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看他走路姿勢,有些詫異:“你的怎麼了?”
“打架,一鋼筋刺進去,跛了。”波仔笑笑,“哎,還行,不坐牢就不錯啦,知足了。”
“什麼時候的事?”
“五六年前吧,那時候為了爭地盤,幾伙人打起來,抓了不人進去,我們跟的那個張老板也進去了,正好是嚴打期間,都判了刑,我們這還算好的,有了案底才麻煩。”
苗靖皺眉,目雪亮:“陳異也參與了?你這幾年都和陳異在一起?”
波仔呵呵一笑:“也沒有,張老板倒臺后,大家都沒事做了嘛,異哥自己出去混了兩年多才回來,后來賺了點錢,開了這家臺球館,我又跟著。”
陳異從初中開始就是臺球廳常客,到職高時球技就在學校所向披靡,那時候他就靠賭球生活,現在這家臺球館開了兩年,從早上十點,有時候到凌晨一兩點才打烊,陳異和波仔一起看著,好在收還不錯,盈利基本是兩人對半分,算是陳異對波仔的照顧。
“臺球廳就在職高后門那條街,往前走,你一去就知道,今天周末,店里熱鬧的。”
波仔這麼一說,苗靖真了心思,去看看那家臺球廳,職高后面就是條熱鬧無比的老學生街,附近還有個新建的大專分校,跑來這邊來玩的人不,苗靖看見路邊豎著個白燈箱,上頭只寫三個字——臺球廳。
一道往下的長樓梯,大概是地下商鋪之類的地方,頭上燈照著,樓梯兩側跳著彩霓虹燈,往里走,一扇窄窄敞開的玻璃門,里頭豁然開朗,燈明亮,長型空間擺著幾張綠的球臺,后面墻面鑲著鏡子,顯得空間明亮寬敞,旁邊還有一長排的娃娃機。
店里人不,男生生都有,有兩個彩頭發、材高挑的辣妹格外吸引眼球,來來回回幫忙擺球、陪練、聊天,吧臺里的座位是空的,苗靖在門口站了一會,店里人各玩各的,也沒人注意。
娃娃機前聚著幾個生,大概也是玩球男生帶來的朋友,抱著寥寥幾只小玩偶,手里的游戲幣還剩一些,喊老板過來,說這里的娃娃機太難抓。
陳異從臺球桌那邁著兩條長過來,笑容懶散恣肆,明晃晃的耀人,抓過一把游戲幣,揚眉哼笑:“怎麼不說自己技差?喜歡哪個?我給你們抓,包中。”
“這只兔子。”
“這只小熊最可。”
“別急,一個個來。”
孩子們湊在他邊,他低頭專注盯著玻璃窗,一邊調整抓竿,一邊跟邊的孩們說玩笑話。
“老板,你今年多大了?什麼星座的?”
“給我介紹朋友還是查戶口?”
“你有朋友嗎——”小生的音調拖得滴滴的。
“有呀——”陳異壞笑著模仿。
孩子捂著笑一片。
“真的?好可惜呀,居然名草有主,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對象的,我室友很漂亮,跟你般配的。”
“有多漂亮?”陳異挑眉,盯準小兔子快速摁鍵,“要是很漂亮很漂亮,我可以考慮換個。”
“老板你好渣呀,你朋友聽見這話多傷心啊。”
“那大家離渣男遠一點。”娃娃機亮起彩燈,他揚眉,“誰的兔子?再說我的娃娃機難抓,我可要揪辮子了。”
“還有這個這個,老板我要這個。”
這邊娃娃機飄著嘰嘰喳喳的快樂笑聲,那邊臺球桌有人等得不耐煩。
“老板。”聲音嗲嗲,“你怎麼還不回來?”
“馬上來。”
抓完娃娃,陳異再回桌球臺,回歸臺球教練份,穿花蝴蝶般游刃有余:“練得怎麼樣?”
臺球廳充值會員卡包教會,當然可以選擇喜歡的教練,笑靨如花的年輕辣妹和男人味十足的年輕老板,男孩子們選辣妹,孩子們選老板,沒病。
陳異正在教幾個大學生,先講規則,而后示范踩點、站位、手架、運桿、出桿,他醇厚嗓音吐出的話語平穩低沉,孩子們聽著咯咯笑,陳異咬著舌尖半含笑,球桿敲著手心,玩世不恭:“不好好聽,小心挨揍。”
孩子們笑得更歡暢。
再到開始手把手教人,糾正作,握著球桿的孩子有點張,陳異站在后,擺正的手臂,站距,高大材再俯下去,掰正的手架和運桿:“前臂放松,看著前面那顆球,試試擊打的力。”
英俊深邃的面容,醇烈煙草味襲來,一只淺實手臂極富安全的撐在邊,男人姿神都很正經,偏偏正經得讓人浮想聯翩。
孩已經淺染頰,綿綿擊出一桿。
“看來中午吃得有點。”他笑得壞,“力道再重一點。”
挨個教下來,嗓音已帶點嘶啞,陳異借故離開一會,讓們自己玩,繞著球廳關照一圈,走回吧臺,被薇薇喊住——陳異請了好幾個生兼職陪練,薇薇是來得最多的一個。
“異哥,晚上吃什麼?我喊個重慶公煲?”薇薇手搭在陳異肩頭,非得拐著肘高攀他這棵樹,“再整點海鮮燒烤?”
“行,吃什麼你們點什麼。”
“好嘞,晚上波仔過來嗎?把他的份也點了。”
“今天他休息。”陳異煙癮上來,要出去煙,薇薇揚起下,“吧臺旁邊坐了個,好久了,也不知道是誰的朋友,真漂亮,冰清玉潔的,不像能來這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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