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盛珒坐在臺下,看著邵崇年和宗玉笙甜幸福的一幕,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冉安寧。
前段時間,他天天去冉安寧的醫館報道,但是,冉安寧對他不鹹不淡的,沒有太多的回應。
上周,他去外省出差五天,回來的時候,冉安寧的醫館忽然關門了,冉安寧也不見了蹤影。
他托人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他的警察朋友甚至告訴他,海城之,並沒有二十多歲冉安寧的人。
宗盛珒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未真正了解過冉安寧。
想到這裏,他不免一陣悵然。
臺上已經開始扔捧花了,歡笑聲不絕於耳。
宗盛珒按了下西裝袋子的煙盒,低頭和旁的母親代了聲,起走到外麵。
酒店外麵是一片草坪,今天夜裏,邵崇年和宗玉笙將會在這裏開party,這是婚禮的最後一個環節。
宗盛珒拿出打火機,剛點燃煙,不遠的泳池邊忽然閃過一抹纖細影。
這不是……冉安寧?
冉安寧穿著白的禮服,看樣子是來參加婚禮的,宗玉笙當初是提過一,說自己結婚的時候會把冉安寧給請來,可那時候,他已經聯係不上冉安寧了,他還以為宗玉笙也聯係不上。
而今天,他一直忙著彩排牽新娘走紅毯的流程,本沒有注意到,原來冉安寧也來到了現場。
“冉醫生……”
宗盛珒趕追過去,可一眨眼的功夫,冉安寧就不見了。
宗盛珒四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仿佛剛才出現的,是他的幻覺。
不遠又傳來了腳步聲。
宗盛珒正要看來人是誰,忽然被一隻手攥住,直接拉到了牆角後。
那人按住了他的肩膀,借著他高的優勢,悄悄往牆角的隙裏往外。
是冉安寧。
宗盛珒雙眸一亮,想要說話,立刻抬手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我在邵總的婚禮上看到秦安寧那個死丫頭了,但是,又讓跑了。”一個中年男人一邊打電話,一邊往他們的方向過來。
是秦氏集團的秦相賢,今天這場婚禮唯一一個不請自來的賓客。
秦氏集團最近財務況不太樂觀,一直希能通過和邵氏合作翻,所以秦相賢這段時間變著法地尋找和邵崇年接的機會,今日邵崇年結婚,他明知道婚禮不請外人,可他還是厚著臉皮來了。
宗盛珒其實非常看不上這樣不識抬舉的人,但是,他念著大喜之日,來者是客,也沒有驅趕秦相賢,還命人給他留了席位,但宗盛珒知道,就這樣的人,邵崇年永遠都不可能和他合作。
眼看秦相賢朝這邊過來了,冉安寧對宗盛珒說:“幫個忙。”
宗盛珒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麽意思,冉安寧已經低頭朝他懷裏鑽了進來。
一清淡的中草藥的味道,混著上的清香,侵襲著宗盛珒的理智。
“他在找你?”
冉安寧點了下頭:“幫我躲過他。”
宗盛珒會意,立刻張開雙臂抱住冉安寧。
秦相賢看到牆角這邊有人,快步走過來,他先看到了宗盛珒,正想打個招呼,又瞥見宗盛珒懷裏抱著個人,他趕挪開了目。
宗盛珒如今是這海城之唯一可以和邵崇年並駕齊驅的人,秦相賢可不敢去窺探他的私事,免得惹大佬怒,他吃不了兜著走。
至於宗盛珒懷裏的人,秦相賢更沒有往那死丫頭上想,雖然,那個人也穿著白,但是,今天婚禮現場,穿白的人那麽多。
**
冉安寧見秦相賢走遠了,立刻手將宗盛珒推開。
“謝謝你,我走了。”說完,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宗盛珒一眼。
宗盛珒一把將拉住:“冉醫生,用完就棄,這樣合適嗎?”
“什麽用完?我隻是抱了一下你而已。”冉安寧抬頭看著宗盛珒,“怎麽?抱你一下,你就髒了?二手貨了?”
宗盛珒一下被懟得啞口無言,半晌,才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就行了,謝謝你的幫助。”
又想走,被宗盛珒再次拉回來。
“我前幾天去醫館找你,發現醫館關門了。”
“嗯,風鈴村的醫館不開了。”說。
“為什麽?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
宗盛珒見神不對勁,明顯是有什麽在瞞著他。
“到底出什麽事了?”
