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什麼謊言都瞞不過他。
不過事到了現在這一步,所有人都在推著往前走,夾中艱難求生,已經由不得拒絕與否。
但其實拋開這些,也不是全無益。
最起碼,在徐斯衍眼里看到了對自己的尊重,而不是徐佑川那種豺狼聞著的輕佻眼神。
既然婚事拒絕不了,比起徐佑川,還不如嫁給徐斯衍。
想開這些,明舟頓覺前途一片清明,清了清嗓子,直腰,一臉乖巧地喊他:“徐老板。”
徐斯衍溫潤一笑:“不用這麼客氣,你可以直接我的名字。”
“噢,好。”明舟點點頭,繼而語氣半開玩笑地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忘不掉的人去了國外,還是有什麼人生病了,等病好了我們就離婚之類的……又或者——”
明舟忽地彎下腰,把臉湊過去,眼波含笑的問他:“是我這張臉長得像你忘不掉的某個人嗎?”
若不是這些理由,堂堂徐家三公子想找一個什麼樣的合作聯姻對象沒有,為什麼會是呢。
明舟的臉上還印著掌印,白皙,眼珠子一眨一眨,的瓣張合,語速很快。
在試圖用一些輕松的話來化解心底的不安和躁,即便偽裝得很好,但手指著擺的小作依舊暴了的真實緒。
“想象力很富,但——”徐斯衍薄輕勾,忽又話鋒一轉,深邃眼眸與對視,“除你之外,我沒有跟任何單獨進出過酒店。”
“不管是抱著進去還是走著進去的,都沒有。”
明舟:“……”
這是在這點呢,昨晚就是被他抱著進去的,兩只手還死死地勾住他的脖子。
“這個答案,你還滿意嗎?”
明舟了鼻尖:“……”
忽然想到,如果沒有發生昨晚的事,那麼今晚原定的訂婚宴,就得和徐佑川獨。
想到那天在車里,徐佑川在耳邊提的那句‘新婚夜’心底就忍不住生出陣陣惡寒。
但面對徐斯衍,好像并不會產生排斥,自己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大概是因為……眼緣?
長得好看的男人誰不喜歡啊!
反正看見他的第一眼就不討厭他,也許是因為那張遞給的紙巾,也許是因為西餐廳的出言解圍。
照目前的觀察,他是個好人,至表面功夫做的是真不錯。
“徐斯衍,”明舟爽快地朝他出手:“合作愉快。”
聽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徐斯衍斂了斂眸,語氣帶上幾分認真:“合作愉快。”
指尖他的掌心,被包裹的一瞬,陌生的熱意傳來,明舟眼睫抖,一即離。
從車里下來,明舟才發現明錚不知何時已經帶著于蓮候在車旁。
當然,不是候。
明錚彎腰向車里的徐斯衍,面帶笑容說道:“三公子難得臨寒舍,不如進來喝杯茶再走吧?”
“明總客氣。”徐斯衍委婉拒絕道:“不巧我今天還有點事要理,改日再來正式拜訪。”
正式拜訪……
明錚細品這幾個字,眼底閃過欣喜神,他笑著道:“好好,那您慢走。”
于蓮艷羨地盯著揚長而去的車尾,他們家的車子都比不上人家一個車轱轆值錢。
于蓮扭頭瞪著明舟:“剛才怎麼也不請人進來坐坐。”
明錚打斷:“行了,進去說。”
三人回到客廳。
明錚坐在沙發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銳利的目掠過明舟:“三公子都跟你說了什麼?”
明舟沒提其他細節,只簡明扼要的說徐斯衍要娶。
一石瞬間激起千層浪,于蓮聲音分貝一下拉高,“什麼?人家看得上你?!”
明錚一蓋杯蓋,輕斥于蓮:“胡說什麼。”
明錚放下茶杯,抬手推了推鼻梁滋源由七鵝一兒二柒舞八一整理上的眼鏡,語氣帶上安:“小舟,你媽媽也是氣急了,說話比較激,說到底也是擔心你的前途,你不會怪我們吧。”
明舟垂落睫,一如往昔乖巧:“不會。”
明錚溫和笑笑:“看你臉還腫著,快上樓理一下,好好休息。”
于蓮看著上樓,忍不住酸溜溜地說:“這丫頭還真有本事,不過我看也是一時新鮮,好在人家三公子愿意要,算走運,要是真搞砸了跟徐家的聯姻,看我不了的皮!”
“行了,這些話以后都不要說。”
“我就說怎麼了,鵪鶉一樣還敢跟我頂啊!”
明錚沒說話,眼底劃過別有深意的目,他這大兒看似乖順聽話,實際心思藏得很深。
當年為了想去的大學,可以忍痛讓自己從樓梯上滾落下來,是這份決然和膽識就足以讓他心生防備。
好在到底養了十幾年,恩二字在頭上,就像一道枷鎖錮著。
要是換了個翻臉不認的,他們還真拿不了,當初也是看中這一個重恩的弱點,他們才會把領養回來。
未來婿從徐佑川換徐斯衍,雖然都是徐家的兒子,好卻是天差地別。
明錚不由暗自得意,真不愧是他的好兒,自己要是能站穩腳跟,他日明家何愁不能更上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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