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信了戴強的話,然后在腦子里想象著葉芷在開會時睡覺的場景,雖然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和我有直接的聯系,但是心卻在瞬間有了起伏,因為這至可以證明,昨天那一夜,也沒有睡好,而不是我想象中,自己安睡在的大床上,卻將我獨自拋棄在冷的外灘。
可是,一向雷厲風行,又端莊穩重的,真的會在這麼重要的場合睡著嗎?
我終于開口對戴強說道:“我有點疑問,有葉芷參加的會議,你夠級別參加嗎?”
“唉!……這個時候竟然還懷疑我,你到底是有多強大的心啊?!”
“合理的懷疑沒什麼不對。”
“行,那我就給你解釋解釋……我級別確實是不夠,但是我們經理的級別夠吧,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麼工作的……我可是經理助理,部門其他人參加不了的會議,我可以跟我們經理一起參加,因為我要幫他記錄會議上的要點……而且,因為在會議上睡覺的事,嫂子被全集團通報批評了,你要是還不相信的話,可以在我們集團隨便找一個人打聽。”
“誰還能批評?”
“自己啊,因為要以作則,而且還被罰了五萬塊錢……這一覺睡的貴不貴?”
我不說話,但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
這時,戴強又說道:“你肯定是做了什麼混賬的事惹到嫂子了……現在哪個人沒點兒脾氣啊,何況是嫂子這個段位的,我勸你這個時候,就別想著自己心里那點大男子主義了……”
“我的段位也不低……你甭跟我說了。”
“行、行、行,我不跟你這個杠抬杠……有能耐,你就一輩子躲在大理別回去。”
說完這句,戴強便帶著緒掛掉了電話,而我聽著“嘟嘟”的掛斷音,半天回不過神來……然后又自嘲的笑了笑,我要是真有自己說的那麼高的段位,本就不會來上海。
如果是一場戰爭,現在的我已然輸了。
……
夜晚就這麼來了,我還是停留在這條剛被拓寬過的馬路旁,一步都沒有離開過,我在這里等到了黃昏,又在黃昏中等到了夜晚,可我明明就是一個十分厭惡等的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和誰較勁兒;反正,我是不會在和葉芷聯系了,而這就是我的個,我不喜歡在中,擺出一副求的姿態,我覺得從大理專程趕到上海,已經是自己的底線了,我萬萬不可能往這條底線下再走一步,盡管我知道很多人就是死在了這不能再走的一步上……
我終于從草地上站了起來,然后走到附近的一條小河邊……這是一條人工河,兩岸都做了景觀,所以天一黑,就來了很多在這里談說。
他們中,最直接的,已經抱在一起親來親去,委婉些的就相互偎依;最浪漫的是那一對穿著白服的,他們一個彈吉他,一個翩翩起舞,就像是兩只蝴蝶,點綴著河的一岸,也點綴著這個平平無奇的夜晚……
這個時候,我反而不覺得孤獨了,我只覺自己像是一只斷了翅膀的鳥,能保住命就不錯了……我真的很不喜歡這個遍地是“狗糧”的地方。我又在想,難不這些人在上海,除了就不需要一套房子嗎?如果也需要的話,又為什麼能做到此刻這麼輕松寫意呢?
再想想,便明白了,他們現在只是于的初級階段,以后一定會明白被質侵過的會有多傷;而這就是這座城市大部分人的宿命,比如我,比如陳進……
或許,這才是我不愿意在葉芷上真正厚臉皮的原因吧……此刻的我,對自己和葉芷的未來真的沒什麼信心;現在已然這麼難,更何況是變幻莫測的未來!
我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然后又對著幽幽的河流默念著:“多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
這才是我此刻真正的心境,而明天,這種傷只會更強烈,因為我又要離開上海了,就在一個冷冷清清的早晨,卻有一個住在上海,我可能永遠也見不到的人。
更凄慘的是,我對這個人了。
……
開著剛從陳進手上買來的“吉姆尼”,又一次扎進了擁的城市中,最后在一家超級賣場門口停了下來,而吸引我的是那個碩大的“華夏影院”的招牌,我太沒有地方去了,所以一個人看一場電影,未必就不是一種好的消遣。
我真的已經很久沒有看過電影了,上一次還是楊思思在大理時,用券兌換了兩張免費的電影票。
再看看這一刻,兩手空空的自己,不有些懷念剛到大理的那些日子,最起碼很熱鬧,而那些熱鬧都是因為好的楊思思帶來的。
恍惚的坐了一會兒,我才去自取票機上兌換了電影票,然后跟大多數人一樣又坐在休息區等待著……
……
這麼過了十分鐘,妮可給我打來了電話,接通后,語氣中帶著些興對我說道:“米高,酒吧今天正式開業了,你猜猜來了多人?”
