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地方久了，如果自己的核心不穩定，目標不夠明確，就很容易被同化。

云姒自問已經很努力的保持了，可現在都不確定，自己是否被同化了。

或許有，只是潛移默化，察覺不到。

方若汐從一個高喊人人平等，婚姻自由的十七八小姑娘，到現在，懷了孩子，心甘愿給人做妾。

云姒看到的，只有凄蒼。

“阿姐，你怎麼不說話了？”南絳都吃飽了。

云姒回過神，看向了南絳，現在也不擔心別的，擔心南絳。

南絳沒了父母家人，唯一的嫂嫂還在西疆可汗那邊，戰起，西疆被大周吞并，想來是無事的。

可南絳邊的人……

“南絳，你來見我，可是有什麼要說？”

南絳忽然臉紅了：“我……我就是有好多話想說，但是你太忙了，我想要找蕭天策。阿策不知上哪去了，我有些想他。阿姐你說得對，是可以慢慢培養的。”

云姒聽得這話，心突兀一跳：“你對蕭天策……”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是不是。”南絳把頭放低，可云姒還是看得見角的笑。

“怪不得人總說，男之間，能一起經歷一些事，才能見到真。阿策對我真的很好，也很護我。最重要的是他的心意，為了謀求更高的位置，他愿意來到這里做……”

細作。

這兩個字，南絳沒有說出口。

總覺得在阿策面前提的時候，他眼底都是看不懂的緒。

有點死寂，又有點悲涼，不知是不是看錯，也只見過一回。

云姒的眼眶忽然就有些潤，知道了云令政為什麼要這樣。

要是云令政死在了南漢，或者死在這件事上，那所有榮，都是蕭天策的。

蕭天策對南絳的好，是真實意的，有云令政的作為加持，蕭天策能保前程坦途，能帶給南絳最好的生活。

云令政做了兩手準備。

他生，他死，他都謀劃好了。

云姒默默的抬手掩蓋住眼底的神，在抬頭，又是笑著了。

“我總覺得他是很好的，阿姐我說不出來我心里有多有他。我也開心，從一段失敗的之中走出來來。”

云姒只覺得窒息，但路走到這一步，也只能騙下去：“南絳，蕭天策這半個月繁忙，這樣，你若是有心，寫一些書信來，我派人送過去。你知道的，蕭天策來到這里，不可能日日陪伴在你邊，他總得為南漢國主效力。”

云令政在安置山，著生不如死的折磨，下山只有兩個可能。

他戒藥功，或者，失敗，他死。

南絳寫了書信，說了思念關切。

云姒哄走南絳，看著上面“南絳親筆”的字樣，每一個字都那麼認真。

又有些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恨云令政當初的狂妄自大！

傷了南絳之后，現在又想盡辦法想要挽回！

在暗的霍臨燁聽見云姒這樣說，靜默了一瞬，低下頭去。

等白燼笙把信件送到云令政面前，為他燃起燭火時，開口說了一句：“南絳心中有你，只是現在的是蕭天策還是你呢？我想，是你，是你這一張蕭天策皮下，云令政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