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在楊思思的手指間燃燒著，還沒有能力將煙當是，所以每吸一口，都會皺一下眉，忽然就被嗆住了，等緩過勁來，又眼淚汪汪的看著我，罵道:“這麼垃圾的東西你也會喜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

“大部分男人都喜歡。”

“所以才有那麼多臭男人……你不覺得煙味真的很臭嗎？”

“臭的是混合型的煙，你現在的烤煙不臭。”

“什麼是混合型的煙？”

“萬寶路、中南海這樣的，不點還好，點上以后會有一臭腳丫子的味道。”

說完，我看著楊思思，沒想到最近脾氣尤其暴躁的自己，竟然能心平氣和的跟楊思思說起了煙的種類；就算是放在以前，要和我說這些七八糟的，我也會到不耐煩的。

“米高，你會記得這麼一個夜晚，你在洱海邊跟一個人從煙聊到了臭腳丫嗎？……雖然聽上去有點惡俗，但是我很喜歡這樣的覺……怎麼說呢？就像是兩個無話不談的人，一起消遣著時間，至于外面發生了什麼，都跟我們沒有一點關系。”

我笑了笑，出一支煙點上。

楊思思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只吸了一半的煙，然后便扔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口香糖，漫不經心的嚼著……

我想再坐一會兒，可是給自己的十五分鐘時間卻已經到了，我必須要回“九隆居”，去面對那個擱置了一堆事沒有理的臨時客棧了。

我對楊思思說道:“要我送你回曹小北那兒嗎？”

楊思思反問:“你是以為我和他同居了？”

“我沒這個意思，我覺得他一定給你找到了住的地方……畢竟他家在大理的房子這麼多。”

“如果我現在手上有一把槍，我想殺了你。”

“你大概是不知道法律有多可怕！”

“你為什麼會是這樣一個人？”

“我又怎麼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想殺了你，卻和我扯法律，你難道不知道殺人和法律之間是有先后順序的嘛。”

我吸了一口煙，瞇著眼睛說道:“那你說說，你為什麼想殺了我？”

楊思思一陣沉之后，回道:“因為你讓我看不起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傻乎乎的跑回大理是為了什麼，我好像變了一個特別笨的人……就像飛蛾撲火……這種覺很不好，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楊思思的話好像只說了一半，低下了頭。

許久之后，又輕聲說道:“其實，有時候，你對我也好的……你這人大概就是這樣吧，特別壞，可是心里一直有別人，也肯為別人著想；但有時候，我倒希你能自私一點兒，這樣會讓你邊的人可以更明確的認識你……至我不希，你是一個博的人……因為我很自私呀，只希你對我一個人好。”

我回道:“說真的，我不知道你想表達什麼。”

“我不喜歡曹小北，是被你的……你說，能做出這麼不的事，我可不就是一個笨人嘛。”

我的心收，卻故作平靜，然后說道:“你不是笨，只是有點搖擺不定。”

“呵呵，是麼……如果我真的是個搖擺不定的人，為什麼我在這之前沒有任何經歷呢……我也到了該談的年紀了。”

“你是想讓我背這個鍋？”

“不敢……就是心里有點牢，不吐不快。”

我又猛吸了一口煙，然后回道:“你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的時候，覺了不。”

楊思思一陣沉默，然后思維很跳躍的對我說道:“真想待在國外永遠都不回來……這樣就不用看見你和曹小北了，你們都不是好東西。”

“曹小北怎麼也不是好東西了？”

楊思思哭……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要是真欺負了，你告訴我，我去弄死他。”

“這個世界上沒人能欺負我。”

“那你到底是怎麼了？”

楊思思嗚咽著說道:“他做的這一切，會讓我覺得自己特別虧欠他……所有讓我有心理力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我嘆:“搞了半天，還是個小孩的脾氣……他喜歡你，那對你好不是應該的嘛。”

“那換位思考，我又做錯了什麼，我就是想對你好啊……可你老是不領，還把我當累贅，我有那麼低賤麼？……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那天沒有在高速公路上遇見葉芷，現在會不會是不一樣的局面呢？……這個問題真的讓我糾結了很久；直到這兩天，我才發現，其實當自己這麼想的時候，就已經輸的一塌糊涂了。”

我不言語。

楊思思又低聲說道:“算了，說這麼多，除了把自己搞得像怨婦，又有什麼用呢？……你客棧要是確實忙的話，我就去幫你照顧幾天，你也別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就當是朋友之間互相幫忙……反正我也不會一直待在大理，下次回來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能幫你的也就只有這麼多。”

