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池中,陶潛瞪著一雙眼眸,看著自己化所上演的春宮戲。
雖然大震撼,但也從腦海中這法關竅中得知:
修了此歡喜禪佛法,可一念化出諸多分來,且每一道分都可獨立與他人歡好。
念而持歡喜禪修行,日夜勤修。
非但不會因失元而墮落,反而修為境界將愈加牢固進,更可從歡好合過程中,悟出諸多歡喜禪神通來,不拘是對敵還是旁的修行之事,都大有裨益。
且此法非采補之道可比,乃是真正的佛門法,于雙方皆有益。
只是有一關竅,若修行者并不念。
那化出的“分”便相當于是空空泡影,可滿足他人,卻無法反哺己。
“好嘛,等同于是我做了,但是又沒做。”
“佛宗法,果然似有似無,神神叨叨。”
陶潛吐槽之時,忽然見自己那本猛地開始下沉,伴隨著“咕嘟咕嘟”幾個泡泡,直接便沉池底。
顯然,這是在百禽老僧的控制下,去取那可以針對湯顯宗妖神上,喚作“天妖戮神化神針”的異寶去了。
同一時刻,明明已是撕破偽裝的百禽子竟又擺出那得道高僧的模樣,對著陶潛打了個佛禮,同時用一種古怪的目盯著他的子。
此時隔著艷尸肚皮,兩人都能知到外界靜。
雖然湯顯宗已有了勝算,但季羨仙、秦無相外加嬰宗和一堆正道宗門,也不可能這麼短時間就敗亡。
距那最后時刻,尚有余裕。
是以這老僧也沒有再遮遮掩掩,直接便向陶潛袒道:
“也不瞞施主,貧僧的確未曾修煉任何殺伐神通,倒也不是不愿,而是不能。那百禽傳承本就是佛魔雙修之法,被貧僧修后極是霸道,本容不得其他殺伐法門,除非能將其中魔洗練干凈。”
“此番南粵大劫,亦是貧僧之機緣,是去魔修大自在佛法的最佳時機。”
“本該由貧僧自己來渡劫,不該勞煩旁人,可在貧僧一次次推演之后發覺,我功渡過劫數,必得一位有緣人相助方可。”
“可這有緣人的諸般腳來歷又完全推算不出,貧僧也是疑不已。”
“適才見得施主,方知緣由。”
“畢竟唯有施主可助貧僧竊來那化神針,也唯有施主這古怪子可鎮貧僧舍利中的滔天魔,唯有施主上的深厚福緣可承接那諸多因果而不被反噬而死。”
“若施主自愿答應就好了,皆大歡喜,事后貧僧也會如約將百禽法傳授給施主,以作酬謝。”
“只是沒想到施主疑心病這般重,莫名折騰出這些波折來。”
吐出這一句,百禽老和尚好像本看不見陶潛眼眸里面不加掩飾的鄙夷之般,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上,自顧自的顯出可惜之來,似乎是真的在惋惜著陶潛做出了錯誤的選擇。
這老僧搖晃著頭顱,面上忽然又出一抹凝重之,似是在顧忌著什麼。
但最后,還是嘆道:
“施主選錯了路,貧僧便只好來。”
“此舉雖將得罪靈寶宗的道友,但劫時機就在眼前,貧僧也顧不了太多。”
“至多此事過后,貧僧以【百禽寺祖師】份,親自上靈寶宗致歉便是。”
“施主且看,那神針到手了。”
陶潛聽到百禽子后面吐出的幾句,莫名覺得前面所說恐怕都是鋪墊,這廝真正想說的就是這三句。
正要開口詢問,忽然那被控制的本此時持著一件異寶驀地浮出水面。
只是那寶,卻被刻意控制著沒有離開太池水。
陶潛隔著氤氳涌的太水看過去,只見手中本就不是預想當中的一針。
這,更似一柄猩紅。
其有嬰兒拳,長達一丈余,一頭圓鈍,一頭尖細。
通好似鮮一般紅艷,握冰涼。
只是此時此刻,當陶潛心神轉回本此寶時,一種極端不祥、駭人的氣息立刻洶涌而來。
隔著池水去看,更是剎那間,仿佛看到整個世界都化作猩紅,無窮無盡,蠕著,嘶鳴著,但又看不清形貌的“異”涌過來,似要將他的軀、心靈乃至于魂魄,盡數都啃噬干凈。
饒是如今陶潛修為達煉氣境圓滿,更有九極之數的仙靈氣,還有太上靈寶無這般稀罕天賦,也是遏制不住生出嘔吐沖,漸漸更是有頭暈目眩,就此昏厥過去的不妙覺。
好在很快,他突兀打了個冷。
腦海恢復清明,同時知出的志述也要浮現。
只是在那之前陶潛的本與傀儡,竟是同時抖起來,隨后就見金佛涌著。
完全無視了中間隔著的遙遠距離,兩軀對調了位置。
當陶潛的本,握著那一被汩汩太池水包裹著的【天妖戮神化神針】出現在艷尸腹中時。
老和尚那討厭的聲音,和那種讓人極度不適的語氣,再次傳來:
“此法喚作小轉有無相換法,亦是貧僧贏來的,只是煉得不好……”
“尚可一觀對麼?”