“我說了沒事,替我和宗小姐說一句,祝新婚快樂,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冉安寧說完,快步朝著酒店的出口跑去。
原本以為,這樣就可以躲開秦相賢了,可沒想到,剛跑到酒店外麵準備打車,一輛黑的寶馬忽然停在麵前,車上下來兩個人,一下把拉進了車裏。
“放開我!你們想幹什麽?”冉安寧力掙紮。
“大小姐,是老爺讓我們在這裏等你的。”
車門關上,寶馬車一路揚長而去。
半路,冉安寧好幾次想找機會跳車,但是,一左一右的兩個保鏢卡著,本一都不了,別說跳車了,連車門都不到。
冉安寧被送回了秦家。
秦相賢已經先一步回家了,他坐在客廳裏,正怒氣衝衝地等著冉安寧,而秦相賢邊坐著的,是冉安寧的繼母何小和同父異母的妹妹秦薇薇。
“喲,看誰回來了?這不是我的好姐姐嘛。姐姐,原來你還記得回家的路啊。”秦薇薇率先開口,那怪氣的語氣,讓人倍不適。
冉安寧不理會秦薇薇,直接看向父親秦相賢:“你把我綁回來幹什麽?”
“結婚,和上家的小爺上飛結婚。”秦相賢冷冷道。
“我上次就和你說過了,我是絕對不會聽從你的安排,隨隨便便找個男人結婚的!”冉安寧憤怒道。
秦相賢還沒說話,一旁的何小立刻站起來:“安寧,你說什麽呢,你爸爸可不是隨隨便便給你找個男人結婚,上家有錢有勢,上小爺相貌出眾,海城多人想嫁給他,都攀附不上呢。”
“既然他這麽好,你怎麽不讓秦薇薇嫁?”
“我才不要嫁給那個胚呢。”秦薇薇口而出。
冉安寧冷笑了聲:“看吧,我就知道,要真的是什麽好人,怎麽得到我。”
“混賬,你聽聽你說的什麽話,就好像我這些年虧待了你似的。”秦相賢說。
“虧待?說虧待還抬舉你了,我媽去世後,你就沒有把我當你的兒,我在你眼裏,隻是個可以去換取利益的商品。”
“啪!”
秦相賢衝過來,一掌甩在冉安寧的臉上。
冉安寧臉頰生疼,但不甘示弱,直接一腳躥翻了茶幾。
茶幾上的件“乒乒乓乓”倒地,嚇得何小和秦薇薇都往後退了一步。
“反了,老公,我看真的是反了!”何小挽住秦相賢的胳膊大。
“來人,把大小姐給我押到二樓關起來。”秦相賢說。
兩個保鏢衝進來,直接摁住了冉安寧。
冉安寧力掙紮,卻還是被拖到了樓道裏。
“秦相賢,你記著,我就算是去死,我也絕對不會嫁給上飛的,你要拿我去討好上家,那你就拿著我的牌位去。”
“你這個逆!”秦相賢按住口,仿佛要被冉安寧氣死了一般,他憤憤威脅道:“你信不信,你要是再敢忤逆我,我一把火燒了你媽的中醫館。”
“你敢?你要是真的敢這麽做,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你看我敢不敢!快點給我拖上去,關到結婚那天為止!”
冉安寧被關進了二樓的房間裏。
秦相賢氣得直接吞了一顆速效救心丸。
“老公,你消消氣,別和這個死丫頭一般見識。”何小在旁,用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輕著秦相賢的口,“等過幾天,和上家把婚事訂下來了,也就老實了。”
“就是爸爸,你別看姐姐這個乖張,其實就是個厲荏的,再不聽你的話,打幾頓就聽話了。”
“打是不能打的,打壞了,怎麽給上家代?”秦相賢沉一口氣,“這次和上家的婚事尤為重要,除了不菲的彩禮,上家還答應了給秦氏注資,你們也知道,公司最近財務告急,所以這樁婚事,無論如何都不能出差池。小薇薇,你們倆個這幾天千萬要看好了,別讓這個死丫頭跑了。”
“知道了老公,不過,上家真的會救秦氏麽?”
