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薊訕訕的。
作為金牌經紀人,他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麽不留麵地拒絕。
多人破頭皮想到他手底下來,偏偏他親自看中的,對他這麽的不屑一顧。
不,不是這個小姑娘對他不屑一顧,是這個小姑娘的男朋友對他不屑一顧。
尹薊並不知道湛時廉是誰,見溫北辰對湛時廉這麽客氣,下意識就以為湛時廉是溫北辰的朋友。
而溫北辰的那些財大氣的朋友,尹薊都是認識的。
那這位從沒聽說過的湛先生,就應該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人了。
再穿得鮮亮麗,也隻是個普通人,畢竟那些有權有勢的富二代,哪一個不是花邊新聞不斷?即便沒有什麽花邊新聞,也一定是娛樂圈從一線到十八線明星穩穩瞄準的對象,娛樂圈是和錢掛鉤的,是富二代不可能沒有小明星往上。
尹薊把湛時廉劃分在普通人的範疇,一開口,語氣不怎麽恭敬:“這位先生,我問的是餘小姐,不是你。”
餘小溪皺眉,不大喜歡溫北辰的這個經紀人。
聯想起之前拍封麵臨時換人的事也是經紀公司的決定,覺得自己不和這個公司的人打道也罷。
正要出聲拒絕,湛時廉再次開口:“我是的經紀人,暫時不打算出道。”
語氣說不上不耐煩,更多的是冰冷。
經紀人?
餘小溪好奇地看了大叔一眼,心想他什麽時候變自己的經紀人了?
不過大叔今天好像和平時有些不同,畢竟平時大叔都是在他的大圈子裏,而今天來到了自己的小圈子裏,似乎刻意降低了平日裏的那種冷氣,沒有讓邊的自己到不自在。
這不讓餘小溪心裏微暖。
隻是這樣一來,就會有不長眼的過來挑釁大叔了。
就好比這個尹薊,在餘小溪看來,這個人有些討厭,不是說話喜歡不起來,就是看向的眼神,也讓有點不舒服。
仿佛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頗人興趣的件。
在尹薊眼裏,手底下的人都是件,他眼裏的所有明星都是商品,好的商品是搖錢樹,至於不好的可以丟到一邊慢慢挖掘價值,他從沒想過自己打量人的眼神有什麽不妥。
“餘小姐,這是你的經紀人?”尹薊有些納悶地問。
如果是經紀人,那這個孩子難道已經簽了經紀公司了?
那未免太可惜了,但願簽的是小公司,這樣他就還要把人搶過來的可能。
“嗯,”餘小溪點了點頭,“大叔是我的經紀人。”
“經紀人”湛時廉冷冷看了尹薊一眼,深淵般的眸看得尹薊有些心悸。
其實不止是餘小溪,尹薊還看中了湛時廉。
隻不過這人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所以尹薊先前才不敢直接問湛時廉願不願意來自己的公司,怕到釘子反而自討沒趣,原以為問這個姓餘的小姑娘,說不定能打開話題,聊上一聊,哪曉得這兩人拒絕的態度這麽明顯。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
尹薊站起,把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笑了笑道:“餘小姐如果有意向和我合作,我可以擔保餘小姐得到的資源絕不會比現在。”
怎麽說他所在的經紀公司也是業最負盛名的,其餘那些小公司的經紀人在他麵前不值一提。
不過不知為什麽,他總覺得這小姑娘的“經紀人”似乎有些本事。
隻看眼神,就讓人覺得忌憚。
他本想再說點什麽,然而被湛時廉冷冷一掃,頓時不由自主止住了話頭,訕訕了臉上的胡子,轉推門離開了化妝間。
餘小溪看了一眼桌上那張名片,大叔似乎不喜歡和這個人打道,所以也就沒有手去拿。
一旁的湛岑,拿起名片直接扔進了垃圾桶裏。
餘小溪:“……”
“難得尹薊主開口,小溪,你真的對演藝圈沒興趣?”溫北辰走了過來。
他已經化好了妝,妝容自然,幾乎看不出痕跡,麵白紅,人覺得親切又溫和。
餘小溪想了想,搖頭說道:“沒有興趣。”
溫北辰覺得可惜。
如果餘小溪進了公司,就是他的師妹,今後接的機會自然也就更多一些。
他不像尹薊不知,他知道湛時廉不是什麽經紀人,而是餘小溪的男朋友。
再者說,如果餘小溪已經簽約了經紀公司,拍攝封麵那會兒邊不可能沒有公司安排在邊的助理,所以剛才那些話八隻是用來拒絕尹薊的,並不是真的。
“要是來公司,我可以帶著你哦。”他眼裏帶笑,溫聲說道。
聲音裏有種說不出的或,換做平時,麵對這個近在咫尺的豆,餘小溪或許就昏頭昏腦地應下了。
可是有大叔在邊,鬼使神差地清醒了一下,繼續搖頭:“我還在念書,還沒有畢業呢,而且我想當醫生或者護士,沒有想過自己可以當演員。而且我演技很差的,卉卉常說我連騙人都不會,又怎麽能去演戲?”