“我不想引起你和曹小北之間的矛盾，我是這個意思，你明白嗎？”

“我和曹小北之間的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你還怕這麼一點小矛盾……你以前那破罐子破摔的神弄哪兒去了？”

一陣沉默之后，我才開口對楊思思說道:“行吧，你要自己覺得合適的話，我也就不矯了……今天晚上，有一個客人退了房，正好有房間給你住……不過，沒有熱水。”

“沒事兒，水再冷，也冷不過你對我做的這些事，可我不都承下來了麼。”

就在楊思思說著這些話的時候，煙花又鋪天蓋地的在海對岸炸裂了，相比于小型煙火的溫馨，這種天空都因此被渲染的大型煙火則更顯浪漫和震撼。

我和楊思思一起抬頭看著……

炸裂聲中，我聽見楊思思在說:“比昨天在水庫看的煙花更好看……這又是誰給誰放的呢？”

“這麼大型的煙火，肯定是政府放給老百姓看的。”

楊思思一聲淺笑，說道:“魚水之，真浪漫！”

……

騎著小忍者，帶著小忍者的主人回到了九隆居，一刻沒閑，便開始理起客人們遇到的那些麻煩……其中有一個房間，是堵了馬桶，皮搋子本不好使，最后是我帶著手套，生生用手和鐵掏開的。

楊思思一陣作嘔，我也是，可這樣的事，只能我去做，而看到這一幕的楊思思，更加不同意我用自己賺來的錢去替鐵男贖罪，因為看到了我賺錢的艱辛。

而我，也切實看到了對自己的心疼，可是有些，真的沒法拿出來議論，或者展示給別人看，我只能像個木頭，做著木頭一樣的事，說著木頭一樣的話。

最痛苦的是，我心里卻什麼都明白。

……

忙到夜里12點，我才和楊思思才得以閑下來吃了點東西，是楊思思點的外賣，一份可樂翅，一份香辣蟹，一份青椒炒和兩瓶啤酒；老板還多贈送了我們一盤花生米。

我向楊思思問道:“你在外面待了一天，曹小北也沒有問你嗎？”

“問了，可他知道自己管不住我，問了也沒有用。”

“我……我真的覺得這件事奇怪的。”

“不用太奇怪，你只要記住，沒幾天我又要回國外上學就行了……這才是最大的事實。”

“你和曹小北現在到底是什麼況？”

楊思思撕開紅罐裝的“風花雪月”啤酒，喝了一口之后對我說道:“曹小北說，無論多久他都等我……可我覺得，我做他一天的朋友就夠了，他沒有憾，我也沒有負擔。”

“什麼玩意兒，一天的朋友？”

“不行嗎？”

“像拍電視劇……特別撒狗的那種。”

楊思思不屑的一笑:“那要不要，我再患個絕癥什麼的，更狗一點？”

“大過年的，說什麼不吉利的話呢！”

“這些都是我和你學的……對待還是更現實一點好，雖然我們都會在某個瞬間被什麼東西沖昏了頭腦，但冷靜下來以后，還是得好好考慮以后，考慮兩個人是不是合適……”稍稍停了停，又說道:“你沒發現曹小北和陳冠希長得很像嘛，一個連臉都長得那麼花心的男人，我才不相信他會一直等著我呢，而且幾年之后，我也不一定想回國，既然有這麼多的不相信和選擇，那還要這份徒有虛名的做什麼？”

“你……變壞了！”

“跟狗學狗。”

我差點把里的啤酒給噴了出來，可楊思思卻沒有覺得這是一句拿來搞笑的話，面無表的看著我，而我則在的注視下恍惚了……

前些天，我以為陸佳會留在這里過年；再往前推進，我也曾幻想葉芷會住在九隆居；可最后，們都因為一些事離開了大理，離開了這里。

我因此停止了幻想，準備接一個人的孤獨，可是楊思思卻橫空出現了……而最后，竟然才是那個住進了九隆居的人。

我不想去過分解讀什麼，但這一刻，我真的覺，有那麼一個肩膀在我邊，雖然很弱，但卻也替我趕走了孤獨和心的恐懼……如果有一天，真的在我的世界里徹底消失了……我會難過的，特別難過。

什麼都學我，就像是我的影子。

還很有趣，不管是高尚還是低俗，或者是火冒三丈的緒，從里說出來，都是那麼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