多了幾分憂傷的意味……
江妤想不清楚是什麽令邵寧突然的黯然神傷,既然想不清楚,那便放棄好了,斷了這些心思,朝傅宗他們走過去。
傅宗微微笑著,一直在等著江妤。江妤起初特別不喜歡傅宗,這個男人油舌,顯得對人有竹,毫無尊重的樣子,令江妤十分反。
但是相些時日以後,不靠譜的傅宗辦起事來,卻另有一番倜儻不羈的樣子,看似依然不靠譜,卻出手很絕,四兩撥千斤似地,總是能打準對方的七寸,倒是令江妤刮目相看了。
細想也不難理解,出沒有那麽彩,自然要有些過人的本領,才能在傅家站穩腳跟,才能在這個勢力的圈子裏立於不敗之地。
“謝謝你們,我在海城沒什麽朋友,剛才一時惶急,給你們添麻煩了。”
江妤真誠地道謝。
傅宗卻有些不領:“江小姐言重了,您在海城可是手眼通天,比如陸大啊,……現在還有斯文男,外國大,能想到我傅宗,是我的榮幸。江小姐可是除了老陸那個死心眼,從來不求別人,來的時候我還納悶,我傅宗這是走什麽好運了,能為您江小姐做點事,來了才知道,敢你是不願意給老陸添麻煩,所以呢,我就被當槍使了,對嗎?”
傅宗又恢複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上卻是得理不饒人,句句帶刺兒,句句直中要害……
江妤臉一紅,確實是就是這樣想的,如果求助陸青城,陸青城來了肯定陸子睿立刻就變得乖乖的了,但讓陸青城為這個外人出麵,對付自己名義上的弟弟,勢必會令陸青城為輿論裏風口浪尖上的話題中心……
所以江妤略一思量,傅宗就變了求助的最佳人選。
傅宗這樣的人,江妤原也沒打算瞞著他自己的那點小心思,麵上一紅,隨即恢複臉,笑著說:“傅大律師智慧,這些心思都是明麵上擺著呢,就因為您心思玲瓏,所以才求助你覺得最靠譜。”
江妤很詆毀別人,可是從口中聽到誇讚誰,那基本也是百年難遇……
傅宗聽了哈哈大笑:“行了江妤,不是外人不說兜圈子的車軲轆話,你能讚揚我一句心思玲瓏,我啊,滿足了。”
江妤接著跟傅明和傅淮明都打過招呼,傅宗說要送江妤回家,傅淮明忽然拉起江妤的手,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句:“我送回去,我有事兒跟說。”
說著,頭也不回地拉著江妤,上一輛出租車離開了。
傅宗看著傅淮明拉著江妤離開,淡淡地說了一句:“淮明這個傻小子,江妤這個人,可不是他想就能的。”
傅明站在他的邊,雙手抄著兜:“淮明啊,談得不,沒有超過三個月的,,卻好像是第一次。”
傅宗搖頭:“剛才我已經暗示他,這個江妤,早晚是老陸的人,他不要惦記了,這小子,偏偏認死理。”
傅明吹了一聲口哨:“大哥,你老了,難道不明白,關於啊,就是知難而上才有意思。大哥,你天天說泡在人堆裏,說真的,是……吹牛的吧?”
說完跳著腳跑到一邊去,已經預到惱怒的傅宗要追過來揍他了。
出租車上,江妤安靜地坐著,一向活潑鬼馬的傅淮明好像也沒找到合適的話題,異於平常的沉默著。
江妤本來想問問傅淮明他家裏的事怎麽樣了,可又不喜主打聽別人的私事,怕及傅淮明不願意提及的傷心,所以想來想去,還是保持沉默了。
傅淮明突然撲哧笑了一下,江妤有些奇怪地轉頭看他,傅淮明的臉上現有明的笑意,像暗夜裏突然明亮起來的煙火:“江妤,剛才我震住那幾個小子的樣子帥不帥?他們肯定也是常出來玩的,我可是出名的玩樂大神,這些小弟,一看就是很畏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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