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們不太屑於花一些時間,去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們會認為那不劃算,那不值當,那很無趣。
可,就是由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組的。
恰如,打敗的,也是這些。
換做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孟尋,按道理講也會覺得花時間搞這些有些沒意義,可是當聽到江廷野那一聲略帶委屈的話時,突然覺得,為了這個人,做什麽都不是浪費。
所以來了。
臨近淩晨,開著車來找他了。
兩人隔著半麵牆的高度與一麵玻璃遙遙相。
昏黃明亮的燈將孟尋的影籠罩著,使渾都散發著金,猶如雪太太特意在今年送來人間的寶,卻幸運的降落在了江廷野的家門口。
幾秒鍾後,江廷野驚醒回神,快速的從櫃裏拿出一件較厚的外套,又換了條子,於是蹭蹭蹭跑下了樓。
按照白霖助理的示意,正在廚房中準備江先生的夜宵的傭人們都很懵。
江先生這麽晚急匆匆的去了哪兒?
他喝了酒不能開車的。
等司機匆忙跟出去時,趕又退了回來。
賈哥心領神會,推了推眼鏡,對眾人說:“早些休息吧,夜宵做好熱著。先生跟友在外麵呢。”
傭人們頓時明白了,全部放輕了作,生怕打攪到外麵的人兒……
江廷野跑出去後,幾步來到孟尋麵前,將人狠狠地進懷裏。
剛下雪的時候並不冷,反而暖暖的。
孟尋笑著仰頭,下墊在他的肩上,“對不起啊,我都沒意識到我居然忽略你忽略的那麽嚴重。我會改正,你可以接嘛?”
“沒有,你不用道歉。”江廷野的抱著,掌心著人的背。
他聲音很低,約帶了點別的緒。
孟尋又道:“要道歉的,你對我很好,什麽都盡可能地維護著我,可我都把你忘記了,你一定很不開心。這是我的不對,你原諒我一次呀,以後我會調整的。”
很認真很認真的在向江廷野表達歉意。
而江廷野也是非常認真,非常認真的忍著緒。
什麽緒?
那種久違了的緒。
因為他早都習慣了別人忽略自己,這些年也就隻有周渠能偶爾問一句他怎麽了,但絕不會深的去問。
大家都默認了他的強大,先為主的覺得他可以扛得住一切波濤洶湧的緒,更認為男人就應該習慣沉默忍耐。
今天也許是心裏真的有些開心,空客a380的事他定下來了,又或者是酒勁兒迷了路,然後就占據了理智,讓他不自的問出了那句話。
“你不用調整,那隻是我隨口一說的,別放在心上。”
孟尋輕輕推開他,目認真:“我不把你說的話放在心上,我把誰說的話放在心上?”
“江廷野,你不用都做的完,事事都自己扛的。我也可以陪你的,不然我這樣努力你以為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我不想自己像個拖累,隻會在你的羽翼下著。”
人的話在風雪中,帶著初冬第一縷寒意的重量,盡數撲向了江廷野。
江廷野怔怔的看著麵前的孟尋,眼睛都沒眨一下。
他臉上的疲倦漸漸化了笑意,並且越來越明顯。
他們無聲的對視著,很久很久都沒有再說話。
直到雪在地麵終於留下了痕跡,孟尋才輕輕握住他的手,“我開了車來,帶你去吃點東西暖暖胃?”
江廷野反握住的手,笑著點頭:“聽朋友安排。”
-
車上暖暖的,孟尋打了一路的空調。
上了車,先是了江廷野的臉,“有點熱,你該不是冒了吧?”
“喝了酒的原因,沒事。”
江廷野想問問新住還缺不缺什麽,“你還需要什麽,我讓白……”
話音未落全,他的就被人吻住了。
孟尋探著子,一隻手抓住他那邊的把手,便吻向了他。
江廷野全然忘了反應。喵喵尒説
孟尋也沒有停留太久,離開他的,額頭與之相抵,“以後我來你。”
麵前這個男人的強大隻是表麵,那是因為本就沒有人能幫他,所以他也習慣了一個人撐住所有,輕易不會示弱。
可是現在離他最近的孟尋切切實實的覺到了。
覺到了江廷野心深的無助無力與疲倦。
普通人有的緒,江廷野都有。
他並不比誰強大多。
這麽好的男人,應該好好珍惜著,用力著才對。
車子開出去了很久,江廷野都沒有反應。
直至他們上了一座滿是燈的大橋,男人忽而問了句:“孟尋,你會一直我嗎?”
“會。”
孟尋答的毫不猶豫,“隻要你沒有放棄我。”
知道,江廷野有時候也需要被一遍遍的肯定。每個人都會有脆弱的時候,能做的就是陪著他,然後鼓勵他。
“我不會放棄你的。”江廷野慢慢閉上了眼睛。
哪怕你以後放棄我。
人這個種很神奇。
格外清醒的人,與格外的人,一旦上了一個人,那必定是瘋狂的。
唯獨那些遊走在清醒與朦朧之間的人,與不,的最快。
實際上,孟尋就是那種人。
“喝點粥吧,可以嗎?”孟尋問他。
江廷野好像小瞇了一會兒,睜眼睛的時候眼仁裏有紅,他朝著外麵看了眼:“好。”
下了車。
孟尋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他。
江廷野也跟著一起打量自己,“我的穿著……有問題?”
雖然是因為著急隨便套的,可他的服任意一件拎出來都是私人訂製。
“你穿的這麽高檔,我卻帶你來小門店喝粥,會不會委屈了些?”孟尋猶豫。
江廷野吸口氣,然後拉著抬就進了那個賣粥的小門店。
他的形象總是不怎麽接地氣,孟尋都看習慣了。
點了一碗粥,一碗蛋羹,一點點包子,非常非常正常的東西。
孟尋不怎麽,就看著江廷野慢慢喝。
男人沒抬頭,忽然問了句:“你覺得你喜歡我哪裏?”
孟尋怔住。
這個問題……
有標準答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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