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中的晚自習沒有老師上課,下午的課上完老師們就都下班了,假條沒人給開。
而回宿舍必須拿假條才行,沒有假條宿管老師不放行,回不去。
那次的衛生巾是許清去超市給買的。
他完全沒有那個年紀的男孩子惡劣又欠的樣子,沒說調笑和看熱鬧的話,不等林佳儀拒絕,就悶聲跑下樓。
林佳儀待在原地愣了好久,突然不知道還要不要下去。
站在樓梯間糾結。
不到十分鍾,許清就氣籲籲的跑了回來,懷裏藏著個黑的塑料袋,一腦的塞給。
尷尬在兩人之間彌漫。
他沒有抬頭,溫和的嗓音中多了幾分窘迫,“我……沒買過這個東西,不知道你用哪個牌子,就挑著都買了。”
林佳儀到現在都記得那天,夕從玻璃窗掃進來,當時小委紅的耳朵格外豔麗。
好像小說裏的節。
他是突然出現,救了場的男主。
後來,林佳儀就纏上了他。
一纏就是七年。
細數他們之間所有的主,好像都是由強求來的,順風順水的太過自信。
自信到以至於從來沒想過,可能本就不是主。
“是不是離譜的?”林佳儀抓了把淩的頭發,不由苦笑,“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也沒做過什麽,就那一次,我就陷進去死活都出不來了。”
溫紓張了張,無言以對。
怪不得從那次的晚自習過後,林佳儀對許清的態度就突然變了,還總給他帶吃的。
溫紓記得,剛開始許清不肯收,後來也不知道林佳儀用了什麽法子,他就不拒絕了。
“許清”這個名字在們的聊天中出現的愈發頻繁起來。
好半晌,溫紓出手,握住林佳儀有些涼的手,聲道,“這有什麽好離譜的,喜歡本來就不講道理,更何況他還幫了你。”
林佳儀了鼻子,眼圈紅紅的,語氣低落道,“我已經沒那麽喜歡他了,真的。”
溫紓傾抱住,輕輕拍著後背,“嗯,我知道。”
不然也不會不見他了。
林佳儀埋下頭,小聲哽咽說,“溫紓,很快的,很快我就可以徹底不喜歡他了。”
“真的好累啊。”
“太久了,久到我都沒力氣了。”
“那就不喜歡了,”溫紓聲安,“你以後一定會遇見更好的人,佳儀,他不是良人,你這麽優秀,總會有人你的。”
“最你,隻你。”
林佳儀抱住,不再忍,放縱的哭起來,哽咽聲逐漸變得集,細碎的惹人心疼。
溫紓隻安靜的著後背,不說話。
這些年,幾乎沒見過林佳儀這樣哭過,把自己包裝的像一個水火不侵的鐵人,遇到困難,笑笑就過去了。
但小姑娘,是要被人疼著的。
連自己都學不會心疼自己,那麽誰還會心疼呢。
溫紓以前也做不好,可周景肆一遍一遍的,總認真告訴,孩子要更自己。
不知道過了多久,溫紓覺得自己肩膀那塊兒都的差不多了,林佳儀才堪堪止住哭聲。
勁頭兒太猛,安安靜靜的噎著。
溫紓歪了歪頭,笑著打趣,“哭好啦?”
“……嗯。”
又搭搭了一會兒。
林佳儀恨聲說,“什麽傻男人,老娘不要他了,誰稀罕,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
喜歡誰不行,非要喜歡個中央空調。
林佳儀又不是沒人要。
溫紓笑起來,認真幹被眼淚浸的臉,語氣溫和的說,“這才對嘛,林佳儀這麽棒,要什麽沒有。”
連個名分都不肯給你的人,再好也不值得啦。
“就是,喜歡我的男人們多的都能排到京大校門外去了,”林佳儀悶聲說,“我想開了,憑什麽在許清這一棵歪脖樹上吊死。”
說著,眼圈就又紅起來。
憑什麽啊,許清,你個烏王八蛋。
滾吧!!
時間飛逝,五一這天場被掛上彩旗,京大的春季運會在學生會的準備籌辦下轟轟烈烈的展開。
場中央的綠草坪放著音響,領舞先燃了一波氣氛,開幕式的方隊秩序井然,不疾不徐的前進著,空中徘徊著幾架無人機。
今天的京大格外熱鬧。
各個項目有秩序的進行著。
場上不僅是本校的學生,外校聽聞京大今天開運會,很多人特地跑來看熱鬧。
——京大的帥哥是出了名的多。
如果能趁著這個熱鬧,順便拐個朋友或者男朋友回去,那不是純純賺大了?
顯然,很多人都這麽想。
場被分為幾個區域,擴音裏播放著參賽提示,參加運會的學生們按時檢錄。
溫紓坐在主席臺旁邊的觀眾臺,頂著越來越大的太,頭一次知道,原來大學的運會竟然會被強製參觀。
好不容易磨來周末不用上課,安全部門雖然要負責運會的安全問題,但恰巧今天休,明天才有排班。
溫紓理完本周各科的留作業和問題,鬆了口氣準備心安理得的開始擺爛。
周景肆因為籃球賽沒時間黏,最近一心撲在那上麵,整天泡在籃球館見不到人。
原本去籃球館給周景肆送水和飲料,回來後就窩在宿舍舒舒服服的看小說,結果突然收到群消息——
一張關於運會參觀安排的時間表。
以及每個班級按學號安排,哪個時間段去場觀眾臺固定位置打卡當觀眾,觀看運會。
此時,下午兩點半。
正是太高高懸掛的時間。
溫紓不太理解並為此到大為震撼。
喬欣不知道從哪弄來一把傘,罩頭撐開,擋住刺眼的太,溫紓才勉強鮮活了些。
喬欣蔫了吧唧的歪頭靠在溫紓肩膀上,“唉,累了。”
溫紓仰頭看了看黑的傘,歎了口氣,捧著去了冰的龍眼凍凍茶,“從哪弄來的傘?”
“搶的。”
喬欣扯了扯肩膀上曲別針勾著的紅簿,學生會裏負責查勤工作員特有的份標誌。
托溫紓的福,上學期也順手填了個學生會的報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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