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想睡覺。”上滴著水,打著哈欠枕在他肩頭,“快三點了吧,再過一個小時,就該看日出了,要不然我們直接去沙灘看日出吧。”
“你能熬得住?”他把人抱得穩穩當當,大步邁向沙屋,“也不是不行,看完日出吃個早餐,再回屋睡個回籠覺?”
“當然可以。”眼皮惺忪得都快黏在一起,“好主意。”
回去沒再折騰,陳異把困得淚眼朦朧的人扔進浴缸,替苗靖洗頭洗澡,再給吹頭發穿服,苗靖勉強睜眼喝了杯咖啡,又跟著陳異出門,在濛濛亮的海灘找了個角落,鋪上沙灘巾等日出。
天微熹,晨風是清爽的,苗靖枕在陳異膝上已經睡著,他一手著煙,一手的長發,耐心等待朝第一縷輝投在澄的海面上。
“苗靖,太出來了。”他推推的腦袋。
無與倫比的海水,奐的日出,紅的太跳出海面,每一秒海水都在變幻著,趴在他膝頭,霞染在臉頰艷若桃李,呆呆凝視著眼前的景,默默等待太一躍而起,低懸在海面之上。
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觀看日出的人陸續散去,苗靖從地上撐坐起來,總覺得有點異樣,卻一時懵懵的沒反應過來,走兩步,猛然停頓住,抬起自己左手到眼前,心遽然跳——無名指上赫然出現一枚戒指,是貝殼的紋路,略顯糙質樸。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戴上去的。
腦子空空,愣了兩秒,瓣微張,目下意識挪到陳異臉上,傻傻地盯著他,他撞上的視線,順著的目著的手指,雙手揣進兜里,懶懶的,風呼呼灌進著他的襯衫,很散漫的語氣。
“路邊小攤買的,貝殼磨的工藝品,一金一個。”
那枚戒指圈形略大,松松硌在纖細指,苗靖低頭轉戒指,心微微燙了一下,五味陳雜,一時難以開口。
“什麼時候買的?”
“昨天去買水,攤主正好沒零錢,我順手拿了個價錢差不多的東西。”
“哦。”淡淡應了聲。
他往前走了兩步,形微頓,扭頭看,語氣平靜:“苗靖,你想不想結婚?”
苗靖突然被定住,愣了良久,注視著他,很仔細想這句話,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最后才道:“我沒想過這個……”
陳異吹著口哨:“你覺得我們有沒有結婚的必要?”
認識這麼多年,從兄妹走到現在,好像結不結婚都不太重要,那種深骨髓的,苗靖從來沒覺得兩人需要世俗的羈絆和名義上的確定,也從來沒想像過結婚給生活帶來的改變,婚姻是否有用?能帶來什麼改變?會切換什麼生活模式?
“結不結婚,都可以。”認真想了想,著手里的戒指,“你怎麼問我這個問題?”
“那就是不想結婚。”他輕輕笑了笑,“我們倆就這樣過一輩子,也好。”
“不是……”
沒有不想結婚,不抗拒結婚這件事,苗靖心被輕輕撓了下,當然結婚也可以,去領個證,請大家吃喜糖,很簡單的事……
陳異牽住了的手,順手從手指捋下那枚貝殼戒指,在指尖。
異消失,手指突然一空,秀眉皺了皺,牢牢盯著他手中那枚戒指。
“攤主跟我說,這種戒指就是海邊的貝殼打撈出來做的工藝品,島上有個傳說,把心愿許進戒指里,再把它扔進大海,海神會實現你的愿,聽說這島下有個海盜埋了很多寶藏,希海神送我點好東西……”
話音剛落,陳異掄起胳膊,那枚戒指就在苗靖眼前,“咚”地一聲飛進了水里。
的心里有什麼也跟著戒指飛出去,被“咚”地一聲濺起了水花,白的沙石,白的戒指,完全不見了蹤跡。
現在到了苗靖不高興。
說不出為什麼不高興,談不上難過或者悲傷,有點空落落的覺,咬著壁,呆呆地看著海面,有點莫名其妙的悶氣。
陳異把拖走,胳膊搭在肩膀,懶洋洋打了個哈欠:“走吧,回去吃點東西睡覺去。”
苗靖帶著這點悶氣睡了一覺,以至睡醒時察覺房間空無一人還悶悶坐了半天,毫無緒地躺在床上發呆——那枚貝殼戒指,都沒有仔細端詳過,就被扔進了海里。
桌上有餐點,還有陳異給的留言,說他去了海灘,讓睡醒后過去找他。
苗靖找到陳異的時候,正是夕西下,陳異難得沒有下水,穿T恤和沙灘,陪一群孩子在水邊挖沙子堆城堡。
水里的熱帶小魚都不怕人,在腳邊游來游去,貝殼和螺類絢麗,隨意在水里一把,是漂亮的貝殼碎片和彩小石頭,各異的孩子們跑來跑去,把水里撿起來的貝殼石頭埋進沙子城堡里。
“大姐姐,我們的城堡里有好多寶貝,要不要過來尋寶?”有孩子朝苗靖招手,“過來陪我們一起玩吧。”
苗靖走過去,看他們用沙子堆起了十座高高的堡壘,藍眼睛的小孩認真對說道:“你是一位來自遙遠國度的公主,可是你的白馬王子被施了魔法困在荊棘叢里。”
小孩指了指旁邊被一圈沙坑圍住、笑瞇瞇托腮的陳異,嚴肅正經解說:“你需要找回象征著自己份的寶石,才能施予魔法解救你的王子,寶藏就埋在十座城堡里,你要把它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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