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男說完后,才在我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后給我遞了一支煙,我從他手上接過,問道:“是哪兒的海景客棧?”
鐵男一邊替我將煙點上,一邊回道:“客棧在馬久邑那邊,老板之前是借錢開的這個客棧,現在不能營業,他又急著回本,就打算低價轉讓了。”
猛然聽到“馬久邑”這個地方,我心中一陣慨,然后又想到了那段剛來大理的日子,那時候我就住在“馬久邑”,葉芷也在“馬久邑”,我會因為到孤獨而在環海路上走一走,很多時候,都會遇到坐在洱海邊沉默的葉芷。
我們心中的某些懷,或許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悄悄滋生的;想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去過馬久邑,葉芷也回了上海,連大理都很來,可是回憶起來的時候,某些覺還在……特別是坐在黃昏中背影,孤獨著我的心,也驚艷了我的那個秋天。
“跟你說話呢,能不能給點反應?!”
我這才回過神來,看著鐵男,半晌問道:“客棧有多間房?”
“沒有咱們之前的房間多,但也有6間房,走的是高端品路線,而且6間房里,有四間是能看到海的,淡季的話,每個房間平均下來,也得賣到600塊錢一間,旺季房價翻倍,過年翻三倍。”
我點了點頭,又問道:“什麼價格轉?”
“60萬的轉讓費,包含一年的房租。”
我有點吃驚,嘆道:“6間房,60萬,這就是你說的低價轉讓?……平均下來,每間房的轉讓價格比咱們之間在龍龕的那個還要貴!”
鐵男似乎很想說服我,所以非常耐心的對我說道:“60萬的價格,表面看上去是不便宜,但你也別忘了,馬久邑的整環境要比龍龕更好,游客量也更大,而且這也是他單方面開的價格,他現在這個況是急轉,我覺得咱們要是誠心想要的話,優惠肯定是不了的。”想了想,他又說道:“我有信心在五十萬左右拿下來……如果是五十萬的話,就很有價比了。”
我不言語,因為我的心中并不傾向于在現在這個敏的時刻去海景客棧。
鐵男往我面前湊了湊,滿是期待的對我說道:“怎麼樣,是不是也心的?”
“鐵男你聽我說,從我的心來說,我是不想在這個階段去海景客棧的,因為直到現在,政府那邊也沒有一個明確的政策,這對我們來說就是風險,我們之前已經吃過虧了。”
“做生意都是有風險的,五十萬的價格真的不高了,我最近一直在留意,海景客棧要轉讓的不,這個是最便宜,最有價比的……而且,保護洱海的政策已經實行了這麼長時間,現在也開放了第一批海景客棧,這些都說明政策在越變越松……只要我們接手了,再找點關系打點一下,肯定能恢復營業的……你也看到了,現在海景客棧的行這麼好,一旦恢復營業,就是在百分百賺錢。”
“別被表面現象迷……我反而認為現在是大理旅游行業局面最復雜的時候,我真的不想再去賭海景客棧了。”
鐵男很是不能理解的對我說道:“你是被嚇破膽兒了嗎?這麼好的機會擺在咱們面前,只要咱倆上的錢湊一湊,最多再問朋友借點兒,就能把這個客棧接下來,而且咱們也有做客棧的經驗……這事兒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我一陣沉默之后,說道:“我的錢現在拿不出來……我想在九隆居這邊賺點快錢,今天你不找我,我也想改天找個機會和你聊聊……因為這邊得投資個二十多萬,還得找個人合伙。”
鐵男想也不想,便回道:“九隆居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我沒興趣投資……我來就是找你談客棧的。”
“鐵男,做生意有一半是靠聊出來的,你要是這種態度,咱倆就真的沒得聊了。”
鐵男點上一支煙,我能看得出來,他是在努力平息自己的緒,一支煙吸完之后,他果然轉變了之前蠻橫的態度,低聲對我說道:“哥們兒這也是沒有辦法,你說我作為一個男人,不能什麼都指桃子吧……我是真想和結婚來著,所以我得在大理買一套房子,給一個像樣的家……我知道這事兒有點冒險,可有句話說的好,富貴險中求,如果連這點冒險神都沒有,咱們憑什麼在大理這個地方立足?“
我沒有急著回他的話,而是了服務員,要了兩瓶“風花雪月”啤酒,我全部打開,然后給他遞了一瓶,又笑著說道:“心不好的話,我陪你喝點兒。”
鐵男從我手中接過,一口氣便喝掉了半瓶,然后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我,希我能將之前分到的錢拿出來,跟他一起將這個海景客棧接下來。
可是他不知道,我更希他能跟我一起,在九隆居這個地方賺一筆快錢。
我也喝掉了半瓶啤酒,這才對鐵男說道:“投資海景客棧這事兒我表個態,如果確實是一個賺錢的機會,我肯定想參與……但現在真的不行,我已經在九隆居這邊租了四套商鋪,錢也投進去不,后面還要再拿16套商鋪……不管你怎麼看衰九隆居這個地方,但我真的覺得這是個賺錢的機會……你要是信任我的話,這錢咱倆一起賺……如果我們能撈到一筆啟資金,再寬松的去做海景客棧的生意,不是更好嗎?……何必現在冒險,把錢全部投進去不說,還得問別人借!”
鐵男卻本聽不進去,他攤開手,帶著痛苦的表對我說道:“米高,這麼有價比的客棧真的不常見,如果我們不接手,要不了幾天肯定就被別人給搶走了,這可是一線海景客棧吶,六十萬的轉讓費,你到哪兒去找……就古城那些又垃圾,又沒海景的客棧,都已經是四五十萬的轉讓費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客棧真的這麼有價比,老板為什麼要轉?想辦法熬到恢復營業,不就什麼事兒都好辦了。”
鐵男的緒又激了起來,語氣也變得極其不耐煩:“你是不是腦子轉不過彎兒?……我剛剛來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了,老板是借錢開的這個客棧,借的錢不用還嗎?……他現在急著還錢,不趕把這個客棧給低價轉掉,難不還有別的招兒?”
“咱們現在也拿不出這麼多錢,要是想接手還得找親戚朋友們借……如果后面客棧遲遲不能開業,那我們不等于走上了這個客棧老板的老路?”
“我不想和你扯犢子,你就是誠心不想做這個生意,是吧?”
“我不是不想做,是不能做……人要學會吃一塹長一智,在政策沒有完全明朗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海景客棧的。”
鐵男打了自己一個子,然后氣急敗壞的回道:“行……行……就當我欠,和你說了這個事兒……咱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在九隆居做的這個爛事兒,也別找我……我鐵男沒你這樣的朋友,因為你他媽的也沒把我當朋友。”
我很不了這樣的誤解,尤其是自己在乎的人,可我還是拼命控制著自己,沒有和鐵男說狠話……因為馬指導的話,我聽進去了,我愿意擔待著鐵男的這副臭脾氣。
我更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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