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
“用膳時,二小姐想吃什麽,隻要往旁邊的膳食看一眼,旁的宮人,便會為二小姐盛到碗裏,比如,奴婢這樣……”
管教嬤嬤在屋子裏教導沈蓮宮規,京妙儀坐在一旁看。
艾嬤嬤從門外走,對京妙儀說:“夫人,家主派人回府給夫人傳話,這些日子,大理寺很忙,家主奉命查江家和謝家的案子,恐怕要在大理寺待一些日子。”
“嗯。”京妙儀端起茶水抿了兩口。
沈政一若公務繁忙,會在辦事吃住,短則三兩天,長則半個月。
京妙儀都習以為常,並不曾多想。
也還不知,今日朝堂上風雲湧,沈政一經曆了什麽劫難。
一心撲在沈蓮上,隻盼沈蓮。
於是在醉蓮居,一坐就坐一整日,直到教導禮儀的嬤嬤同意沈蓮休息,京妙儀這才從醉蓮居走出來。
天漸漸暗了下來,京妙儀正準備熄燈休息時,門外傳來了一道拍門聲。
京妙儀問驚音、驚雀:“出去看看誰在敲門?”
驚音先走出去,沒一會兒又回來了:“夫人,是永絳莊的一位村民。”
永絳莊?
自從知道王語被安排到永絳莊定居,京妙儀就留了一手,讓永絳莊的村民都做的眼線,隻要村民來跟前稟報有利的信息,都有重賞。
雖然這些日子,永絳莊的村民送來的都是無用的信息,可花一個銅板就能虜獲這些人的忠心,盯著王語。
如今大晚上來沈家要銀子的,卻是頭一回。
“這次是誰來?”京妙儀讓驚雀伺候穿。
驚音說:“就是上一次來要十個銅板的襲婆子。”
襲婆子,那是個瞎了一隻眼睛,也是永絳莊出了名的長舌婦,貪財的很。
可送來的信息,也是最有價值的。
“把請到外堂。”京妙儀坐在妝臺。
驚雀重新為挽發。
小半個時辰後,京妙儀儀態端莊,雍容華貴的走到外堂。
襲婆子見貴人到來,忙著站起給京妙儀行禮。
京妙儀出了一臉和善的笑容:“還忙你老人家大晚上城找我,不知是何事?”
坐在主位,沒有讓襲婆子再坐回椅子。
京妙儀骨子裏瞧不上襲婆子這樣的底層老百姓,方才進門時,也沒正眼瞧襲婆子。
襲婆子笑道:“夫人吶,我這可是給你盯了足足半個月,終於給夫人盯出個苗頭來了。”
襲婆子滿臉笑容,看京妙儀的時候,就像在看金晃晃的財寶:“那王宅,今日來了一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
京妙儀角笑容微微凝住,卻沒有打斷襲婆子。
“穿著褐袍子,前繡著圓形的麒麟紋圖案,那袖邊上也有花紋,錦齊整,沒有一皺褶,那相貌長得天庭飽滿,地庭方圓,通一氣質,氣勢不凡,對了,他頭上束著一個玉冠,食指戴著綠的扳指……”
聽到後麵,京妙儀的臉越發難看,這說的不就是的好夫君沈政一嗎?
猛地攥袖,克製著心中的怒火,麵不改的問道:“那個男人,進去多久了?”
襲婆子道:“今日正午到王宅,進去後就沒再出來過。”
正午……
那會兒他還派人回府告訴,他這些日子要在大理寺辦案,暫時不回家,可他轉頭就去永絳莊私會王語,從正午到現在,幾個時辰沒出來過。
沈政一在騙。
京妙儀幾乎快咬碎自己的銀牙,倏地起,從襲婆子旁走過,扔下襲婆子先走出外堂。
襲婆子的話還沒說完,還想說,卻被驚雀攔下。
“我話還沒說完呢,我……”
“襲婆子,夠了,這是夫人賞你的銀子,拿著銀子就快走吧。”驚雀推著襲婆子離開院子,又命人帶著襲婆子從後門走。
京妙儀回到自己的屋子後,砸了沈政一剛送給的玉簪,麵紅耳赤的低吼:“沈政一他騙我。”
艾嬤嬤在一旁勸道:“夫人,男人三妻四妾是在所難免,隻要家主不把那個人帶回來,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家主這些年在院子裏,也就隻有你一個人。”
“是我不讓他納妾要通房的嗎?”京妙儀聲音尖銳的大:“是他向我承諾,此生隻有我一個人,可他在我懷蓮兒的時候,就和那個人有首尾,背叛我,那個賤人下毒害我,他娘倆卻把王語藏起來,獨獨這個王語的人不行。”
“去,給我準備馬車,把府家仆都起來,我今日若不教訓王語那賤人,我就不京妙儀。”
“夫人……”艾嬤嬤還想勸。
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沈蓮從門外走進來。
艾嬤嬤愣了一下:“二小姐,你不是在房裏休息嗎,怎麽過來了?”
休息什麽休息,本想趁著夜黑風高溜出沈府去找晉王。
哪知沈家後院安了許多護衛,剛走到院牆下,就被護衛住了。
後來就看到有人領著一個老太婆進了南廂閣,站在窗外聽牆角,聽到了爹和王語的私。
這讓沈蓮忍無可忍了。
“艾嬤嬤,你是不是存心不讓我娘好,我爹都跑到別人的香窩窩,你還百般阻撓我娘捉。”沈蓮冷著臉,對艾嬤嬤一通教訓:“娘,我爹太不像話了,當年若不是王語那個壞人,娘也不會中毒,我也不會因為娘中毒而落下這麽難看的胎記,你我母分離十幾年,全是這個王語的人害的,我爹不但沒有置,還把捧在手心裏,金屋藏,他本就不你。”
沈蓮的話就如利箭,每一句都紮進京妙儀的心髒,撕開著淋淋的真相,讓京妙儀再也無法容忍與忽視王語的問題。
麵龐的很厲害,怒火滔天,聲音嘶啞的低吼:“去安排馬車,召集府中護衛,隨我去永絳莊。”
“對,蓮兒支持娘,娘快去把那個賤人抓起來,讓我爹做個了斷。”快點把沈家的護衛帶走,才好出去找晉王殿下。
很快,京妙儀坐上馬車帶著一群家仆、護衛趕往永絳莊。
沈蓮在京妙儀離開後,找準時機從狗爬出沈府,直奔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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