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一笑,溫地說:“跟你說了,媽,你現在的年紀最重要是顧好自己的,和爸一起照顧好。我逢年過節會回家看你們,給你們紅包。我自己賺錢,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哪兒有這麼多理由?”
——
遲貴蘭對妹妹說自己養出了兩個不孝子,原本都是聽話的好孩子,現在一個對大吼大,另一個變得怪氣。
小姨晚上和占喜通了個電話,想勸緩和一下母關系。
占喜說:“等我媽哪天學會電話什麼時候該打,什麼時候不該打,再說。”
遲貴蘭和小姨在錢塘待了一夜,第二天看完病就回家了。
文琴從始至終沒有和占喜通過,在公司見到照樣笑容可掬,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占喜也不怪,知道文琴也很煩,等自己離職后,文琴全家應該會與他們家劃清界限,畢竟的老父親都七十多歲了,和遲貴蘭的關系原本就不近。
母親離開后的那個周日上午,占喜在周蓮家上完手語課,正要離開時,遇見了三個小客人。
周蓮迎們進屋,對占喜說:“們都是我的學生,上周剛高考完,和我約了來聊聊怎麼填志愿。”
“周老師,那我走啦,您忙。”占喜對三個孩笑笑,就離開了。
等房門關上,莫楊趕打手語問周蓮:【周老師,小占姐為什麼會在你家?】
接下去的一周,一切如常,占喜知道駱靜語在做最后的大作業了。
大作業是把這一整期學過的花型,自己挑選出一部分,設計一個擺件,類似花作品,不僅考驗學員單枝花型的掌握程度和制作水平,還考驗他們對花卉藝的審和整設計。大作業做完后要拿給日本教室評分,合格了才能拿到級別證書。
占喜很聯系駱靜語,他們已經整一個月沒有見面。
駱靜語吃飯睡覺洗澡都爭分奪秒,兩人對彼此的思念只能藏在心里。
占喜的工作已接完畢,求職簡歷也發出不,接到了幾次面試通知。請假去參加面試,有兩家公司面得還不錯,讓占喜回去等通知。
周二周五的晚上,占喜會去舞室跳舞,現在,勉強能跟上邱老師的節奏,跳出一整支還算像樣的舞蹈。
威威度過了他的七周歲生日,秦菲發了朋友圈,披薩店里,小朋友頭戴生日帽,邊坐著外公外婆和幾個同齡小朋友,秦菲幫他們拍下合影。
占喜發現,小侄子的兩顆大門牙都沒了,笑起來丑萌丑萌的。
遲貴蘭每周和占喜通一次電話,除掉考公和找對象的話題,兩個人都沒什麼話講。遲貴蘭只能對著占喜抱怨占杰,說他最近都不接電話,就算接起來態度都很差。
占喜會母親把電話給老爸,更愿意和老爸聊聊天,問問最近好不好,老爸上班辛苦嗎?
能明顯地覺到母親的失落和迷茫,就像曾經的一樣,都那麼聽話了,為何媽媽還會不滿?
如今的遲貴蘭似乎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如此挖心挖肺地關心子,對他們有著不完的心,為什麼兒子兒都會和慪氣?
在電話里哭著說占喜沒良心,說自己懷孕生時有多麼辛苦,高齡產婦,冒著生命危險云云……
占喜沒打算讓步,就沉默著聽,對于遲貴蘭很擅長的親牌,已經麻木了。
和母親關系的惡化令人煩悶,小貓禮還不省心,禮進了第一次發期,在家得讓人頭疼。
占喜帶著它去寵醫院咨詢,醫生說得等發期過了才能做絕育。占喜算算時間,想著等駱靜語回來了再說,小貓粘他,絕育這樣的大事兒,還是要爸爸在場比較搞得定。
周日上午,占喜在周蓮家上完手語課后離開,中午11點多,室外太高照,熱浪滾滾,占喜被太刺得瞇了瞇眼睛,正要從包里拿出太鏡戴上,心里突然浮起一種奇怪的覺。
猛地抬起頭,就看到不遠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站著一個高個子的男人。
占喜有一瞬間的恍神,回頭看一眼單元門,的確是周蓮家沒錯,再轉回頭來往那邊看,那人一白T恤牛仔,雙手在兜里,站姿很隨意,微微歪著頭朝笑。
是最悉的笑容。
“小魚!”占喜幾乎是向他飛奔而去,馬尾辮甩得老高,一下子就撲進了他的懷里。
抱他,抬頭看他,鼻尖上已經冒出了興的小汗珠。
駱靜語也低頭看著,神……很復雜。
因為,他們是在周蓮家樓下。
占喜醒悟過來,打手語說:【你回來了?你怎麼會在這里?是不是小莫告訴你的?】
駱靜語輕輕點頭,也打起手語:【你一直都沒和我說。】
占喜得想捂臉:【我還沒學好,我想等學好了再告訴你。】
駱靜語看著打出的手語,不那麼流暢,比較慢,但每個手勢都那麼準確到位,每一句,他都看得懂。
盡管來之前,他就已經問過紀鴻哲、駱曉梅和周蓮,知道了事經過,可親眼所見,還是他得眼眶發酸。
他抬起手來,手語也打得很慢:【你已經學得很好了。歡歡,謝謝你,從來沒有一個聽人愿意為我學手語,你是唯一的一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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