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占喜點頭,“去年畢業的。”
紀鴻哲遞給一張名片:“我現在在賣房,一手房,樓盤比較遠,有興趣可以找我。”
占喜接過,嘟囔道:“我哪兒會買房啊。”
紀鴻哲哈哈笑:“為什麼不會?小魚就是兩、三年前買的房,和你現在差不多大。”
占喜反問:“那你買房了嗎?”
“沒有。”紀鴻哲很無所謂地說,“又不急著結婚,買什麼房?”
見占喜又一次轉頭看向廚房,紀鴻哲問:“你媽現在在干嗎?”
“啊?”占喜很吃驚,“就、就退休在家啊。”
“呵呵。”紀鴻哲的笑容很詭異,“我以為不在了呢。”
占喜臉一變:“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紀鴻哲指指廚房門,掏出煙盒和打火機,“你去找小魚吧,心不在焉的,甭管我了,我去煙。”
占喜早就想去廚房了,聽完后立刻開溜,紀鴻哲“嘖”了一聲,起走向臺。
廚房里,啤酒鴨的香味已經很濃郁,另一個灶眼上架著蒸鍋,不知道在蒸什麼。駱靜語背對著門在砧板上切蘑菇,占喜進去時他沒有發現。
在他后看他切菜,一只只蘑菇快速地變厚薄均勻的小片片。占喜覺得小魚的手簡直是寶藏,做什麼事都有一種信手拈來的覺。
嗯……除了打字。
想到這兒,占喜忍不住笑了一聲。駱靜語恰巧抬頭,從面前的瓷磚墻上看到后約的人影,轉過頭來對占喜綻開笑。占喜走去他邊,問:“你要做什麼菜?”
駱靜語指指幾個不同種類的菌菇片,再指指邊上一碗焯過水的排骨,雙手比了個好大的碗,占喜了然:“菌菇排骨湯!”
駱靜語對豎起大拇指。
他拿著鍋鏟去搗搗鍋里的啤酒鴨,覺得差不多了就關上火,把鴨子盛出裝盤,又把湯鍋裝上水端去灶上開火。
忙了一會兒后,他回頭發現占喜一直倚在流理臺邊,眼神空,像是在發呆。
駱靜語手在面前晃了一下,占喜回過神來,他右手食指在空中畫了個問號,眼神里著關心。
占喜對他笑,很自然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我沒事,你別管我。”
駱靜語指指,再指指門外。
占喜問:“你想要我出去陪你朋友聊天嗎?”
駱靜語點頭。
“我不高興。”占喜干脆抱起雙臂,“我又不認識他,就想在這兒陪你。”
居然這麼說……駱靜語心里好窩心!原本以為自己聽不見,歡歡可以和小哲聊聊天,不會那麼無聊,結果竟寧愿陪著他,真是……太高興了!
高興到……駱靜語立刻夾了一只鴨到小碗里,加上筷子一起遞給占喜,讓吃。
占喜也不客氣,端著碗、夾著鴨就啃起來,邊吃邊說:“唔……真好吃!這是什麼?鹵鴨嗎?我媽媽做的鹵鴨不是這個味兒。”
駱靜語拿起一罐啤酒給看,占喜立刻明白了:“啤酒鴨!哇哦,你還會做啤酒鴨!好厲害啊!”
開飯了,折疊餐桌上擺著五菜一湯:啤酒鴨,六只清蒸大閘蟹,香腸炒蛋,干鍋花菜,清炒荷蘭豆,菌菇排骨湯。
“……”紀鴻哲看著琳瑯滿目的菜肴,對占喜說,“你說,是你托我的福,還是我托你的福?這麼盛!”
占喜快要流口水,滿不在乎地說:“你去問小魚唄。”
“問就是他熱好客。”紀鴻哲老大不客氣地坐下來,占喜想坐到他斜對面,讓小魚坐自己邊,紀鴻哲住了。
他說:“你坐我旁邊。”
占喜不樂意:“憑什麼呀?”
“小姐,腦子,他要看你臉才知道你在說什麼,坐他對面最合適,懂嗎?”紀鴻哲很無語,“你以為我想坐你旁邊啊?我也要和他說話的,坐他旁邊我跟他打手語,我倆脖子都得酸死。”
原來是這樣啊,占喜懂了,去幫小魚拿碗筷杯子,然后乖乖地坐到紀鴻哲邊。
禮已經吃飽了,爬到墊上自娛自樂地,看著兩腳們準備進食。
三個人都坐下來,紀鴻哲開車,也就不喝酒,駱靜語幫他們倒上椰。椰還是加熱過的,因為占喜說想喝熱飲。
紀鴻哲看著這張折疊餐桌,打手語問:【小魚,你這麼大個房子,怎麼搞這麼寒酸一張桌子?跟大排檔似的。】
駱靜語看一眼桌對面的占喜,用手語回答:【之前都是我一個人吃飯,平時不用桌子。】
紀鴻哲也轉頭看一眼占喜,神戲謔:【那現在怎麼用了呢?】
駱靜語皺了皺眉,用眼神示意他別說了。
占喜奇怪地看著他們,問紀鴻哲:“你們在說什麼呀?”
紀鴻哲撈了一只大閘蟹解開繩子:“我們在說,小魚想買張新餐桌。”
占喜轉向駱靜語:“啊?為什麼?”
駱靜語沒看到紀鴻哲的話,都不明白占喜在問什麼,想要去拿手機,占喜趕阻止他:“先吃飯先吃飯,一會兒再聊。”
紀鴻哲笑嘻嘻地看著他們,掰開了蟹殼:“呦,黃好滿!真不錯。”
有紀鴻哲在,這頓飯就不像平時那般靜默了。
紀鴻哲把白天的翻譯工作帶到晚上,很自覺地做了占喜和駱靜語的聯絡員。對占喜說話時,他會配合著打簡單的手語,讓駱靜語也看懂,最主要是把駱靜語的手語翻譯給占喜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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