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大概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電話竟然會是自己的兒子接的。
這些年,在夏思楠的面前,夏夫人一直都是溫賢德的模樣,從未想過有一日自己帶著緒這麼指責一個傭人的話會被自己的兒子盡數聽了去。
那種歇斯底里,那些咒罵,那種潑婦一般的樣子是最最不希被自己的兒子看到的,聽到的。
可是現在他聽到了,他全部都聽到了。
在那一瞬間,夏夫人完全都是懵的,大腦‘嗡’的一下,讓差點都忘了自己剛剛是為什麼要打這通電話的了,只是這麼長久的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夏思楠聽著自己只說了一句之后,電話那邊就突然沒了聲音,不由得跟著輕輕嘆了口氣,然后對著電話那邊出聲道
“媽,這次的事希你不要怪秦嬸,你也該知道的,只是一個傭人,沒什麼話語權,我非要出來本就攔不住的。”
“如果非要攔著的話,我就只能自己走出來了,也是為了我的健康考慮才妥協的,去找了椅過來推了我出來。”
“我自己要出來,就算打電話通知了你們,你們也是攔不住我的,除非你們就打算這麼一輩子關著我,像看犯人一樣地看著我,不然我總會出來的,你們攔不住的。”
“楠楠……”夏夫人聽著夏思楠此刻的這一番話,瓣有些哆嗦,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跟夏思楠說這些才好了。
其實本就沒有想好自己要怎麼面對自己的這個兒子。
或者是說,一直都抱著僥幸的心理,想著如果嚴歡真的可以按照自己想的那樣去跟夏思楠說的話,那夏思楠這輩子都不會知道真實況,慢慢地,他就會自己把嚴歡給忘了。
時間可以洗刷掉一切。
再深的,再濃烈的,也終究抵不過時間這條長河,慢慢地,都會被時間侵蝕地褪,消散……
是一直這麼想的,所以真的從未想過有一日會這樣的跟自己的兒子因為這個問題對峙。
更加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毫無準備。
甚至依舊不知道夏思楠是為什麼突然非要走出醫院,本就不知道嚴歡上發生了什麼事。
昨天去嚴歡家里想要去問一下到底有沒有按照自己說的那麼去做了,可是結果到了嚴歡家門口喊了半天的門都沒人出來開門,倒是把周圍的鄰居給惹了出來。
夏夫人不像嚴歡的那群親戚那般臉皮厚,看著周圍的鄰居都在那里張著看著自己,終究還是站不下去了,所以就離開了。
從昨天到這會,一直都沒有聯系上嚴歡,心中正堵著一團的火,結果一到醫院卻發現夏思楠不見了,問了一下護士說是秦嬸帶著他離開了醫院,所以夏夫人一下子就炸了,就有剛剛那一通電話。
但是現在,聽著夏思楠的話,夏夫人卻莫名有些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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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那種突如其來的莫名恐慌讓整個人瞬間就手足無措起來,心中對嚴歡的恨意也越發洶涌了。
一直到這一刻,心里還在怨恨著嚴歡,覺得自己真的是栽在了一個黃丫頭的手里,但是心中卻也越發確定了自己不讓夏思楠和嚴歡在一起這個決定是對的。
這個丫頭的心思心眼實在是太多了,連都斗不過,更何況那個如白紙一般的兒子。
覺得嚴歡一定是故意躲起來,故意讓夏思楠找不到,然后夏思楠才會離開醫院去找嚴歡。
想到這一點,夏夫人的一顆心不由得再次揪了起來。
真的不敢相信他的兒子竟然真的對一個別有用心的護工深種了。
如果不是真的深種的話,他怎麼會這麼不知分寸的在這個時候從醫院里跑了出去。
這麼想著,夏夫人不由得攥了雙拳,對著電話那邊出聲道,“楠楠,你在哪里?媽媽現在馬上去接你,我們先就回醫院好好調理,好不好?”
“你也知道你現在是恢復的關鍵時刻,如果這個時候你不小心一些的話,那你之前的那些努力就全部都白費了,你答應媽媽,不管什麼事,都等你養好傷了再說,好嗎?”
夏思楠聽著夏夫人這般哀求一樣的話語,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后對著電話那邊出聲道,“如果我真的等到我康復了再說的話,我真的還能找到,見到嗎?”
“媽,你自己做了些什麼,還需要我明說嗎?”
夏夫人聽著夏思楠此刻的這番話,眼前一黑,緒不由得再次上來了,“是不是那個死丫頭跟你胡說了些什麼?”
“夏思楠,你是我的兒子,你現在就寧愿相信一個認識沒有多久,帶著目的靠近你的護工,你都不相信我這個母親,是嗎?”
夏夫人緒激地出聲道,“跟你說那些七八糟的,只是因為跟我條件沒有談好罷了,本就不喜歡你,是要用你做籌碼來跟我談條件,還一再地跟我說要是我開的條件不滿意的話,那有的是辦法影響你的緒,影響你的健康。”
“楠楠,我是你媽媽,我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你這樣的威脅,媽媽只能妥協,媽媽只能答應。”
“但是如果現在你還是要站在那邊跟媽媽對抗的話,你知道媽媽心里會有多難過嗎?”
夏夫人緒是真的有些崩潰了。
但是的緒崩潰不是像說的那樣被嚴歡威脅的,而是因為發現的兒子真的喜歡上了嚴歡,喜歡上了那個覺得滿是心眼的人。
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讓夏思楠看清楚嚴歡的真面目,所以只能這樣用這種近乎歇斯底里一般的方式對著夏思楠說著這些,希夏思楠可以明白的苦心,希夏思楠可以離嚴歡遠遠的。
在那樣掙扎嘶喊的整個過程中,夏思楠都沒有說話,就這麼安靜地聽著這麼喊著,發了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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