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楚煙腦中有一瞬間空白。
坐在椅子上,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著簡一和蕓娘有些慌,卻強著故作鎮定的模樣,啞聲開口道:“什麼失蹤?來龍去脈簡單說。”
簡一是個話癆,若是平常,定會大肆渲染,未看見的也當作看見,說的有聲有。
然而此刻,他卻惜字如金:“屬下去的時候,主子已經失蹤,所有人都在尋找主子。屬下尋到楚將軍,據楚將軍所言,之前兩邊談不攏,便混戰在了一,混中主子不知去了何。”
楚煙聞言神不變,語聲也依舊冷靜:“左正一的人,也在找沒?”
簡一面凝重:“所有人都在找。”
楚煙冷笑了一聲:“賊喊捉賊,李胤又不是三歲稚,豈會混中走丟?更何況,他的武功是假的麼?!”
簡一薄抿,低著頭沉默著沒說話。
楚煙心頭的沉重,不比他,甚至比他們更多。
不用想也知道,父王母妃有楚平護著,楚家的侍衛也只會護著父王母妃,而李胤呢?
他沒有。
簡字營的人都留給了他,而傅家軍干的是沙場上的活,一旦戰,將軍必定帶頭沖鋒陷陣,他的邊沒有專門以他命為先,護著他的人。
說到底了,正如之前所擔憂的一般,無人在意他。
這便如同幾個人,平日里嘻嘻哈哈稱兄道弟,看似打一片,可當遇到危險,他們都只會去護著更親近更在意的人,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而這時候,有一個人被落下了。
不是沒有義,只是旁人之間的義更深。
而李胤,就是那個被落下的人。
看著簡一與蕓娘的神,楚煙知曉,他們心中
有怨的,只是他們不敢說,也不能說。
起了,抬腳便朝外間走。
蕓娘與簡一急忙跟上,蕓娘低聲道:“郡主是要去尋人麼?”
“不。”楚煙冷了眉眼:“直接去要人!”
來到外間,朗聲道:“簡字營眾人何在?!”
簡字營個個耳聰目明,加上一直擔憂李胤的安危,簡一回來之后,他們便都豎起了耳朵。
此刻楚煙出聲召喚,他們立刻從藏之出來。
樹后、屋頂、灌木叢、樹端、影……
一道道影走了出來,齊齊抱拳朗聲道:“屬下在!”
楚煙環視四周,掃了一眼眾人,轉眸朝蕓娘道:“蕓娘。”
蕓娘抱拳躬:“屬下在。”
楚煙眸冷冽:“蕓娘備馬,所有簡字營眾人聽令,隨本郡主一道,拿下季府!”
“是!”
怡紅院本就是李胤的大本營,所有東西皆是一應俱全,不大一會兒,匹馬都已經備好,蕓娘還為楚煙備好了馬車。
楚煙卻擺了擺手,直接翻上馬,朗聲道:“出發!”
香怡見狀頓時急了,朝蕓娘道:“我的馬呢?”
蕓娘看著已經縱馬離去的眾人,也傻了眼:“郡主騎的是我的馬!”
連忙回吩咐屬下:“快!再牽一匹馬來!”
香怡急忙開口:“是兩匹!”
蕓娘皺了皺眉:“一匹就行。”
“不行!是兩匹!”香怡異常堅決:“我也要去!”
“胡鬧!”蕓娘急的想跳腳:“這時候湊什麼熱鬧!你又不會武,萬一被人捉人,讓郡主救還是不救?”
香怡看著,神凝重:“為小姐的婢,護著小姐是我的責任,若有危險,我便是小姐最后一道防線!更何況,平王府沒有貪生怕死之徒,我雖談不上會武,但還是有些拳腳功夫,若真了連累,不必小姐吩咐,我自會了斷!”
聽得這話,蕓娘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轉吩咐道:“速去牽兩匹馬來!”
“是!”
楚煙縱馬狂奔,由簡一帶路,直奔季府。
其實對簡字營來說,這般浩浩聲勢浩大,并不符合他們的作風。棄馬用輕功,直接潛季府,將姬家人悄悄捉了,對他們來說更為效率。
但李胤有過吩咐,他若不在,楚煙便是他們的主子,一切皆聽號令,不得有異!
更何況,他們見識過楚煙的聰慧,對的命令雖有疑,卻也不會置喙,因為他們知曉,這般做必定有的用意。
片刻之后,一行人來到季府門前。
楚煙翻下馬,看著閉的大門,冷聲道:“踹開!”
簡一應了一聲是,抬腳上前,運起力,一腳朝門上踹去。
嘭!
一聲巨響,大門,季府頓時傳來了慌的腳步聲。
楚煙神不變,看著大門冷聲道:“接著
踹,踹開為止!”
簡一聞言也不托大,一揮手頓時又有兩人上前。
三人抬腳齊齊朝大門踹去,只聽得砰的一聲,大門合頁直接被踹斷,嘭一聲砸落在地,整個地面,都跟著輕輕了。
季府,兩個門房站在一旁瑟瑟發抖,結結的問道:“你……你們……”
簡一等人側讓開,楚煙大步走了過來,抬腳過門檻,直接朝府走去。
三十多名簡字營暗衛,跟在后,進了門。
楚煙來到前院站定,冷聲吩咐道:“將人捉來,有阻攔或者反抗者,就地斬殺!”
“是!”
一聲令下,二十余名簡字營暗衛,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季府乃是姬家脈居住之所,怎麼可能沒有暗衛,他們原本還在按兵不,聽得這話頓時現阻攔。
簡字營得到命令,豈會與他們客氣,整個季府頓時響起一片兵接之聲。
簡字營的人不多,但他們擅長匿行蹤,被攔下的人也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則順利潛后院,將姬家人給拎了出來。
更要命的是,姬家家主被抓了!
倒不是護著他的人,而是在楚煙來到季府門前的時候,便有暗衛去通知了姬家家主。
姬家家主得知消息,連忙起穿,匆匆朝前院而來。
姬家是不可能與平王府起正面沖突的,故而他只是想著和談,卻沒想到,楚煙的速度這麼快,他剛走到半路,簡字營的人便直接將他給抓了。
姬家暗衛頓時投鼠忌,齊齊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