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灩微微的抿了一下。
眼神開始躲閃。
南綰綰冷笑了一聲,看來也不是傻的,知道是誰在跟過不去。
“這……這隻是我的問題,跟盛先生沒關係。”白灩低著頭,結結的給盛景衍的行為找補,“是我不中用,而且……”
南綰綰不耐煩的打斷的話:“既然如此,那你自己解決吧。合同簽的是你的名字,違約金跟江南也沒關係。”
說完,就轉要走。
“南姐!南姐!”
李經紀人趕忙過來攔住。
白灩也跟著站起來,臉微微發白,神無措的看著,又拉不下臉喊。
南綰綰走到門口,就看到盛景衍被前後簇擁的從麵前走過。
“盛先生也來了?”
李經紀人看著盛景衍的背影,驚訝的道了一句。
白灩跑出來,看到盛景衍的影,更是驚惶無措。
“看來這件事盛先生很關心啊……”李經紀人喃喃的道了一句。
南綰綰腳步微頓,蹙起眉心,看向眾星捧月一般,在導演和製作人裏被簇擁著的男人,一時間也有些疑:盛景衍來這裏幹什麽?
偏過頭看向臉蒼白的白灩:難道真的是來盯著白灩明天吊威亞的?
問題是——
這種喪心病狂的事……
盛景衍這個沒人的男人,還真的做得出來。
*
把門關上,南綰綰神也平靜了下來。
白灩低著頭,站在南綰綰麵前,也沒有平常那麽盛氣淩人了。
南綰綰問:“我怎麽不知道你有恐高癥?”
白灩的聲音跟蚊子似的:“……小時候從三樓摔下來過,自從那次以後就有嚴重的恐高癥了。”
南綰綰:“這就是你不想拍武俠劇的原因?”
白灩低著頭,咬住。
南綰綰看的表,也就知道說對了。
像白灩這種為了上位可以稱得上沒皮沒臉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有嚴重的心理障礙,還真的不至於為了吊威亞這種小事得罪盛景衍。
南綰綰忍不住道:“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白灩小聲道:“……很丟人。”
死要麵子活罪。
南綰綰差點被氣笑了。
簽的都是什麽奇葩?
李經紀人看南綰綰臉越來越難看,簡直要跟白灩打起來了,趕忙出來打圓場。
“南姐,現在不是追究灩灩瞞恐高癥的事。灩灩是真的不能吊威亞了,第一次上去就花很多時間,偏偏威亞出了問題,早上下來以後,到現在還是的呢,再上一次恐怕就要嚇出病了!”
“……”南綰綰沉默的看了白灩一眼,過來就發現白灩臉很差,這都一整天了,還沒緩過勁來,是真的嚇到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南綰綰緩緩道,“你拿了盛景衍的好,就要回報他相應的利益,不是你說你不幹了這件事就算完了。他是投資商,不是慈善商,白紙黑字的合同,我沒辦法做什麽。”
白灩看著,眼圈一下子就紅了,眼淚凝在眼眶裏倔強的沒掉下來。
南綰綰看了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南姐!”
李經紀人趕忙上來。
外麵天昏暗。
劇組停工,但是所有人還是忙碌的。
南綰綰點了一煙,坐在角落再煙。
“你……”李經紀人看著張了張。
“你想說什麽?”南綰綰看了他一眼。
“南姐,你還會煙啊……”他有點驚訝的樣子。
南綰綰把玩著打火機,沒說話,李經紀人也知道自己廢話太多了,撓了撓頭,在南綰綰旁邊坐下。
“南姐,你別生灩灩的氣。”李經紀人道,“灩灩隻是有點急,人其實並不壞。在這個圈子裏,誰敢慢下來啊,你看今年那些個剛火的小明星,七八糟的代言都接,就怕過氣了沒錢賺了。”
南綰綰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不吭聲。
“我知道南姐不想灩灩走那一條道,但是這個圈子裏,說實話啊,小明星想站穩,誰敢畫了一年兩年去拍一部戲?等戲出來了,觀眾可能都不認識你了。而且,戲火了也就算了,如果撲了……我不是說南姐你眼不好啊。”李經紀人趕忙道,“我隻是想說,你沒錯,灩灩……也沒什麽辦法。娛樂圈嘛,大染缸,人都是會變得。”
南綰綰盯著指尖明滅的煙頭燃燒到煙尾。
李經紀人真不愧是老油條,一段話說的讓人跳不出病來。
南綰綰道:“以後不會後悔就可以了。”
然後把煙丟進垃圾桶,從位置上站起來。
“我晚上找個機會跟盛景衍聊一下。不過我不能保證他這次會輕易放過白灩。”
其實心理之中冥冥中也有覺:那家夥是在江逸和那裏了氣,故意在找茬撒氣呢。
隻是當初倘若白灩不簽他的約,盛景衍就算想找茬也不可能,南綰綰想到白灩自投羅網,還要來出麵,就咽不下這口氣。
*
“盛總。”
有人在門外敲門。
盛景衍穿著浴袍,慵懶靠在沙發上,視線從筆記本上抬起來。
“南綰綰南小姐找您。”
男人挑了挑眉頭,將筆記本放下,走過去直接開了門。
走廊昏暗的影下,南綰綰站在服務員邊,笑容可掬:“盛先生,我們聊個天?”
男人漫不經心垂眼看過來,桃花眼一片瀲灩,波粼粼,看不真切。
他後退了一步,南綰綰從善如流,走了進去。
大門在後輕輕合上,空氣裏盛景衍上的味道就變得濃鬱起來。
故意放慢了腳步,等男人漫步走到前麵起來,南綰綰才注視著背對著走在前麵的男人道:“我想談一談……”
“要喝點什麽?”
南綰綰被打斷話,頓了頓,還是把話說完:“今天吊威亞的事。我家的演員有嚴重的恐高癥,麻煩盛先生高抬貴手。”m.X520xs.Com
盛景衍從酒櫃裏取出一瓶紅酒,自顧自的道:“紅酒可以麽?”
南綰綰抿了抿,還是道了一句:“謝謝。”
一分鍾後。
南綰綰捧著酒杯,坐在盛景衍房間裏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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