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司衍作息很規律。

無論幾點睡，早晨七點準時睜眼。

他去酒店自帶的泳池裏遊了半小時，衝完澡，換上一套商務西裝，鏡子裏的男人，戴著金框眼鏡，儒雅明，那斯文敗類的英氣質呼之出。

他走出酒店大門，一輛外形低調的黑卡宴過來。

蕭司衍坐上車，跟助理孟縛對了一下今天的行程，他低眸去翻手機。

蘇喬又發了兩條朋友圈，容沒眼看。

腦進的水比太平洋都寬了。

蕭司衍冷著臉關了朋友圈，眼不見心不煩。

“對了蕭總。”孟縛匯報道，“您昨晚讓我查的那個許清歡，已經查清楚了。是……”

“前中醫國手，許承璋老爺子的孫。”蕭司衍淡淡接過話。

他昨天聯係上了唐易，對許清歡的世已經了解了個大概。

許承璋這個名字，外行聽起來陌生，但在整個中醫界卻是個響當當的人。

他行醫幾十年，隻用三指把脈，就能診斷病，而且從無誤判……可惜他人生僅有的一次失誤，太嚴重了。

不止斷送了他的醫學之路，也斷送了許家後人的前途……

算一算，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蕭司衍倒是沒想到，許清歡居然是許承璋的後人。

蕭司衍思忖片刻。

“先去一趟警局。”他開口吩咐，“今天的早會推遲半小時。”

誤會許清歡是風塵，這事的確侮辱人，總該要當麵道歉。

許清歡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一覺醒來會在警察局。

醉酒後的腦子還有點懵，頭發也糟糟地，一酒氣。

給做登記的小警察明顯憋著氣在跟說話，一填好，對方就立刻讓走了。

外麵清晨的明得晃眼。

許清歡被這麽一晃，想起來了昨晚醉倒之前發生的事……

男人那張英俊清貴，又高高在上的臉，在腦海裏愈發清晰。

然後步子慢慢放緩，最後完全停住，一雙花了妝的眼，直勾勾地盯著十米開外，那輛等在路邊的豪車，以及……站在車門邊的男人。

那個把當的男人……

蕭司衍也注意到了許清歡，正打算上前，卻先看見那人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扭頭又往警察局裏衝。

蕭司衍：“？”

他正不明所以的時候，許清歡出來了，手裏還拖著一個更懵的警察，直直地朝他衝過來。

幾步路愣是走得虎虎生風。

“警察同誌，就是這個男的！”許清歡瞪著蕭司衍，明顯怒氣未消，“他侮辱誹謗我！你認一下這張醜陋的臉，以後我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不要放過他！”

蕭司衍：“……”

他道歉得很痛快：“抱歉，許小姐，昨晚是我誤會了。”

許清歡沒想到蕭司衍道歉得這麽幹脆，態度看著還誠懇。一下子啞火了，原本準備好吵架的心，被搞得七零八落。

有點煩躁地撥了一下頭發。

畢竟這男的也救過兩次……

“算了，扯平了。以後別讓我看見你！不然！”許清歡衝蕭司衍揮了揮拳頭，青山秀水的眉眼，裝出來幾分兇悍，風一吹就散了。

蕭司衍勾了勾，靠在車門上，長疊，好脾氣地道：“許小姐，要不我送你一程，當賠罪？”

許清歡頭都沒回。

“不用，不起。就此別過，江湖別見！”

蕭司衍著許清歡的背影，鏡片後那雙漂亮的眼睛輕瞇了瞇。

還是昨晚那旗袍，青翠滴的綠，襯得人段玲瓏，本就白皙的皮跟豆腐一樣。

風吹來，掀起擺開叉那一部分，出一截瑩白無骨的小，生生地晃眼。

坐回車裏好一陣子，蕭司衍腦海都是那點白。

“孟縛。”

“在，蕭總？”

“昨晚被我揍的那個人，是上田製藥的總經理？”

“是的。上田製藥在我們這季度的收購計劃裏。”

蕭司衍長指輕叩著檀木扶手，頓了片刻，他淡淡開嗓：“把收購提前，三天，我要看到結果。”

許清歡……要不要江湖再見，可不是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