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傾城懷孕了?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君蒼雲懷疑阮傾城是在誆騙他,可轉念想到君修臣昏迷前那過於強烈的反應,他心裏又有些不確定了。
老實講,當看到君修臣嘔昏迷的時候,君蒼雲還納悶。他的小九,什麽大風大浪沒經曆過?
就算他對這個阮傾城用至深,也不至於,隻是一聽到他們存有緣關係的事,便‘’嘔昏迷吧?
如果是阮傾城懷孕了,那就解釋得通了。
“你懷孕了...”君蒼雲神莫測地盯著阮傾城的肚子,他很快便做出了某種決策,當即向青竹吩咐道:“青竹,聯係陳醫生,讓他開一份墮胎藥。”
“這孩子,絕對不能留!”
他的小兒子,絕對不能跟阮傾城生下孩子!
聞言,青竹麵豫,“老先生,這事...”
“嗬。”阮傾城突然譏誚地笑出聲來。
青竹與君蒼雲雙雙看向。
君蒼雲微微瞇眸,眼尾的褶子皺起來能夾死蚊子。他狐疑地問阮傾城:“你笑什麽?”
“君老先生。”阮傾城掌心放在腹部輕輕了,意味深長地說:“我可以懟天發誓,我的孩子一定是你的孫子。但我是不是你的孫,我的父親是不是你的兒子,還說不準呢。”
“我們已經聯絡了專業人士,會為我跟君修臣做緣關係鑒定。君老先生,在鑒定結果還沒有出來前,我建議您稍安勿躁,靜候結果。”
巧了,青竹也是這麽想的,隻是不敢說出口,怕惹怒了君蒼雲。
“妄言!”君老果真惱怒了。
他義憤填膺的低吼:“敬雲離開我的時候,已有兩月孕,你父親若還活著,今年滿打滿算52歲。你生父比你父親大好幾歲,而敬雲離開我,至今剛好56年。”
“你隻能是我的孫!封擎也隻能是我的兒子!我了解敬雲,是個對較真的人。從離開我,到遇見阮正剛的父親,這之中不過四年時間。”
“懷胎十月,就隻剩下三年多的時間。莫非你是說,在離開我後,短短三四年時間,便隨便嫁了個男人?生下孩子後,就又火速離婚另嫁他人?”
君蒼雲的分析有理有據,這也是他為何信心滿滿,篤定阮傾城會是他孫的原因。
阮傾城一時間也有些無言。
難道,自己真是君蒼雲的孫?
阮傾城心無比沉重。
不想跟君修臣談說是一回事,但不能談說又是另一回事。
況且,他們已經有了孩子。
再說...
“我是個灑人,在離開你後,能嫁給我的爺爺,和他一起生兒育。那麽,為什麽不能嫁給別的人呢?”
“老先生,我倆也別吵了,不如耐心等待檢測結果吧。”
君蒼雲哼了一聲,拄著手杖就走了,“青竹,備車!”
目送君蒼雲離開後,阮傾城再次將阿坤跟淑嬸他們召集起來。
對阿坤說:“阿坤,你去給各棟房子裏的人打招呼,嚴他們將今天發生的事風聲。另外,你們的同事也要對今日之事守口如瓶。”
阿坤心頭凜然,“阮小姐,我這就去辦!”
“淑嬸。”阮傾城轉跟淑嬸說:“麻煩淑嬸明早給九哥做點易消化的餐食,我給他帶過去。”
“不麻煩,不麻煩。老德說先生已經離危險了,隻需要靜養幾天就能出院,阮小姐,你也別太擔心。”
淑嬸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態,不知道君老先生跟君修臣說過些什麽,也不知道阮傾城先前跟君老說了什麽。
有些擔心阮傾城,便問:“阮小姐,老先生是不是嚇你了?你別怕他,他已經老了,半條都踏進棺材了,他說的話你聽聽就行了。”
“有先生在,老先生的手還不進扶雲宮。”
阮傾城聞言搖頭悶聲地笑了起來,“淑嬸你放心,我沒事。你也看到君老先生剛才那臉了,他氣得比我更厲害呢。”
淑嬸仔細一回想,覺得是這麽回事,這才安心。
安好淑嬸,阮傾城轉上樓時,表猛地沉起來。
看向小腹。
這個孩子才剛來到的裏。
原本沒覺得這個孩子的到來有什麽不同。
直到幾分鍾前,聽到君老說要青竹去找墮胎藥拿掉這個孩子,心裏這才對這孩子有了保護。
小家夥啊,你可要保佑媽媽千萬不要為那糟老頭子的孫啊。
*
翌日,清早。
阮傾城醒來,直奔浴室洗臉,見到鏡子裏那個黑眼圈有些明顯的人,輕歎一聲,又轉去了化妝桌。
化了淡妝,用遮瑕蓋住眼底的黑眼圈,吃了早飯,就拎著食盒去了雙江醫院。
到醫院的時候,陳昂正在病房跟君修臣進行匯報。
病房外的守衛看到來,也沒攔著,隻是恭敬禮貌地跟打招呼:“阮小姐早。”
“你們早。”
屋靜了一瞬,接著又恢複了談聲。
阮傾城推開房門進去時,聽見陳昂說:“司靈的航班下午一點抵達滄舟機場,我到時候親自去接,是直接帶來醫院這邊,還是去酒店?”
“送來醫院。”
鑒定報告一日不出,君修臣心裏就一刻都不能安寧。
“那好。”
陳昂跟阮傾城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阮傾城將早餐擺在桌上,問君修臣方不方便自己手吃。
君修臣已無大礙,本想說可以。
但他目微轉,又說:“手臂還有些酸無力,腔也不太舒服。你把早飯收起來吧,我不太想吃。”
聞言,阮傾城狡猾地勾了勾角,作勢要將早餐全部收起來。
見狀,君修臣又好笑又好氣,“我說我不想吃,你就不勸我吃兩口?”
阮傾城則說:“你輩分比我大,年紀比我大,我哄你做什麽?從來都是長輩哄晚輩乖乖吃飯啊,叔叔~”
刻意將‘叔叔’這個稱呼拉長。
而君修臣聽到這聲叔叔,臉上笑意盡失。
“輕輕,倘若我們真的是...是那種關係。”他痛苦仰阮傾城,問:“你會離開我嗎?”
阮傾城了紅,剛要說話,君修臣又將手指按在紅之上。
他苦中作樂地笑了笑,盯著眼底的黑眼圈,欣歎道:“你昨晚失眠了。”
昨晚失眠了。
因為也在為此而苦惱。
當意識到這不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君修臣便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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