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個人最後還是溫北辰,也可能,那個人是別人,但是,終究都會遇到的。
不知道怎麽的,聽到這句話,湛南蓉覺得,眼眶忽然有些酸酸的。
是的,知道,自己現在是失去了一個喜歡的人,是被喜歡的人拒絕了,但是也知道,時間到最後都會給出答案,也許那答案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最正確的。
以後,是溫北辰也好,是旁人也好,總會遇到越來越多的人,然後又跟一部分人作別,來來去去,周而複始。
“可是嫂子,溫北辰,他明明是那麽好那麽好的人,他笑起來那麽溫,他總是在笑,他似乎不會生氣,也不會難過,他似乎永遠都是那樣溫溫和和的,他對誰都那麽好,為什麽會有一顆那樣冰涼,沒有溫度的心呢?”湛南蓉眼裏閃出淚。
溫北辰和湛時廉偏偏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湛時廉的冰冷是表麵的,可是他心裏很溫暖,對在乎的人都很好,哪怕他常常不會表達出來。可是溫北辰不一樣,他走到哪裏都像是太,溫暖而又耀眼,對邊的人都特別好,可是卻沒有人能夠攢他的心分毫。
覺得既憾又痛心,憾沒能早點遇見這樣的人,痛心那顆在沼澤裏掙紮的太,明明芒萬丈,卻埋於黑暗。
餘小溪愣了愣,知道南蓉肯定是知道北北和那個小慧的孩子的過去了。
有些心疼地抱了抱湛南蓉,深吸了一口氣才歎道:“南蓉,你知道嗎,我做北北的很多很多年了,我開始喜歡他,也是因為,我覺得他真的是個像太一樣的人,給人溫暖,給人力量,可是事實上,他確實就是太。”
餘小溪頓了頓,才又道:“是太啊,因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太,太總是永恒孤單的,他溫暖萬,散發著自己的和熱,讓所有人都到溫,可是,誰也不會想到,太本是不是覺得溫暖,對我們來說灼熱的溫度,說不定對他來說,隻是一杯冰水。”
不管是作為溫北辰的還是作為他的朋友,餘小溪都不希溫北辰不快樂,但是過去發生的事是無法被輕易抹去的,生命易逝,不可追憶。
自認,還是了解一點溫北辰的,對於溫北辰來說,隻要做到,對想要珍惜的人做到問心無愧便是極好了。
湛南蓉突然苦笑一聲,一滴眼淚迎風而落,被淹沒在黑夜裏。
“嫂子,你說,一個活人,要怎麽樣才能爭得過一個活在記憶裏的死人?”的聲音帶有一哽咽,似乎隻有在這樣看不見眼淚的夜晚,才敢放縱自己的脆弱。
餘小溪輕歎了一口氣,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答案是不存在的。
一個活人,再怎麽樣,也沒辦法去跟一個死人爭的,畢竟死人都不用爭,就贏了。
沒等餘小溪說什麽,湛南蓉又自顧自道:“我自以為,我是湛家大小姐,從小到大,就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我以為,這世上沒有我拿不下的男人,這種東西,隻要我想要,就一定手到擒來,可是我知道開頭,沒能算到結尾,我才知道,原來是求不來的。”
“吧嗒——”
滾燙的眼淚砸在手心,開始洶湧,就再也控製不住地往下掉。
“可是嫂子,為什麽,明明不被喜歡的人是我,我卻更心疼他,你說,他以後會怎麽樣?會不會一輩子永遠孤單著,沒有人陪?失去最的人的這些年,他一定過得很辛苦對不對?這麽多年都沒能放下的人,一定曾經讓他徹夜撕心裂肺過吧?”
越是回想,湛南蓉就覺得心口在作痛,哭著問:“嫂子,那麽多痛苦的日日夜夜,他要熬到哪年哪月才能結束?他曾說,我一個人,一定很孤獨,可是他又何嚐不孤獨?可那個傻子,從來一言不發,明明痛苦臉上卻還要笑著!”
說:“他一定很難過,可是想到他曾那麽難過,並且以後還要一直難過著,我就覺得更難了。”
心口像是有什麽東西,被著,痛得讓不過氣來。
旁的餘小溪也覺有些抑,別人的痛苦,無法同,但是能知,這種難過的程度一定是讓人不敢及的。
“南蓉,會好的,北北會好的,你也會好的。生命除了,還有親,友,理想,還有很多很多東西,世界上,人總會和無數的好相遇,你和北北也是,前麵的路那麽長,總會有更奇妙的際遇。”餘小溪出懷裏的手帕,放到了的手心。
湛南蓉了鼻子,用手帕了眼淚,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緒才哽咽著開口:“嫂子,我走了以後,答應我,不要在他麵前再提起我好嗎?就當……就當我從來沒有出現過吧。”
“南蓉……”
沒等餘小溪說什麽,湛南蓉又道:“嫂子,你說的,我會好的,他也會好的,你說生命沒有還有其它東西,但是……失去了,一定也失去了這個世界的彩。他的生活已經足夠苦了,何必需要我再多為難他呢?”
湛南蓉深吸了一口氣,又道:“明天以後,北市再也不會有我這樣一個人了,既然要離開,就要消失得徹徹底底才好,嫂子,你就答應我吧。”
夜深沉,餘小溪看不清湛南蓉現在臉上的表,咬咬牙,點了點頭:“好,我答應。”
夜風嫋嫋,秋千隨風搖晃兩下,黑沉的雲將心事得很低很低,卻又被風吹得很遠很遠。直到第二天,一天劃破黑夜,喚醒這座城市,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悲傷不會停滯不前。
兩人昨晚不知道說到多晚才睡,餘小溪還要上課,吃完早餐就該去學校了。
“對了,南蓉,你今天晚上什麽時候的機票?”臨出門,餘小溪不忘問了一句。
湛南蓉怔了怔,淺淺一笑:“還早呢,要到晚上十點!”
餘小溪點了點頭:“好!那我先去上課了!”
“好,嫂子!”
看著餘小溪出門走遠,湛時廉喝了一口茶,淡淡看了一眼湛南蓉卻問:“不是八點的飛機嗎,為什麽騙?”
湛南蓉臉上的笑容一滯,低頭不敢看湛時廉,才道:“哥,我不喜歡分別,不喜歡人送別,再說了,嫂子到時候要哭鼻子怎麽辦?哥,你也別送我,我想自己走。”
“知道了。”湛時廉的語氣,帶著淡淡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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