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往南區發展,你怕什麼?南區是應家的大本營啊。”
“那北市我沒有嗎?”應晨書不疾不徐道,“謝家在北市,我大姐夫也在北市,我來這,你知道我的利益比在覽市實際上要大。”
趙高啟往后靠上椅背,深深呼氣,痛苦道:“這麼說吧,最關鍵的是你的人安全,隋鶴宗在南區發展也只是發展下屬,他本人這輩子不會舍得離開北市一寸,而你親自來北市,他多容易下手??出事后到去年,你這幾年在北市多次差點出事故,你別是忘了。”
“這些都是能解決的小事,你不要……把這件事一定要和君熹聯系在一起,是因沒錯,但是這何嘗不是一件讓我覺得可為之的好事。”
“還變好事了,你說要是知道你為冒大險千里迢迢來北市,怎麼想的?”他哼笑,“雖然我對的態度一直也就那樣,但是為人我不懷疑,不能接吧?”
“所以你想告訴嗎?”應晨書靜靜看他。
趙高啟:“……”
他嚇了一跳,一下坐直了:“我沒有,靠,你別太舉一反三了。”
“我也不是很信得過你。”
“……”
應晨書手拿起煙盒,“你不告訴,要是轉頭告訴我父母,我來這兒的主要目的,也夠我鎖三十年經濟了,可能還會再長跪個幾天幾夜再逐出境。”
“我靠。”趙高啟覺得頭都大了,“你能不能別老給我扣帽子,我招你惹你了?”
應晨書甩開打火機點上煙,“你好好想想我說的況吧,我沒有沖也沒有熱上頭,我起初的目的是陪,而不是哪天讓親眼看著我消失。”
說實話,還是這句話能讓趙高啟信服,一下子便下了他心頭整晚的浮躁和不安。
“行,隨你。”
趙高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應晨書:“如果,我家里人找你問君熹的事,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我不知道,我還能說就一個上不了臺面的人啊?你不得把我剁了給拌飯。”
…
這一晚上的事被其他兩人知道了,蘇元震驚得很,說趙高啟被應晨書洗腦了,恐怖,轉頭就找了梅令弘。
梅令弘連夜飛了北市來。
君熹也不知道應晨書每個晚上都被他們一群人找出去聊這些大事,都在千方百計阻止他回北市,但是最終都無疾而終。
千山萬阻不及他的信念。
在北市待了三天,應晨書周日晚上照例回去。
他下飛機后就去了應家老宅。
進屋沒幾分鐘應非昂就回來了,下的大里是一襲深灰中山裝,平日尚且算溫厚的眉宇間今晚冷厲得好像冰雪化在上面。
“趙延川給我致電說你要調北市去,你在做什麼?”
一屋子人都看著安坐在大廳一側太師椅中的年輕男人,他外套還沒下,一下飛機的裝束還整整齊齊,只多了手中一杯茶。
“綜合考慮下來的想法。”應晨書說。
應非昂深深地看著他,抑著心頭的火,努力冷靜地對待這個向來考慮周全的兒子:“綜合考慮?你給我分析分析。”他走到主位去坐下。
“我聽說,你北市的一宅子里,有個孩子住了幾年了。”穿著一襲墨綠京繡冬裝旗袍的謝如思在對面看著兒子。
“人在南師大讀書,還是曾山的學生,不過什麼背景都沒有,只是來自高雨那樣的偏遠小城。你不要說,這事,和那個孩子有關。”
應晨書笑了聲:“怎麼可能。”他語氣輕得似乎帶著點自嘲,“我的工作怎麼可能和這樣的人掛鉤,那只是因為我去過高雨,有點懷在,所以拿來無聊消遣的小姑娘而已。”
他說,“這樣的人”,再加上后面這句話,就說明只是一個普通小朋友,或者其實這個圈子里這樣的人連朋友都完全算不上,朋友是會往結婚方向發展的,這樣的,不過是小人罷了。
整個應家見此就都沒放在心上,沒去把兩者掛在一起。
只是從晚上十點,到十一點,十二點,應家的大廳里一直燈火不熄,今年覽市還算怡人的溫度也在時間一秒一秒的掠奪中,降了下去。
凌晨三點離開應家老宅,坐車中應晨書就點了煙。
司機憂心地邊啟車子邊過中央后視鏡觀察他的臉,這麼多年也沒見他一個事要談六個小時,半夜三點才結束,且里面人那麼多,這一晚陸陸續續的只有進去的沒有出來的,饒是他眼里的應晨書向來是無往不利從無辦不到的事的,但在這個隆冬深夜里看到他一進車廂就煙的狀態,他也沒忍住擔心。
覽市的夜晚較之白天多減了一些喧囂,車子安靜地從貫穿市區的中軸線劃過,開往覽北區的明順公館,一路上應晨書除了敲煙灰,都沒有其他作,目一直放在窗外一幢幢的高樓上,看似專注卻沒有焦距點。
…
2012年的年尾在一場場或大或小的雪中走向了終點,君熹一直開心的,在等著應晨書來北市。
2013年1月20日,一年之中的最后一個節氣,大寒。謝安街的雪厚得一清早把君熹絆倒摔了一跤,磕磕絆絆去學校,還收到了曾教授的問。
曾山在辦公室里喝茶暖子呢,一邊喝一邊把桌上一盒巧克力推給,上還不忘說:“沒有司機嗎?你怎麼總是自己來上課,我記得謝安街那兒有幾個司機的啊,沒有的話你讓晨書給你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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