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靖笑靨甜:“我第一個男朋友追了我兩年,他人特別好,很開朗,也很會照顧人,我第一次知道,原來男生也可以這樣,很干凈禮貌,不說臟話,很有教養,也懂得退讓遷就,從來不跟人吵架,做什麼都特別讓人舒服。”
陳異臉上的淡笑掛不住,急需一煙緩解緒:“這樣不好麼……”
他結滾著,話沒說下去。
苗靖往后挪了挪,刀尖繼續往下,挑開了他的長,眨眨眼,薄薄的刀刃斜斜著他的,出個神莫測的淺笑。
陳異眼睛一瞪,心尖一涼,臉青白加,這打算在他那里騸一刀?報復他?
“苗靖……老子可沒做對不起你的事啊……”
“你現在有多錢?”苗靖偏頭,很認真問他,“除掉那些固定資產,扣掉臺球廳出事要花的錢,有多流資產?”
他皺眉,不知道心底打的什麼主意,心驚膽戰盤算:“十七八萬塊錢。”
“沒打算攢點錢結婚?”
“結什麼婚,變陳禮彬,再養一個陳異出來?還不如殺了我痛快。”他嗤笑,“老子還年輕,十年以后再說。”
苗靖打量著手中的匕首:“那張銀行卡我已經還給你了,里面有我存的二十萬,算我連本帶息還給你的,銀行卡的碼沒變,你自己把錢取出來花吧。”
“你才畢業幾年,哪來那麼多錢?”他神愣怔,語氣不樂意,“誰讓你把錢存進去的?”
“你都說我大學拿獎學金,我還自己打工兼職,工作后也我也攢了些,把我所有的積蓄全都給你。”苗靖語氣頓了頓,思忖片刻,又平靜開口,“陳異,你記得嗎?我以前說過,總有一天,我會把欠你的錢都還給你,謝謝你收留我,養我,給我錢上大學,從這以后,我再也不欠你什麼,扯平了,兩清了。”
他膛起伏,氣息煩躁:“這麼說,你還專程回來還債的?”
“對,我好不容易才把攢了這麼多,正好因為岑曄的事,也有機會回來一趟。”苗靖語氣微諷,冷淡微笑,“真的不用你口口聲聲不耐煩趕我走,你好好把錢收著,我有自己的安排,等到要走的時候,我自然就走了,這次走之后,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會回藤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再也不會跟你有任何關系。”
“行!!你真行!真好!!”
陳異眼睛狠狠一閉,再不說話,攤著,心灰意冷躺在病床,心頭泛起綿延酸痛,針刺一般。
每一下,都能準在他痛點上。
單人病房安靜了那麼一會。
“陳異。”喚他的嗓音突然溫又輕飄。
他臉灰敗,裝死不說話。
直接捅死他算了。
上有窸窸窣窣的靜,無骨的手輕輕,他重重僵了一下,對這突如起來的歡愉提不起興致,但自發自覺在相應。
“最后一次?”俯,幽香的軀近他,“陳異?我也時常會想起以前的日子……”
很溫緩慢,靈與,與怨,都好像消融在這一瞬,主導著,他睜著幽暗的眼,病床的空間有限,上服未解開,但掣肘才是絕佳的狀態。
兩人裳凌糾纏在一,伏臥在他膛,他吻汗的額頭:“就這麼點力氣?”
苗靖眼神空濛疲倦,在他懷里休息,細細地氣,最后懶懶起,整理自己的,去洗手間清理。
從洗手間出來,又是那個冷靜的苗靖,走到病床前,在他沉默不語的目中拉開一個屜,取出煙盒,慢悠悠點燃一煙,塞進陳異里。
出事后的第一煙,陳異笨拙著,慢悠悠一口。
很久不煙,再起來,煙是苦的,的,嗆烈的。
他皺著眉頭,沉默寡言著這支煙。
苗靖手指梳著自己的長發,突然想起點什麼,回頭看他:“對了,我手機里還有點東西,想讓你聽一聽。”
“什麼東西?”
把手機擱在椅子上,點開了那段錄音。
略帶沙沙模糊的聲音回在病房里——是之前周康安和他的對話,兩人聊臺球廳的那場火,聊翟茂的潛逃和陳異打算再去一次云南的計劃。
陳異叼著煙,久久僵住,一截煙灰掉在上也渾然不覺。
他媽的……
苗靖。
好手段!
窈窕纖細的影倚在窗邊,抱著雙手,眼神平靜深邃,神淡定看著他。
“這就是你消失的原因嗎?陳異?”站在窗前聲問他,溫婉一笑,“在我走后不久,藤城一次沖突里,波仔瘸了,你跟我失聯了,那家夜總會查封了,你徹底消失過兩年零四個月,在云南?跟那個什麼藏匿的翟老板有關系?你們懷疑臺球廳失火是在報復你?云南,緬甸,金三角,這些地方肯定跟毒品和槍支有關系。我那年報警舉報過你吸毒,聽見你打電話,周康安聯系過我,他后來還幫過我的忙,你消失后,他還安過我,他是刑警,你跟他有關系,他卻不抓你……陳異,你是不是幫警方做過一些事?”
陳異眉頭蹙,表訕訕沒說話。
“我并不想再去了解什麼細節,也不想徹底清楚前因后果,一切都沒有意義。但是我如果把這段錄音放出去,你是不是就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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