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的環境,帶來了舒服的心,所以即便沒有能一起喝醉的人,我也有了醉的覺,然后對這嶄新的生活,好像也有了更多的會。首先,我就比以前在上海時要閑很多,我不怕喝醉了會影響到第二天的工作狀態;我也不必住在19樓的小房間里,對著窗外林立的高樓,到無比抑。
這里,讓我看到了一個釋放后的自己。于是,心里更加期待早點將客棧做起來。我想在未來養一條阿拉斯加,然后我們一起迎接從四面八方趕來的客人。
我還要在客棧的院子里搭建一個可以看見洱海的小臺,每天不忙的時候,都會坐在上面喝喝茶,看看平臺外的風景。而這些,是我能代替汪蕾唯一能做的事。
朦朧的醉意中,我不經意看到了坐在自己對面的葉芷,坐的很端正,這讓的秀發在風中顯得更飄逸,可是卻沒有那麼一風能吹開的心。所以這個夜晚,至始至終都沒有聊起自己。
最后,還是善于通的楊思思打破了沉默,向葉芷問道:“現在時間還早,吃完飯,咱們要不要找點娛樂項目玩玩?”
葉芷回道:“可以啊。”
“那你有沒有特別拿手的項目?”
這時,給我們送菜的李姐了一:“葉芷最厲害的肯定是打麻將啦……待會你們吃完飯,可以在我這里拼個桌子,不過你們要做好輸錢的準備喲,因為真的很會算啦,誰打過什麼牌都記得住!”
我和楊思思同時面帶不可思議之看了葉芷一眼,我不知道楊思思到底是怎麼想的。就我而言,忽然覺得變得立了起來,因為的格基因里,也會有有趣的一面,雖然我還是無法想象出一直端莊的,打麻將時是什麼樣子。
……
吃完飯,李姐和誠哥收拾桌子,我們則坐在一起閑聊了幾句。聊天中,我也得知,葉芷來大理是為了做投資的,大概會在這邊待上小半年,之后還會回到上海。
想想,這也是和我們的區別了,并沒有將大理當做是人生旅程中的必經之地,要的只是最直接的收獲。如此看來,有錢人對生命的追求也并不是千篇一律的。
從這點來說,我更喜歡楊思思那些不切實際的追求。可是,葉芷卻活得更加真實,更加能夠驚醒我這個已經沉睡了很久的人。
是的,一個比我優秀的多的人都在努力斗,那我又有什麼理由繼續消沉下去?
……
片刻之后,誠哥為我們準備了一張麻將桌,李姐則加了我們的隊伍,幾局下來,果然和李姐說的一樣,葉芷真的很會玩牌,一直在贏我們的錢。
我也不差,想當年在上海墮落的時候,也曾是麻將館里的一霸,所以在找回狀態后,也連胡了幾把,弄得楊思思和李姐一直在哀嘆不該和我這個四川人打麻將。
我當然很認可他們的覺悟,因為關于麻將這東西,四川人本就比其他地方的人要更加迷,更何況我還有一個靠開麻將館營生的二大爺,所以想不耳濡目染都難!
不過,經驗這東西也并不是無敵的,所以在葉芷的麻將天賦面前,我也沒有占到明顯的上風。不過,卻因為這個共同的好,稍稍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
估著玩了兩圈牌,我擺在桌面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瞥了一眼,又是老黃打來的。我對三人做了一個稍等的手勢,便拿著電話下了樓。楊思思倒是沒有起疑心,只是催促我快一點,別浪費翻本的時間。
我走到院外才接通了老黃的電話,他還是一副急不可耐的語氣,向我問道:“米高,我讓你辦的事,你放在心上沒?”
我帶著怨氣回道:“你都把我爸搬出來鎮我了,我敢不放在心上嗎?”
“怎麼說?”
“我這一天什麼事都沒干,盡盯著你這準兒媳婦了……”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黃總,你這麼我,我真恨不能在的上裝個定位,24小時把的生活監控起來,然后把吃了什麼,和什麼人接過,穿了什麼服,幾點睡覺,幾點起來上了廁所,統統匯報給你……可是,你不覺得這麼干,真的很下流嗎?“
老黃尷尬的笑了笑,然后回道:“我知道這事兒為難你的。我呢,也擔心夜長夢多,所以和思思爸媽一合計,準備提前到大理,把給勸到國外去。”
“提前到什麼程度?”
“你確定能聯系上?”
“確定,接你電話之前,我們就坐在一張桌子上打麻將。”
老黃如釋重負的吁了一口氣,然后說道:”那我現在就訂明天飛大理的機票,爭取中午之前趕到大理。“
我愣了一下,才回道:“行吧……那明天怎麼頭?”
老黃想了想,說道:”我下了飛機,就在這邊的飯店訂一桌菜,你到時候想點辦法把帶過去。“
“是騙過去吧!”