陶潛終是忍不住,了一句。
他此時也聽出來了,這老和尚分明從那轉寺和尚手里,贏來了一套完整的法。
也不知道那轉寺的和尚是誰,賭技差到這種程度。
被怪氣了一句,百禽子也沒有惱怒。
只是目大有深意的看著陶潛,隨后道:“施主果然敏銳,這是看出貧僧即便到了事后也不會殺了你,所以也就無了諸多顧忌?”
聞言,陶潛也沒否認,但那皺著的眉頭卻沒放松下來。
雙手握著那神針,默默聽著艷尸肚皮外傳來的諸多靜,雙眼則是直勾勾的盯著百禽子,直接問道:
“利用完晚輩之后,不知大師打算如何置?”
“仍舊放我前往靈寶宗,或者如你所說,以所謂‘百禽寺開脈祖師’的份和我一起去往靈寶宗,求得原諒?”
“大師就這麼篤定晚輩能得靈寶宗看重,不惜為了我,為難大師這位從大自在寺出來的開派祖師?”
陶潛這三句吐出。百禽子那滿臉褶子又是笑開了。
這老和尚似是覺得有緣人到手,妖神異寶也到手,這道混合著魔念與佛的百禽幻影,真正沒了顧忌,是以開始顯出自己的真來。
老僧點了點陶潛,直言不諱道:
“施主不必多加試探,貧僧雖非道門之人,見識也很普通,但也知曉施主這般天賦資質一旦了靈寶山門,未來必會被當做是真傳弟子來培養,數十載后,不得便要就玄,乃至于極樂之境。”
“甚至在貧僧看來,以施主之天資,很大可能就道化之境,甚至于攀上那劫仙之境也有機會。”
“莫說是靈寶宗,縱然是太上道,若能得施主投靠,也必會珍重待之。”
陶潛顯然也沒想到,這老和尚對自己評價如此之高。
聞言甚至愣了愣,隨后下意識反問道:
“既然如此,大師還敢如此算計晚輩?”
“莫非是真的不怕靈寶宗為難,也不擔心日后晚輩修煉有,找你報仇?”
陶潛剛說完,忽然這解放了真的百禽子驀地大笑起來。
此時此刻的老和尚,明顯是魔念占了上風。
他的語氣非但不謙虛,反而變得猖狂起來,上那百衲僧更浮現出當日陶潛見過的,在群山中踐踏天妖佛母法相的百數禽魔,端的是老魔氣象,百無忌。
“哈哈哈……好教施主知曉!”
“凡修行之事,必有代價。”
“貧僧也豁免不得,所以一旦有超、晉升之機,不管是道也好,佛也罷,還是那些邪魔,都是一樣的。”
“爭,不顧一切也要去爭。”
“施主問貧僧怕不怕靈寶宗,那自然是怕的,可難道貧僧要因為怕就放棄這劫得道,修大自在佛法的機會麼?”
“只要我百禽子功做到,在大自在寺外,再開出‘百禽寺’一脈來,寺中諸多高僧自會替我去擋下靈寶宗力。”
“至于施主?”
“非是貧僧小瞧施主,過百禽舍利魔侵蝕,又替貧僧承接了魔佛寺、妖神,以及那神圣子的諸多因果……縱是天賦出眾,未來就,恐也有限。”
“施主這般問了,貧僧便也明確回答。”
“我百禽子不怕施主日后來尋我復仇,你這小小因果與冤仇,貧僧承得住。”
當這一番極度猖狂的魔頭話語吐出,百禽子已是魔相俱,滔天魔氣在那百衲僧中涌著。
正也是在此時,外界忽而生變。
卻聽一道極其駭人的,仿佛在承著無邊痛苦的嘶吼,驀地響徹整個戰場。
即便是隔著艷尸肚皮,也讓陶潛與百禽子聽了個真切。
同時聽到的,還有來自各方的驚呼。
這其中,也包括了艷尸菩薩的。
“湯顯宗,你瘋了麼?你在做什麼?”
“剝皮,妖神軍的湯大神將正在生生剝開自己全的皮囊,他瘋了。”
“不好!這是天妖法,湯顯宗要下殺手了。”
……
當這些聲音過肚皮傳來,百禽子那滿臉褶子幾乎要笑開花。
這算計了所有人的老僧,一臉神道:“時機已至,百禽老魔該重新出世了。”
話音落下,只見其猛地袖袍一揮,卻見他們三道影驀地消失在渾濁冥河、腸壁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