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昶嘆了口氣,良久才道:“我時常在想,如若總有一個原因讓你一直陷在過去,那麼一定是我對你還不夠好,給你的還不夠安穩,才讓你永遠患得患失。”
阿朝忙道:“不是的……”也不知該如何解釋。
謝昶了的后頸,“回京之后,我會為你請封一品誥命,往后你不必看任何人的眼,太后和皇后都要禮讓三分,別說南潯一個小小婦人……”他甚至不介意告訴,“以我如今的權勢,你可以永遠不必害怕得罪任何人,哪怕將天捅出個窟窿來,這輩子都有我給你兜底,明白嗎?”
阿朝被他說得破涕為笑,他靠得太近,渾的熱氣籠罩著,有點熱,卻沒有手去推他,而是在他薄而的上吻了吻:“我知道了,謝謝夫君。”
次日一早,謝昶繼續到南潯書院授課。
一開始,底下的學生看他年輕,甚至有幾個學生還要比他年長一些,眾人自是不服,但見山長對他如此禮遇,此人氣度又格外威嚴,自然也無人敢當面表現出不服,幾個心氣高的在課堂上拋出疑難問題,想聽他的見解,實則為刁難,謝昶皆從容應答,其真知灼見,通幽微,遠非尋常人能及,幾番過后,眾人不得不甘拜下風。
直到昨日祭祖之后,學生們才知面前這位竟然就是權勢滔天的閣首輔!此刻非但心服口服了,幾乎就是震懾。
謝昶講完一節《春秋》,底下的學生繼續背記注疏,還有不人抬眼看他。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能為當朝首輔的門生!
午間用飯,不學生也是家人送飯到書院,時隔多年,南潯書院的飯菜還如從前那般寡淡,其名曰“苦修”。
只不過昨日之后,來送飯的多了不年輕小姑娘,趁著送飯的間隙來瞧他。
這可是當朝首輔!還如此年輕英俊,們生在鄉野,幾輩子也未必能瞧見這樣的貴人。
謝昶放下手中的書卷,邊的輔教進來找他:“閣老大人,外面有一位婦人瞧您許久了,似乎有什麼話要同您說。”
他一出門,就看到給山上運送柴火的板車前站著個穿布裳的婦人,見他朝這邊走過來,不由得攥了前的圍。
謝昶已經認出了,走上前頷首道:“張嬸。”
他口中的張嬸就是虎子娘。
虎子娘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謝昶還能記得,一時欣喜激,不知該說什麼好:“你……你真是阿昶?”
謝昶面平和:“張嬸,是我。”
虎子娘激地將他自上而下打量一遍,又自覺失禮,手掌下意識地在圍上抹了抹:“我聽書院的管事說,你如今已經是當朝首輔了!也是,你自書就讀得好,當年書院這些孩子,沒有一個能考過你的。你爹娘、你爺爺泉下若知曉你如此出息,定然也會高興的,沒想到你還能回來……對了,當年你是帶著阿朝一起走的,如今在何?”
謝昶也沒打算瞞:“我與阿朝,是一起回來的。”
虎子娘更是詫異:“你回來那日,我在碼頭瞧見你邊帶著個姑娘……”
謝昶笑了下:“張嬸以為會是誰?”
虎子娘微微一怔:“我以為是你的妻子……”他們可是挽著手的!
謝昶道:“是阿朝,也是我的妻子。”
虎子娘一時大震:“你……你們親了?可你們不是兄……”
話音未落,已然被男人溫聲打斷:“我們是不是兄妹,張嬸還能不知道麼?如今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他語氣堅定,卻從不是客氣的人,即便態度還算溫和,那子威冷的氣勢卻是從骨子里出的迫。
從前虎子娘就有些怵他,阿朝娘又何嘗不是如此,何況人家如今飛黃騰達,與他們早就不是一路人,如何能管到人家頭上去!
虎子娘一時語結,干地笑了兩下:“是是,你們逃亡在外,能活下來已是萬幸,你娘當年怕你們走散,還專門請了方士下蠱,你們如今能在一起,也是最合適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謝昶立刻皺了眉頭:“張嬸說,當年母親給我和阿朝下的是蠱?”
他語聲嚴厲起來,虎子娘立刻嚇得一:“你娘沒有告訴過你?連心蠱,中蠱之人命脈相連,識相通,還是你娘悄悄向我打聽的那方士的消息……這麼多年,你從不知道?難不是那蠱出了問題?”
謝昶深深吸了口氣。
連心蠱,原來是連心蠱。
第80章 番外四 ◇
◎甜寵日常◎
虎子娘見他沉默不語, 又不像全然不知的模樣,不有些疑:“我聽那方士說,連心蠱, 心連心, 須得男子點頭同意, 種下去才能有效,你娘……沒同你說這個?”
當年他的確是同意的,只不過謝夫人沒有告訴他是蠱。
本朝百姓對蠱毒聞之膽, 深惡痛絕,謝夫人恐是怕他不應, 這才謊稱道士作法。
可倘若是蠱,他這些年也有意往苗疆暗查,總不至于一無所獲。
“張嬸可知, 當年那方士從何而來,如今又在何?這連心蠱可有解法?”
虎子娘哪敢欺瞞,可又怕得罪了他,只得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偶然間聽人說的,沒想到在你娘面前提過一,就被放在了心上,后來你家遭難, 才來找我,讓我幫將那人請來……只是那方士當年就已是高齡, 又逢戰, 恐怕早已不在世上, 不過這種一般都是有傳人的, 定有法子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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