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苗靖的朋友同事面前,底氣還是足的,從來沒有介意過自己“吃飯”的這個份。
這種關系不那麼常見。
苗靖漂亮到想撬墻角的人不,大家會通過思楠打聽苗靖的況,都在異國他鄉,互相多照應點很正常,但苗靖邊基本有人,波哥大治安沒有那麼爛,男朋友總是保鏢似的隨攜帶,完全沒有機會聊些有點沒的,辦公室的西班牙男生英俊人,家境優越,明里暗里對都是熱如火,無數次邀請苗靖,冷冷清清無于衷。
不過思楠在洗手間的時候撞見過苗靖用撲遮掩脖頸上的吻痕,痕跡很深,宣誓主權般的炫耀。
中秋節那次,大家呼朋引伴湊到一起,搞了個中秋聚餐party,大家去了朋友的朋友的家里,做寶石生意的商人,有個很寬敞豪華的大廚房可以做中餐,苗靖也帶著陳異一起來。
男同胞們在戶外烤,聊南的工作發展和市場前景,外派工作的薪水都不低,大家的想法都是賺第一桶金,那時候陳異找了個富人區保安的工作,一個月工資也相當于出去吃頓大餐,他和男同胞們聊不起來,不過在旁邊聽得很認真,神也平和。
苗靖洗了碟水果送過去,往陳異里塞了顆葡萄,他大喇喇坐在椅子上,手掌摁在的后腰往前送,手指了一把,只是簡單的一個作,卻帶著輕漫的隨心所,再自然而然不過。
吃飯的時候,明明兩人各自吃著東西,卻互相總有點很順手的和照顧,苗靖會不著痕跡幫他說話,陳異也會悄悄把酒杯里的酒倒空。
吃完飯大家在園子里消食看月亮,思楠切好月餅送出去,轉看見角落里,苗靖倚欄而立,著手機和人打電話,陳異攬著,修長手指漫不經心開的長發,自然而然低下頭,鼻尖從耳廓緩緩到脖頸,停頓住,而后闔眼,深深嗅了嗅。
就這麼個背著人的細微作,顯在清湛的月下,卻有說不出的和。
察覺到窺的目,陳異眉棱一挑,眼神睨過來,而后朝勾微笑,有點掩飾的意圖。
思楠到他的幽亮目,不知怎的,臉頰轟地熱起來。
在波哥大生活一年,苗靖的西語已經能應付日常生活,其實哥倫比亞是個很適合學西語的國家,語速清晰且慢,初學者容易跟進,但陳異的西語已經流利得能跟西班牙人一拼高下,他的英文倒是沒什麼長進,詞匯量不過百,另外還跟著皮埃爾學了幾句法語,講的比英語還好。
語言關過完之后,其實在波哥大找個工作不難,思楠熱心推薦了份工作——有個國建材公司開拓南市場,在波哥大設了個辦事,急需找個懂西語的業務員,其他要求不高,陳異條件完全符合。
顯然陳異沒興趣。
苗靖謝過的好意:“他不喜歡辦公室工作,也不喜歡被人管。”
有點難理解,這工作怎麼也比炒咖啡豆強,咖啡館一個月工資才抵人民幣 八百塊。
但苗靖顯然不在意這些,無所謂做什麼,隨心所就行。
工作于他而言只是玩樂,但是臺球廳陳異一直去,兩人約法三章,他自己拿分寸,不許苗靖管他。
后來苗靖也跟著他去過臺球廳看過,還算安全的街區,有哥倫比亞人也有外國人,大家拎著啤酒瓶聊天,場面熱得有些聒噪,陳異顯然是歡迎的,跟人一路拳寒暄。
他俯在球臺的姿勢的確英氣,寬肩修腰翹,服撐得很飽滿,里嚼著口香糖,熠亮的眼睛盯著球臺,出球又快又兇悍,氣質凌厲,完全隔絕出了另一個世界。
苗靖陪他在臺球館泡了一下午,跟旁人聊天,才知道陳異一直在練球,在這片已經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有男同事要回國休假,打算給自己國的朋友買顆祖母綠做戒指,思楠有經驗,扯著苗靖一塊作陪,陳異也跟著去逛了圈,最后走的時候扯住苗靖:“買這個。”
“嗯?”
“這個漂亮,做對綠寶石耳環。不貴。”他指尖一指,“就要這對。”
兩顆澄純凈的祖母綠,切面芒璀璨,不算過分昂貴,波哥大有不手作店可以做設計和鑲嵌,能做很漂亮的款式。
苗靖躊躇看他一眼。
他下一拗,底氣很足地使喚:“買,我送你。”
買了。
反正錢都在手里。
至于更大更漂亮更貴的寶石,他說等以后有錢了再送。
苗靖嫣然微笑說好。
思楠對這兩人的相模式表示很迷。
咖啡館的打工生活結束后,陳異又當回了無業游民,他開始進出臺球競技場,每逢月末都有比賽,二十幾張球臺擺開,人涌,球手們上都帶著現金,打流球局,吵鬧喧囂聲如同農貿市場——第一天試手,陳異賺了兩百多萬比索。
一個月后,他提了個黑不溜秋的大號尼龍包,“咚”地一聲扔在苗靖面前,百無聊賴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叼起了一支煙。
“什麼?”
“自己看看。”
一整袋散無章、花花綠綠的紙幣,有比索,也有金和歐元,沉甸甸得苗靖半分都提不。
“哪兒來的?”不聲問他。
“這陣子打球賺的。”他眉眼懶散著,毫無得意之,“還有之前的工資,每個月剩的生活費……零零碎碎剩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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