老黃略有不滿的回道:“你還憤憤不平上了!我們這不也是為好嘛,你說一小姑娘,家庭條件這麼好,不趁著年輕去國外提高自己,反倒跑到大理,跟著一幫沒志向的爛木頭混日子,以后能有什麼出息?這傳出去,名聲也不好嘛!“
”你是怕這麼干,以后配不上你兒子?“
老黃被我的話給噎住了,半天才說道:“米高,我也勸你一句,人在年輕的時候,一定要做自己該做的事。你看看,現在但凡有志向的年輕人,哪個不是往北上廣跑。你們窩在大理這種地方,除了玩喪志,對自己的人生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這次,我沒有反駁老黃的話,只是想起了剛剛在客棧相識的兩個哥們兒,鐵男和馬指導。他們一個浪,一個頹廢,在他們的上似乎一點也看不到積極向上的神。這讓我有些疑,他們到底是腐爛了,還是已經超出了瑣碎生活,進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或者,大理的土壤和生活氛圍,就容易滋生出這種不把生活當回事兒的人?
我的沉默中,老黃又說道:“我不和你多說了,明天你把思思帶到飯店,你的任務就算完了……我也不讓你白幫忙,之前和你提到的事,我一直放在心上幫你走,你要是愿意的話,就收拾收拾跟我回上海……產品經理的位置我幫你留著,至于這路怎麼選,你自己權衡。“
這次,重重吁出一口氣的人是我,我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回道:”這種昧著良心去搞欺騙的事攤在我上,我是覺得不好的……但你不用和我談什麼回報,如果有了回報,這件事的質就變得特別低俗。我只懇請你幫一個忙,以后我爸要是再和你聯系,你幫我兜著點,就說……我在上海過得好的,工作也順利!“
……
結束了和老黃的通話,我又回到了牌桌上,心里卻有點堵,以至于無法用正眼去注視還一無所知的楊思思,我不必給自己開,我明天要做的事,就是在耍玩。可是,卻好像有那麼一個剎那用真心對過我,我的口袋里,還揣著傍晚的時候,送我的那只用來解悶的木偶。
我沒有再坐下,于是幾個人的目都集中在了我上,我回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咱今天就散了吧。”
楊思思很不樂意的看了我一眼,說道:“這才玩了兩圈牌,你就要走……要走也行,剛剛贏的錢還給我。”
“玩的又不大,也就十幾塊錢。”
“讓你還給我,是提醒你以后要做個有牌品的人……你說咱天南地北的湊到一起,玩一桌麻將容易嘛?就你最喜歡糟蹋緣分!”
我有點無語的看著,心中卻溢出一些愧疚的緒,以至于不知道該在這個時候說點兒什麼,來讓氣氛顯得不那麼微妙。可是我的沉默,卻點燃了楊思思的緒,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將我放在牌桌上的賭資統統塞進了自己的皮包里,然后氣勢洶洶的看著我。
我只能報以尷尬的笑容來回應。而這次站出來解圍的人是葉芷,看了看時間之后,對我和楊思思說道:“是晚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改天咱們再約。“
楊思思緩和了面,主拿起了自己的手提包,然后向為我們做飯的誠哥和李姐報以謝,葉芷也在同一時間將吃飯的錢結算給了李姐。
……
離開了誠哥和李姐的農家小院,我們三人站在一盞不算亮的路燈下,葉芷從包里拿出了自己的車鑰匙,而的那輛大g就停在附近一戶人家的門口。
看著我,好似有那麼一剎那的猶豫,可是卻沒有開口說什麼,最后只是和楊思思說了幾句算是客套的話,然后便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我這才想起,這個夜晚,我們相的時間不算短,作為男人的我,卻忘記了主和要個聯系方式,以展現風度。可當我打算這麼干的時候,卻已經開著車子沿著洱海邊的那條公路,駛向了不知道位于何的目的地。
……
失神了片刻,我點上煙,然后不慌不忙的對閑在一旁和誰發著信息的楊思思說道:“剛剛打牌的錢還給我。”
“想得,搶過來就是我的。”
我佯裝看著從我們邊走過的一只土狗,楊思思也下意識隨我看去,而就在分神的那一剎那,我麻利的從手中搶過了手提包,然后將里面的錢,掏的是一分不剩。
楊思思氣瘋了,一邊用腳踢著我,一邊罵道:“你要臉嗎?你能要點兒臉嗎?”
“特別不要臉。”
我說著將搶過來的錢高高舉了起來,楊思思張牙舞爪的追了過來,一個不經意間的,煙灰便紛紛揚揚的灑了下來,在路燈下像下了一場灰的雪。
就像我此刻的心,也是灰的,因為在和打鬧的同時,我也在算計著,明天中午,到底要怎麼把騙到老黃訂的餐廳里去?而過了明天之后,大理也許再也不會有楊思思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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