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皆是一愣。

“真的嗎？”厲宏宣一喜，“真懷上了？”

“我怎麽可能騙你呢。”尹落雪挽著他的手臂，一臉幸福，“顧眠呢？不信你可以讓顧眠來給我把脈呀。”

站在一旁的楊媽開口道，“我們家太太是不會給你把脈的。”

“切，我還怕會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下死手呢。”尹落雪拿出醫院的診斷單，“宏宣，你看，我沒有騙你，也不會騙你的。”

“好。”厲宏宣高興地摟著的腰，“這是個好消息，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買。”

尹落雪看著他的眼神都在拉，“我隻要你多陪著我和孩子就好......”

柳清俞氣得臉蒼白，“你們......你們居然敢這麽肆無忌憚，是當我死了嗎！”

厲宏宣這才鬆開了尹落雪。

尹落雪笑一聲，“阿姨，你別生氣，反正你也說了，我是小八，不可能上位的。”

“不過我可沒有上位的心思，我現在隻希能給宏宣生一個大胖兒子。”

柳清俞看著跟在厲老夫人後走下樓的顧行知，臉更加難看，“好啊，一個個不管大的小的都敢肆無忌憚上門來辱我了！”

“厲宏宣，你欺人太甚！”

厲宏宣輕咳一聲，道，“落雪，你先回去。”

“不嘛......”尹落雪拉著他的手撒，“寶寶想跟爸爸一起過年呢......”

厲星澤忍無可忍，怒道，“尹落雪，我給你十秒鍾時間給我滾蛋！不然我可就要我哥下來了！”

尹落雪想起厲霆深生氣時的樣子，不免有點慌。

急忙改口，“宏宣，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吃完飯就回去。”

“好，那我回家等你。”尹落雪湊上前，紅在他臉上用力親了一口，站起，挑釁地看了柳清俞一眼，才扭著腰肢離開。

柳清俞氣得肺都要炸了，“厲宏宣，你不是人！”

“大過年的，氣。”厲宏宣心好，沒跟爭論，“生氣傷的是你自己的。”

柳清俞咬牙，“好，厲宏宣，你夠狠......”

厲老夫人沒再去沙發上坐下，隻是歎了一口氣，“張媽，開飯吧。”

早點吃完早點散場，這個烏煙瘴氣的家是一分鍾都沒法待了。

......

顧眠也是楊媽吃飯的時候，才知道尹落雪懷孕的消息。

這件事跟沒有關係，所以沒有多問。

年夜飯很盛，開飯前，厲老夫人先發了紅包。

厲老夫人的規矩，是兒孫都給。

令柳清俞詫異的是，居然也給了顧行知。

柳清俞的臉別提多難看了。

因為這不單單是一個紅包的事，而是代表厲老夫人接了這個私生子，承認他是厲家人！

柳清俞不好發作，隻能著頭皮吃這頓難咽的飯。

可連吃飯都要柳媽喂到裏，跟這一桌子的正常人格格不。

厲霆深給顧眠夾著菜，“好吃嗎？”

“好吃，你也嚐嚐這個菜。”

柳清俞不敢對厲老夫人發作，但對顧眠，有婆婆的份，本不需要理由。

“顧眠，你每天除了吃還會什麽？”柳清俞不悅道，“家裏都鬧得犬不寧了，你居然還有心吃飯？”

顧眠：“......”

不吃飯等著死嗎？

顧眠還沒來得及開口，厲霆深便一個眼神掃向柳清俞，“有什麽無名火衝我來，別衝我老婆。”

顧眠心裏暖洋洋的。

原來被厲霆深當眾護著的覺這麽好啊。

而且還是麵對他親媽，他選擇護著。

“霆深，你怎麽能跟媽媽這麽說話？”柳清俞眼底漫出一難過，“你也不看看媽媽今天被人欺負什麽樣了！”

厲霆深淡聲道，“誰欺負你你找誰去，把火發在顧眠的上，還不是因為這一桌子人，你隻能對發發脾氣了嗎？”

這話算是穿了柳清俞的心思，的臉瞬間更難看了。

“好，看樣子在這個家，早就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連顧眠都比我重要！我走還不行嗎！”

“柳媽，還愣著幹什麽？推我走！”

柳媽急忙放下碗筷，推著離開。

厲霆深繼續給顧眠夾菜，“多吃點。”

“好。”

......

一頓年夜飯，在場的人各懷心事，氣氛也頗為凝滯。

按照厲家的規矩，今天所有人都要留宿一晚。

晚飯後，厲老夫人便當眾吩咐張媽，“去三樓收拾一間房出來，給行知住。”

顧行知禮貌道謝，“謝謝。”

“應該的。”

顧眠原本準備陪厲老夫人看春晚，但卻被顧行知走了。

“怎麽了？”顧眠好奇問道。

“穿上外套，跟我走。”

“外麵還在下雪，去哪裏啊？”

“跟我走就知道了。”

“不行的。”顧眠猶豫了一下，開口道，“行知，在這裏，你是我老公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不能不能單獨相，更別說一起出門了。”

顧行知笑了笑，“是怕厲霆深不高興，對嗎？”

顧眠不置可否，“既然我和霆深決定好好過日子，我為妻子，就應該多照顧他的。所以行知，對不起。”

厲霆深的小心眼是注定改不了了，隻能多妥協讓步。

“其實我沒準備帶你出遠門，就是讓你去一趟院子。”顧行知溫潤一笑，“既然如此，你去看一眼，我不陪你就是了。”

顧眠隻能換了鞋，穿上外套出了門。

原先的尹家別墅已經被拆了，厲星澤向來說話算數，改建了一個花園用來養狗。

顧眠剛走進花園，一個煙花便在空中綻放。

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好漂亮！”顧眠激不已。

這才看到有兩個傭正在院子裏點煙花。

“大，快來一起放！”

傭上前遞給打火機。

顧眠接過打火機，很快加了們，去點燃了一個又一個煙花。

炫目璀璨的煙火在空中炸開，照亮了這個雪夜。

顧行知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出來，安靜地看著，眼底閃過一無人察覺的痛。

三樓臺上，厲霆深低垂著眼眸，冷冷看著花園裏笑靨如花的顧眠。

他知道這場煙花是顧行知為準備的。

他給買的珠寶首飾，隻是看一眼就收進櫃子裏，連戴都不曾戴過，好像也不曾因為收到禮而流出欣喜的神。

但原來，隻是放個煙花，就能讓這麽快樂。

還是說，的快樂無關其他，隻是跟人有關。

人不對，就算是把全世界捧到麵前，都不會快樂嗎？

曾經的如花笑靨隻屬於他，可是從今往後呢？

是不是隻歸顧行知一人所有？

厲霆深不敢去想。

因為隻要一想到這些，他的心就會開始痛。

雪花飄落在三個人的頭上。

耳邊煙花綻放的聲音，不知是了誰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