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眠眉心微蹙,下一秒,赫然看見尹落雪下湧出的。
顧眠狠狠一,腦海中猛然回憶起上次失去孩子時的場景。
也是這樣,流了很多。
永遠忘不了那時的絕和痛苦。
眾人圍上來時,隻看到臉蒼白一臉怔愣的顧眠。
和一頭冷汗痛苦捂著肚子的尹落雪。
“這是怎麽了?”
“呀!流了好多,該不會是流產了吧!”
厲宏宣聞聲趕來,急忙扶起尹落雪,“落雪,出什麽事了!”
“是......”尹落雪強忍著痛苦,抬起抖的手指向顧眠,“是顧眠推我,要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救救孩子......宏宣,求求你救救孩子......”
厲宏宣臉鐵青,“來人!醫生!”
剛趕來參加晚宴的路朗先生走上來,來不及多問,立刻給尹落雪診脈。
“孩子保不住了,立刻送醫院,保下大人吧。”
“哎喲,我不活了!”何茹直接坐在地上哭鬧了起來,“殺人了!殺人了!大家都來評評理啊!顧眠殺了我未出世的外孫啊!”
“顧眠!你也太狠毒了!居然連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都容不下!這可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
“我不活了......我可憐的落雪,可憐的外孫啊......”
顧眠定定地看著尹落雪下的,臉愈發蒼白,看上去更像是害人之後心虛害怕的表現。
礙於厲霆深和路朗先生的關係,在場的人不敢輕易站隊,紛紛選擇圍觀。
“你哭夠了沒有!”路朗先生向何茹,“我把話放在這裏,我的徒弟隻會救人,不會害人,這件事一定不是大家看到的這樣。”
“但是現在人命關天,必須先把尹小姐送去醫院救治,然後慢慢調查真相。”
何茹開口道,“路朗先生,我當然相信您的為人,但顧眠隻是您的徒弟,不是您的親生兒,您怎麽能保證的人品跟您一樣好?”
“大家有所不知,一年多前,顧眠就曾經親手把我兒落雪從樓梯上推下去,導致癱瘓坐椅,顧眠也是因為這件事才去坐了一年牢。”
“落雪得上天眷顧,好不容易痊愈,終於擺了椅,能像正常人一樣行走,也懷上了孩子,可顧眠卻不肯放過,親手殺了肚子裏的孩子!”
“這個人簡直是蛇蠍心腸!”
路朗先生冷聲道,“再不送醫院,大人可就保不住了,你如果顧著往我徒弟上潑髒水而害死了你兒,可怨不了別人。”
“來人。”厲宏宣來保鏢,“把送去醫院,把這裏清理幹淨,別影響大家的興致。”
尹落雪一怔,“宏宣,我都流產了,你還要繼續這場酒會?”
厲宏宣懶得理會,看了保鏢一眼,“聾了?”
兩個保鏢立刻抬起地上的尹落雪,把帶離了現場。
何茹隻能起跟上。
但也隻有一個人跟上。
酒會繼續。
路朗先生扶著顧眠坐下,“眠眠,你怎麽了?被嚇著了?”
顧眠艱難地回過神來,“師父,尹落雪的孩子保不住了,是嗎?”
“嗯。”路朗先生開口道,“本來就很難保住,按理應該躺床上靜養,但不聽勸,不僅跑來這裏,還摔了這麽一跤,怎麽可能保得住?”
顧眠閉了閉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自己不想保孩子,所以栽贓在我上。”
路朗先生抬頭看了一眼,“這裏有監控覆蓋,我去查查監控。”
“既然要栽贓給我,一定提前做好了準備,不會讓監控拍到的。”
顧眠笑笑,“而且變聰明了,知道我對會有所防備,連挑釁都懶得挑釁了,而是在我毫無防備的況下出手。”
......
路朗先生不死心,還是去查了監控。
不過正如顧眠所言,宴會廳現場的監控今晚全都關閉了。
據說是有人來替厲家傳話,說為了保護賓客的私,必須關閉監控。
酒店不敢得罪厲家,所以照做。
在場的賓客雖然多,但基本都忙著際應酬,事發地點又是在角落裏,本沒人留意到當時的況。
顧眠百口莫辯。
雖然發生了流產的大事,但毫沒有影響這場酒會。
厲老夫人當眾宣布顧行知是顧家流落在外的親孫子,厲宏宣也宣布由顧行知正式接管厲氏集團。
這晚過後,顧行知正式接任厲家繼承人,為帝都新貴。
顧眠為他高興,不是因為厲家有錢有勢,隻為他找到了自己的親人。
厲宏宣薄寡義,不覺得他會對顧行知有多疼,但厲老夫人不一樣。
有個他的,或許能稍稍彌補他在親上的貧瘠。
酒會九點鍾結束。
厲宏宣走到顧眠麵前,“醫院那邊打來電話,尹落雪的孩子沒有了。顧眠,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代?”
顧眠淡淡一笑,“厲董是何等聰明的人,怎麽可能看不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所以你要的代,應該沒表麵上這麽簡單吧?”
“跟你這種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厲宏宣喝了一口紅酒,“現在可沒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我失去了孩子,是害者,當然應該得到補償。”
“厲董倒是說說看,想要從我上得到什麽補償。”
“我要東郊的項目。”厲宏宣開門見山,“那個項目在霆深手裏,隻要你能讓他把項目讓給我,今晚的事,一筆勾銷。”
顧眠不在心裏為那個孩子到悲哀。
母親為了保住自己的命,選擇放棄他。
父親在他沒了之後,沒有毫的難過,繼續應酬不說,還在試圖用他最後的價值換取自己想要的。
“厲董,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不可能。”顧眠淡然道,“我沒做的事,自然不需要承擔任何代價。”
“那我總不能平白無故失去一個孩子。”
“我也這麽覺得。”顧眠笑笑,“所以你應該去找尹落雪要一個說法才對。”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當初尹落雪在海城害我,被霆深護住,讓何茹去頂罪,不代表這事在我這裏翻篇了。”
“所以尹落雪包括他表哥何勇,這些想要傷害我的人,他們的一舉一,我都讓人盯著,二十分鍾前,我的人已經查到何勇在前天去黑市買流產藥,並且給了尹落雪。”
“至於流產藥是誰吃的,不言而喻。當然,口說無憑,晚點我會把證據發給你。”
厲宏宣的臉難看極了。
“還在等我,厲董,告辭了。”
顧眠說完,直接離開。
......
顧行知喝了酒,由司機開車回華府。
出電梯後,顧行知開口道,“,您先進屋,我跟眠眠說幾句話。”
“好。”
等厲老夫人進屋,顧行知才開口道,“眠眠,今晚的事,我沒有當場站出來為你說話,你別生氣。”
“我怎麽會生氣呢?”顧眠淡然道,“如果我沒做過,不需要你為我站隊。如果真是我做的,你站出來也沒用。”
“你當然不會做這種事。”顧行知看著,“就算你恨尹落雪,也不會傷害肚子裏的孩子。”
顧眠點頭,“行知,今晚你一直被人圍著,我都沒機會祝賀你。恭喜你找到自己的親人,希你以後一切順遂。”
顧行知抬手握住的雙肩,“眠眠,謝謝你。更讓我慶幸的是,你一直在我邊,希我們能永遠這樣下去。”
“當然,我們永遠是家人。”
話音剛落,一旁的電梯門突然被打開。
厲霆深看著眼前含脈脈對視的兩個人,瞳孔驟然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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