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歡想著梁京希的話,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問“大嫂后悔過跟大哥結婚嗎?”
“當然后悔過。”梁京希坦然一笑,“你也看到了,沈家跟別的家庭不一樣,我剛和沈闊結婚的時候,不適應的,而且他工作很忙,也沒什麼時間顧著我,一切都要我自己來應付。那時候,我每天早上睜開眼就在想,我為什麼要跟他結婚?”
“而且,跟沈闊相久了,你會發現這個男人無趣的,生活中就只有工作,像個機似的,沒有半人趣,真的超沒意思!”
梁京希卸下了沈太太的份,此刻就像是個普通妻子,跟朋友吐槽自己的丈夫,“反正我有一段時間就很不了,經常跟他吵架。”
那時候,也就二十幾歲的年紀,其實對婚姻、對還有很多小生的浪漫幻想,顯然沈闊做不到那些,心里自然會滋生出各種各樣的不平衡。
“吵架?”
陸言歡完全想象不出來,沈闊和梁京希吵架的畫面。
梁京希解釋道“嚴格說起來,是我單方面跟他吵,他多數時候只覺得我無理取鬧,也就任由我鬧,你都不知道,每次我一個人在那兒生氣,他好像沒事人一樣,就能把人氣死。”
說著,梁京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明明是吵贏了,最后反而是更生氣。
看著梁京希臉上的笑,陸言歡愣怔了下,一個人可以笑著數落自己丈夫的種種病,那說明這些病對而言已經不算什麼,甚至已經變了夫妻間的趣。
突然有些羨慕。
和沈璨再過幾年,也會跟梁京希和沈闊一樣嗎?
梁京希觀察著陸言歡臉上緒的變化,說“言歡,雖然我曾經后悔過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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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跟沈闊結婚,但現在我卻很慶幸當初的選擇。”
“還好,沈闊是我梁京希的男人。”
陸言歡認真想著梁京希的話。
梁京希沒再說其他,知道陸言歡是個聰明的姑娘,肯定能想明白的。
先前手機響了兩聲,拿起看了眼信息,是沈闊發來的消息。
看完消息,梁京希沒回,退出微信,又將目投向陸言歡,說“言歡,沈璨喝多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聽到這話,陸言歡臉上閃過一抹急,“他現在在那兒?還在餐廳嗎?”
說話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
梁京希不由笑了笑,跟著站了起來,說“沒,沈闊把送房間里去了。”
看著的眼神,陸言歡有些窘迫,了,“那我先去看看他。”
梁京希“嗯,我去看看小麻雀和衾。”
兩人從偏廳出來,陸言歡上了樓,梁京希則去了外面院子里,先前小麻雀和姜衾便是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放煙花竹一類的玩意兒。
這些東西,每年春節都會提前準備。
沈宅位于郊區,燃放煙花竹并不管制,早些年的時候,每年除夕到年的時候,都要燃放半個小時左右,近些年提倡保護環境,就象征放一會兒。
沈璨的房間在二樓,而沈闊、梁京希以
及兒子小麻雀,老爺子、老太太的房間,也在二樓,但分屬不同的區域,整個沈宅的部建筑結構是很復雜的。
陸言歡雖然已經走了幾次,但通往樓上的樓梯口不一樣,還是有些不準方向。
到了二樓,繞了一會兒,才找到沈璨的房間。
房間門半開著,里面有出來。
陸言歡推開門進去,就見一道悉的影彎著腰站在床邊。
著那道背影倏然停住了腳。
似是察覺到后的靜,站在床邊的人轉過看了眼,正好對上陸言歡的目。
兩人隔空對視了數秒,陸言歡抬腳朝床邊走了過去。
此時,沈璨是趴睡的姿勢,臉側向床邊,閉著眼睛,眉心蹙,顯然很不舒服。
看得出來,他確實喝了不,臉紅得嚇人,連脖子耳朵都是紅的。
陸言歡盯著他看了會兒,跟著轉向旁的人,說“你還沒恢復,還是早些回房間休息吧,沈璨我來照顧就行了。”
聽著陸言歡理所當然的話,姜衾忍不住攥了手里的巾,冷眼看著陸言歡,說“陸言歡,你需不虛偽,你心里明明恨我恨得要死,何必裝出一副假仁假意的模樣!”
陸言歡迎著的目,“那不然呢,跟你在這兒大吵大鬧一場嗎?”
姜衾抿著,冷冷看著陸言歡沒說話。
陸言歡在床邊坐了下來,手指輕輕撥了撥沈璨耳朵上那顆紅耳釘,說“我確實不喜歡你,但恨談不上,更沒想過要你死,你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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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算個病人,我說那些都是真心的。”
假話,不屑于說。
其實從沈梨口中知道姜衾的況后,對姜衾是有些同的,那麼小,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然后小小年紀又經歷了那麼多的事。
但同是一回事,不代表要將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
“姜衾,沈璨是我丈夫,請你以后離他遠點兒,我不喜歡他跟其他人太近。”陸言歡又偏過頭,看向,說“如果你有需要幫助的地方,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一定盡我所能幫你。”
陸言歡是坐著的,微微仰頭的姿勢,而姜衾是站著的,垂眸的姿勢,明明后者更一頭,但氣勢上,反而是陸言歡更勝一籌。
姜衾嗬笑了聲“你是不是太臉大了,你問過沈璨嗎?他同意你這麼做嗎?”
陸言歡拉住沈璨垂在床邊的手,握在手心,淡聲道“我說的,他自然同意,沈璨欠你的東西,我跟他一起還。”
聽到這話,姜衾臉愈發難看得厲害。
紅著眼睛,一字一頓問“他都告訴你了?”
陸言歡神微,知道姜衾是誤會了。
正想解釋,想了想,還是作罷。
姜衾看著床上睡著的男人,眼神冷了下來,自嘲的笑了笑,扔下手上的巾轉大步走了。
陸言歡一直看著走出房間,才收回視線,又將目落在沈璨臉上。
手指輕輕過他的臉,淡淡笑了笑“都說人是禍水,我看男人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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