“誰知道呢,死馬當作活馬醫,有一機會我都不能放棄。”
何小歎氣:“我可真擔心秦家度不過這個危機。”
“老婆你放心,就算是賣了樓上的死丫頭,我也不會讓你和兒苦的。”
**
冉安寧在房間裏躺了一天。
那兩個保鏢把的手機也搜走了,本沒有辦法和外界聯絡,現在唯一能夠幫的是從小看著長大的保姆陸阿姨。
冉安寧趁著陸阿姨來給送晚飯,求陸阿姨能給留一把鑰匙。
“陸阿姨,你看在我媽當年待你不薄,求你救救我,就算我重新被抓回來,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是你把鑰匙給我的。”
“大小姐,你媽在這家當太太,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我告訴你,你媽早就是過去式了,我出來混口飯吃,得學會審時度勢,現在的秦太太,才是這個秦家真正的話事人,我不可能因為你得罪太太,更不可能因為你丟了我的飯碗。”陸阿姨語氣冷冷的。
就當冉安寧以為唯一的希都要破滅了時,陸阿姨彎腰放碗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把鑰匙和一張紙條塞進了冉安寧手裏。
陸阿姨送完飯就出去了,何小不讓任何人在房間裏停留很久。
冉安寧等房門關上後,趕把備用的房門鑰匙放在了枕頭下,順便,打開了陸阿姨給的字條。
字條上麵寫著:“隔牆有耳,萬事小心,想做什麽就去做,不用擔心我,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裏幹了。”
冉安寧忽然就紅了眼眶。
母親去世後,秦家很多傭人陸陸續續都走了,陸阿姨是這個家裏僅剩的老員工了,等陸阿姨走後,在這個家,也沒什麽牽掛了。
夜深後,冉安寧用陸阿姨給的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輕手輕腳的下樓,從後門離開了秦家,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白天的時候,秦相賢放話要燒母親的中醫館,這讓冉安寧非常不安,知道,秦相賢那種人渣,很有可能真的做出這種殘忍的事。
母親的和一些重要藥材還在醫館,得先去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冉安寧跑出了小區後,打車去了街口的一家花店,花店的老板是的表姐茯苓,問茯苓要了打車錢和一個備用的手機,就直奔風鈴村。
上周秦相賢第一次來找,要求回去嫁人之後,冉安寧就關了中醫館,去表姐那裏避風頭,已經快十天沒有回來了。
剛走到門口,看到小院的棗樹下,有一個人影在晃。
冉安寧以為是秦相賢的人,正要躲,隻見那人轉過臉來。
竟然是宗盛珒。
宗盛珒也看到了,他朝招了下手:“冉醫生。”
“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裏?”冉安寧問。
“睡不著,過來看看。”宗盛珒說。
“看什麽?”
“看看你在不在。”
今晚過來,真的純粹隻是為了運氣,他到的時候,看到這裏黑燈瞎火一片,以為隻又撲個空,沒想到,運氣還不錯,能撞見回來。
“看我在,然後呢?”
“就看看你,確定你平安,我就放心了。”
冉安寧看了宗盛珒一眼,千言萬語哽在頭,但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打開了小院的門,宗盛珒很自然地跟著走進小院。
宗盛珒對這裏很悉,畢竟,當初也在這裏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既然你來了,能再幫我個忙嗎?”冉安寧問。
“什麽?”
“幫我轉移一些東西。”冉安寧隻有一輛電瓶車,要把母親和藥材都帶走,不太可能,需要借助宗盛珒的車。
“好。”
“謝謝。”
冉安寧走進大廳,打開了燈。
宗盛珒一眼瞥見的左臉頰,又紅又腫,像是被誰打了。
“你的臉怎麽了?”
陸勵對我說:“離婚吧。”曾經口口聲聲說愛我的丈夫任由彆人踢我的頭。我趴在地上,透過黑色的頭髮看著陸勵,譏諷地笑著。後來,我遇見了江辭雲。他有世上最淡然的心,最不動聲色的情,或許我窮儘一生也看不懂他。江辭雲沙啞地說:“嫁我,我幫你討回來。”我當做笑話聽:“你要娶個離過婚的女人,還幫我討情債?”他淡笑間隱著邪性:“唐穎,我什麼都乾得出來。”可江辭雲,你知道嗎?在我以為你隻是個普通人的時候,真的想和你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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