不僅如此,唱歌還有些五音不全。
之前在餘家的時候,有聲樂老師上門輔導,聽到的音之後驚為天人,連連誇聲音幹淨好聽,然而等開口沒唱幾句就連連搖頭,說以的樂恐怕不會在聲樂這條路上有什麽造詣。
溫北辰略略有些失,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不過有時間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給你的貴賓票裏有我助理的名片,要是想過來找我,給打他電話就是。”
助理的名片?
餘小溪從沒見過那樣的玩意兒,疑地正打算開口,忽然聽到湛時廉說道:“這份好意,我替小溪心領了。”
溫北辰笑笑沒說話,等穿好了讚助商送來的外套,就轉去了外頭。
“大叔,你和北北……之前認識嗎?”餘小溪不免疑。
不然,為什麽會對北北這麽有敵意?
湛時廉搖頭,薄吐出三個字:“不認識。”
餘小溪眨了眨眼,繼續問道:“那……你是吃北北的醋了?”
很懷疑那張助理的名片,也是被大叔授意扔掉的,不然自己怎麽沒有收到呢?
看著小丫頭古靈怪的模樣,湛時廉冷毅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笑意:“大叔在你眼裏,就是這麽一個醋壇子?”
可不就是嘛?
餘小溪咬,想了想,覺得自己都已經見過北北了,也有了北北的簽名了,以後就在家安安心心聽北北的歌、看北北演的戲好了,不必再來參加這樣的見麵會,也免得大叔又打翻醋壇子。
這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湛時廉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劍眉微蹙,朝餘小溪溫聲說道:“我離開一下,很快回來。”
餘小溪猜大叔應該是有公司的事要理,乖乖地點了點頭。
湛時廉出去接電話後,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給卉卉發了短信,然而卉卉一直沒有回複。
放下手機,餘小溪實在無聊,又有些好奇,便問一旁的湛岑:“湛岑湛岑,北北讓助理給我送的貴賓票裏,有沒有夾他助理的名片?”
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眸,湛岑實在不好撒謊,隻得點了點頭:“是……是有的。”
“噢。”餘小溪扁了扁。
其實如果大叔直接告訴,讓不要過多地和北北接,也是會聽的,畢竟大叔才是的男朋友。
可大叔用這種方式,就有點不開心了。
湛岑知道八是誤會了,忍不住說道:“餘小姐,你有沒有想過,爺為什麽不希你和溫北辰接?”
真的隻是吃醋嗎?
與其說是吃醋,不如說是對餘小姐的一種保護。
溫北辰背後的人,是爺同父異母的弟弟,湛楷安。
很難說這些究竟是溫北辰自己的意思,還是湛楷安在搗鬼,如果隻是溫北辰對餘小溪有好,也就罷了,如果是湛楷安……天知道這裏頭又有什麽謀詭計。
對於湛楷安這個人,湛岑是了解的。
他不覺得餘小溪栽到湛楷安的手上,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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