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不由微微蹙了蹙眉頭。

明親王便是再如何，也不該會是這般膽大吧？竟敢肖想后妃？

李昭儀自然也不是傻的，多也察覺到明親王的目，稍稍往后躲了躲，用愉妃擋住了自己。

愉妃的世擺在那里，自不是明親王能多看的。

但他收回目時，不其然看到一群宮人昂首站著的季為新。

“這是誰？”明親王微微挑眉，面上還閃過一興味。

愉妃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沒說話，蘇太后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瞧見季為新的服，便笑著問愉妃“這是你父親給你尋的太醫？”

見愉妃點頭，蘇太后依舊笑著“那便好，想來你在宮中有人照顧你父親也放心些……只是怎帶著個太醫游園？”

“他來給我請脈，正好我想出來玩，便一起了。”愉妃很是無所謂的說道。

蘇太后臉上閃過一不易察覺的憾，但又很快略過，只笑著說道“你這脾氣，多年未變。”

實在是愉妃的對答太過坦，所有人又都知曉自小便跟在楚今安后，早就說過非他不嫁之類的話，便也自然不會多想。

不過蘇太后似乎又想起什麼，與愉妃道“哀家怎麼聽說，前朝有人再勸皇上立后了？”

“什麼？立后？”愉妃一驚，“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還不知道？”

“也就這兩日，似乎是借著過年的氛圍才提出的，皇上還未應允。”蘇太后安的拍拍愉妃的手背，“莫急，再有消息哀家便使人通知你。”

愉妃點點頭，面上卻似乎并不如何迫切，反而像是在想著什麼。

蘇太后冷眼瞧著，還想再加一把火，卻聽后的文人忽然喊了一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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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有些不耐的蹙了下眉，回頭時卻見文人正沖著自己走來“皇上怎麼了？”

蘇太后也不能說此事與無關，但立后之事確實只有些微風聲傳出，也不能大張旗鼓的說，只笑道“瞧你，怎還是這般風風火火的子。”

“皇上要立后了？”文人才不與虛與委蛇，直接大聲喊道。

蘇太后臉上一僵，愉妃也不滿道“你喊什麼？此事尚無定論，你非要吵的人盡皆知麼？”

文人卻是被衡月一把推出來的。

耳聽著蘇太后似要挑事，自然不能任由對方再說下去。

但不過一個奴婢，人微言輕，好在文人實在夠勇，聽稍微一說便站了出來。

蘇太后想用立后之事刺激愉妃，而如今好在，愉妃似乎并未有那般到刺激。

現在被文人一打岔，那邊李昭儀也是躲了又躲，躲到蘇太后都注意到了，無奈只好帶著明親王先離開。

愉妃似乎一直在思索著什麼，也并未多留，在蘇太后離開后亦徑自離開。

李昭儀連忙跟上的腳步，看那樣子，應該是又要去勸了。

只是不知，這次愉妃能不能給勸……

“那位太醫實在有些奇怪。”文人忽然低聲與衡月說道。

衡月疑問的看向，文人卻又搖頭“也許是我看錯了

，但他下盤極穩，瞧著，倒像是有些功夫在上的。”

這話說的衡月一驚，連忙問道“你能看得出？那明親王會不會也看出來了？”

“他似乎并未注意看，但也不好說。”文人察覺到態度的異常，“那人有問題？”

“是端親王送進宮的人，奴婢剛剛那般問，也只是好奇。”衡月努力平復心緒，盡量自然的笑道。

好在文人雖能看出一個人功夫如何，察言觀的本事卻略差些，總算讓衡月糊弄過去了。

但回到大明宮后，衡月左思右想，猶覺得擔心，忍不住還是往紫宸殿去了一趟。

“……皇上，此事若文人都能看出……”衡月見楚今安面還算平淡，知道或許應該沒事。

想一想，又道，“太后娘娘與愉妃娘娘說，皇上要立后了？”

衡月原本只是提醒楚今安，小心愉妃借此鬧事。

但也沒想到，楚今安“嗯？”了一聲，抬眼看過來“朕要立后？朕自己怎麼都不知道？”

頓了一下，他像是與解釋一般“朕暫時不會立后。”

后妃還可以借機不去寵幸，立后卻是定要房花燭的。

楚今安想著再等等，等他子好了，再選后大婚也不遲。

但這句話說完，楚今安自己也明白過來——事的重點不在于他是否真的要立后，而是楚太后的心思，和愉妃大約會鬧一場的以后。

他不免有些頭疼。

衡月見他終于反應過來，低聲道“皇上或許也不必太過擔心，奴婢今日瞧著，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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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進展很是不錯。”

“今日太后娘娘說起的時候，奴婢瞧著，愉妃娘娘至沒有當場要鬧的意思。”衡月又小心的說道。

楚今安卻搖搖頭“立后這般事，鬧也無用，還需得端親王……”

衡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楚今安擺擺手“此事朕知曉了。”

這是讓回去的意思了。

但衡月左思右想，到底還是與楚今安說起明親王來。

明親王，似乎對李昭儀別有用心……而且那目赤的，連蘇太后能看出來了。

總覺得，好歹要與楚今安說一聲的。

楚今安卻是沒想到還有這般發展，不由道“看來今日的花園實在熱鬧。”

衡月默默點頭。

各懷心思，各有所想，各自還都有見不到人的念頭。

確實熱鬧。

楚今安往椅背上一靠，一邊瞇著眼睛敲著龍椅扶手，一邊沉思道“李昭儀……”

他倒也不是舍不得這個人。

但，有用的人，還是要留在有用的時候才好……

楚今安讓廖忠去李得勝過來，吩咐他多派幾個人守在李昭儀邊。

事都回稟清楚了，衡月便準備回去。

還特地與楚今安告了個假，母親一般是上午來看，所以明兒上午，便先不來前殿伺候了。

楚今安因那一箱銀子早就知道此事，應允的很是痛快。

只是，誰也沒想到，就這一晚還能發生那麼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