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不想回京城,宇文晏打算送去安全的地方。
邊關太苦,時不時還有發生戰事的可能,把薑晚留在這裏,宇文晏是不放心的。
薑晚知道宇文晏的好意,決定聽從他的安排,帶著孩子去別的地方生活。
可惜還沒出發,孩子突然發了高熱,反反複複,兩日都沒穩定下來。
孩子不會說話,難的時候隻能哭,有幾次甚至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大夫請了好幾位,最後得出的結論是肺上染引起的高熱。
見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宇文晏戾氣橫生。
“既然找到了源,還不趕替孩子醫治。”
大夫說道:“大人有所不知,肺病不是那麽好治療的,再加上邊關本就是苦寒之地,上好的藥材本尋不到。”
“哪怕有好的藥材,也是集中在權貴之家,令媛現在還小,我們手裏的藥材恐怕不適用於,就算用了藥,也是沒辦法治的。”
宇文晏當然知道肺上染的疾病沒那麽好醫。
哪怕在京城,太醫也沒十足的把握。
是藥三分毒,宇文晏問:“可否減小劑量給孩子服用?”
“目前也就隻有這個辦法了,如果您能找到上好藥材,說不定會有奇效。”
“藥材的事不用你們心,我的要求隻有一個,穩住病。”
“這您放心,我們自當竭盡所能。”
不忍見薑晚眼眶通紅,肝腸寸斷的模樣,宇文晏問:“需要什麽藥材你們隻管說來。”
“在下給您列個單子。”
孩子的病不能拖,宇文晏快速掃了一眼單子,便將藥材名稱都記在了心裏。
安薑晚,“我現在就去找藥,悠悠肯定會沒事的。”
所有大夫都拿不出來的藥材,薑晚不知道他要去哪裏找。
當初站隊宇文晏的人全部倒臺,邊關還有沒有他的人脈,薑晚不清楚。
但有一點心裏明白,外麵有很多宇文晏的敵人。
那些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隻要有機會,他們會毫不留對宇文晏下手。
“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
宇文晏了孩子滾燙的小臉,“你先照顧好悠悠,我盡快回來。”
薑晚張了張口,想讓他注意安全,話還沒說出口,那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隻來得及捕捉到一片角。
大夫親自去煎藥,娘拿了帕子給悠悠手臉。
發熱都是一陣一陣的,懷裏的孩子哭個不停,薑晚沒空想別的。
輕輕晃著已經發酸的胳膊,“吃了藥就好了,悠悠乖。”
可能是太難了,不久前才喝的也被吐了出來。
薑晚瞬間就繃不住了。
幫孩子著漬,眼淚忍不住落了下來。
如果可以的話,寧願苦的人是自己。
這輩子薑晚什麽都不奢求,最大的願就是孩子能平平安安地長大,開開心心地過一輩子。
吐了,高熱消退了些。
孩子沒有氣神,乖乖地靠在薑晚的懷裏。
原本胖乎乎的臉頰瘦了一圈,上麵還掛著一串眼淚,看著就讓人心疼。
喂藥的時候孩子又大哭了一場。
後來大概是累了,都不用薑晚哄,自己就睡著了。
病一直反反複複,哪怕孩子睡著了,薑晚也不敢離開半步。
時不時要一下悠悠的額頭,若是有發熱的況,得及時給降溫。
因為不舒服,哪怕是睡著的時候,孩子也在哼哼唧唧,一直睡不踏實。
每每這個時候,薑晚就輕輕拍小被子安孩子。
見滿臉憔悴,娘不由得說:“夫人,您已經兩天沒休息了,趁現在先去瞇一會兒吧,可不能悠姐兒病好了,您又倒下了。”
“我沒事。”
孩子病沒好,薑晚哪裏睡得著?
現在隻有守在孩子邊,才能安心。
宇文晏這一走,到了天黑的時候也沒回來。
薑晚擔心他,去門口看了好幾次。
次次落空。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薑晚心裏的不安越來越濃。
開始擔心宇文晏是不是遇到了麻煩,不然怎麽會這麽久還不回家?
除了孩子,已經很久沒人讓薑晚牽腸掛肚到這種地步了。
這一刻,清楚地知到宇文晏在的心裏的分量有多重。
不想孩子出事。
也不想宇文晏有意外。
……
到了午夜時分,就在薑晚坐不住,想要聯絡傅辭的人,讓他們去找宇文晏的時候,他終於回來了。
薑晚的眼淚猝不及防就落了下來。
沒有任何緣由,隻是覺得懸在半空的石頭終於落下了。
宇文晏把帶回來的藥給大夫,讓他們給孩子用藥。
安薑晚,“我沒事。”
“你傷了。”
宇文晏穿著玄袍,再加上夜的掩護,看不清他上的傷到底嚴不嚴重。
薑晚的鼻子一直很靈,宇文晏也沒想過瞞著。
“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
薑晚的眼淚落得更洶湧了,拉著宇文晏的袖口,哽咽道:“先理傷口吧。”
到的關心,宇文晏覺得自己這傷得值。
跟著薑晚去了廂房。
上褪去,壯的膛上赫然有一個窟窿,這會兒還往外滲,看著駭人無比。
要是再偏一些,估計就會傷及心髒。
薑晚鼻子酸酸的,眼眶也是酸酸的,“若不是為了我和悠悠,你不會這麽重的傷。”
宇文晏看不得薑晚的眼淚,用指腹去溫熱的水痕。
“都已經當娘了,怎麽還跟悠悠似的,這麽哭。”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薑晚心裏更難。
總覺得是自己拖了宇文晏的後,一次次給他造麻煩。
宇文晏歎了一口氣,“能保護自己心的人和孩子,我很高興。”
“可我什麽都幫不了你。”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聽聞你琴棋書畫無人能敵,現在幫不上忙,是你擅長的就不是這些東西,業有專攻,不要對自己太苛刻。”
薑晚吸了吸鼻子,“別說話了,我先給你理傷口。”
宇文晏勾,“我在外邊了傷,你就負責給我療傷,我覺得我們般配的。”
薑晚害怕鮮,這時卻認真地替宇文晏清理著傷口。
怕他疼,還小心翼翼地吹著氣,像是一片羽溫地拂過膛。
宇文晏十指驟然收。
看著薑晚的眼眸裏,翻湧著炙熱的意。
清理幹淨傷口,上了藥,最後纏上紗布。
做這一切的時候薑晚都很小心。
宇文晏還沉浸在剛才的溫裏,聽到薑晚說。
“等悠悠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回京。”
不太明白的意思,眼裏帶著詢問。
薑晚堅定地說:“我覺得,我們可以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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