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沈重夜一邊說,一邊幫陸寧晚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這是安神茶,你懷著孕也能喝,多喝一些對你有好。”
陸寧晚現在的心緒確實是有些復雜,接過安神茶捧著,看向了門口。
逐星和逐宵一前一后的走進房間,兩個人應該都是又想起了逐玉,眼睛都是紅紅的。
陸寧晚看到逐宵的一瞬間,呼吸就是一緩。
才短短數日不見,逐宵就像是徹頭徹尾的變了個人。他不只是黑了瘦了,頭發竟然還變得花白,整個人都像是被徹底的磨了鋒芒,再也沒有之前的意氣風發,死氣沉沉的。
“王爺,夫人。”逐宵大步走到陸寧晚和沈重夜面前,行禮。
很想說一些話來安一下逐宵,但是陸寧晚還是發現無論什麼安的言語對于逐宵來說應該都是蒼白無用的,所以默然了一瞬間之后,只輕聲說了句坐下吧。
逐宵沉默地在沈重夜和陸寧晚的對面坐下,右手下意識的了一下帶在左手上的紅繩。
那是一已經被洗得發白的紅繩,是之前他出任務的時候在一求姻緣非常靈驗的寺院里求來之后,送給逐玉的。
之后逐玉便一直將這紅繩帶在手腕上,哪怕他后來也送給逐玉不名貴的手鐲,但逐玉都沒有帶過。
無時無刻的不在想逐玉,無時無刻的不在忍著心被一刀刀凌遲的覺,逐宵強忍著間的梗意,開口說道:“王爺,夫人,我將逐玉埋葬在的家鄉了。”
沈重夜點了點頭,問道:“那你今后有什麼打算?”
這麼問的意思,便是要逐宵可以為自己的以后做主了。
黑衛都是死士,死士是要一輩子效忠主子,絕對不可能有支配自己人生的自由。
陸寧晚看了一眼沈重夜,從桌下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和沈重夜那冷冰冰的俊臉不同,男人的大手很溫熱。
一如他藏在冰冷皮囊之下的心,也是炙熱的。
逐宵現在承的傷痛是他們無法平的,只能盡其所能地為他做些事。
逐宵卻是愣了愣。
他跟隨王爺的第一天起,便沒有再想過要離開王爺的邊。
哪怕是現在,他也同樣沒有想過。
從今往后他更是孑然一,沒有牽掛。
活一日,便算一日了。
這麼想著,逐宵起朝著沈重夜單膝跪下:“屬下只想追隨王爺。”
沈重夜上前去將逐宵扶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龐庭在后院,你可以去隨意置。”
逐宵的眼底閃過了一道恨意:“謝王爺,謝夫人,屬下告退。”
他現在已經等不及想去見龐庭,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都不足以宣泄他的心頭只恨!
見逐宵走了之后,陸寧晚明顯也有些坐不住,沈重夜:“怎麼?想去跟著看看?”
“主要是逐宵一定不會想讓龐庭死的那麼痛快。我想在一旁盯著,若是逐宵不想讓龐庭死,我就可以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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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龐庭續命。”陸寧晚說的頭頭是道。
沈重夜扶著陸寧晚的胳膊同一起去站起來:“既是這樣,那便一同去看看。”
……
后院的一房屋,不管是屋前還是屋后都把守著黑衛。
這兩日龐庭的日子非常不好過,攝政王府的黑衛們京城一起執行任務,所以很多彼此之間都有過命的。
對于逐玉的死,有很多黑衛都覺得惋惜,所以這兩日守在這里的黑衛,時常對龐庭進行格外關照。
空曠昏暗的房屋,龐庭躺在冰涼的地面上,因為正在發高熱,所以他反而有種掉到了冰窖里的寒冷覺。
可他就連蜷起都做不到,因為他被下了很重的骨散。
吱嘎-
伴隨著房門被打開,一縷溫暖的照到了屋里來,龐庭瞇著眼睛看向來人。
逐宵率先走進房間,后面是陸寧晚和沈重夜。
目只是隨意的在逐宵的臉上掃過,龐庭看到陸寧晚的時候,緒驟然變得激,嚨里發出沙啞的聲音:“賤,賤人,你居然還敢來,我要殺了你……”
逐宵快步走上去,一腳踹在了龐庭的臉上。
龐庭悶哼了一聲,張吐出了一大口混著碎牙的水。
“逐宵,你是想他死的快一些?還是讓他多些屈辱?”陸寧晚問道。
聽陸寧晚去問逐宵的意見,龐庭這才著氣,打量了他一番:“你又和死在我手里的那個廢人是什麼關系?”
廢人四個字讓逐宵的臉一下變得沉無比,他唰的一下出了腰間的長劍,對準了龐庭的命門:“你說誰是廢人?”
“就是死在我手里的那個小娘們兒啊!嘖嘖……其實當時我也不想殺,是自己沒本事還非得來找死,那我也只能全啦!”龐庭說著,臉上出了快意的笑容,仿佛是想起了很開心的事,“讓我意外的是,那小娘們兒看上去細皮的,居然也是個骨頭。無論我怎麼,都不求饒……”
陸寧晚聽著龐庭充滿挑釁的話語,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卻被沈重夜攔著。
“給逐宵。”沈重夜緩聲說道,看著龐庭的眼神冰冷的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陸寧晚強行下心的殺氣,用擔憂的眼神看了逐宵一眼。
到現在龐庭還能口出狂言的挑釁,并不是因為他的骨頭有多,而是他完全不想活了,所以想刺激逐宵,給他個痛快。
這個男人真的不是一般的賤!
逐宵渾止不住的發抖,他通過龐庭剛剛所說的,甚至都能想到他的逐玉被活活死的畫面。
不能原諒這個男人!絕對不能原諒!
龐庭眼看著逐宵朝著他揮起長劍,角掠過得逞的笑意,稍縱即逝。
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逐宵的長劍落在他的脖頸上,給他一個痛快。
結果卻沒有想到,在那長劍即將落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忽然偏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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