“看樣子不會。”
“必須啊,酒吧現在已經被了,真得好好謝白幫我們轉發了那條開業信息……”
我笑了笑,又問道:“我之前訂的那一百箱啤酒還夠嗎?”
“我估計夠嗆……但是別再訂了,這些喝完了就算,咱們不能為了人氣,就一點都不考慮自己的本。”
“第一天嘛,大家玩的盡興就好……超出的啤酒不記在賬本上,算我個人請大家喝的。”
“說真的,我沒見過你這麼窮大方的人!”
“這是一種人營銷的方式……我不得來的這些人,照著200箱去喝,放心吧,不會虧本的。”
“你說的不會虧本,有什麼依據嗎?”
“咱們免費的只有啤酒,你待會兒看嘛。”
就在我這麼說的時候,電話那邊聽見了服務員的聲音,向妮可問道:“妮可姐,靠吧臺的那一桌客人要6瓶芝華士12年,問你能不能給打個折。”
妮可愣了一下,又向我問道:“能打折嗎?”
“這酒,咱們現在賣多錢?”
“八百八。”
“給他們算6.8折,再送兩個果盤,6瓶酒還能賺2000塊錢左右,你說我們能虧本嗎?”
“米高,你真是厲害啊!”
“這其實就是一個概率的問題。今天來咱酒吧的,我敢說,百分之八十都是沖著免費啤酒來的……但那剩下的那百分之二十的高端客人,就夠我們不賠本了……而且,在酒吧玩,也不能只喝啤酒吧,多得點一些小吃,你等著看吧,只要酒吧有人氣,絕對不可能發生賠本這樣的事。”
“你要這麼說,我心里就有底了,那我再訂一百箱啤酒?”
“嗯……瓜子花生這樣的小吃也多準備一點。”
妮可心大好,回道:“沒問題,沒問題……待會兒,我把你和葉芷拉到一個群里面,給你們發一些現場的照片看看。”
我怔了一下,才說道:“別了吧……不是一路人。”
“喲……你這怨氣有點兒大啊,怎麼你了?”
“別問了,心煩!”
妮可卻本不當回事兒,特別不屑的說道:“你就得了吧,你們要不是一路人,我能開上這酒吧嘛……不是我說你,跟人相的時候,就不能大度一點?……實在做不了一個大度的人,就想想你們以前好的時候啊,干嘛要死磕那些不愉快的事。”
“我要不大度,能從大理跑到上海嗎?……可是說不見就不見,難不我就真一點兒臉都不要?”
“瞧你這脾氣……吃火藥啦?”
“我特別想心平氣和的跟你聊會兒……可是真沒得談,因為你不了解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我把你們拉到一個群里好好聊聊,不就都知道了嗎?”
“不進……你不公道,你肯定偏葉芷……老他媽說我。”
妮可被氣笑了,又說道:“沒想到啊,你還有小孩氣的一面……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倆都是酒吧的大東,不可能不參與進來,我們肯定要建一個群隨時通的,大不了不在群里聊私人的事,有什麼問題,你們倆私下慢慢解決,我不多干預。”
妮可有理有據,讓我沒法反駁,終于回道:“那,你建吧。”
……
在我進影廳后的沒多久,妮可便真的建了一個群聊組,而我在被葉芷拉黑了好幾天后,終于再次以微信的形式看見了……換頭像了,不再是一片飄零的葉子,而是的自拍照。
這張自拍照,讓我的心跳不自覺加快,還是那麼,更重要的是,這張照片是那天在機場,因為我的強烈建議,才拍攝的,雖然我不知道用這張照片做頭像意味著什麼,但卻覺得自己還沒有完全和失聯。
下一刻,妮可一連發了十來張酒吧現場的照片……
我沒回應,葉芷也沒有回應。
妮可又發了一條語音信息,有點兒生氣:“酒吧不能是我一個人唱獨角戲吧……你倆能不能說一句話。”
過了兩分鐘,葉芷也發了一條語音信息:“正在開車,到家了和你聊。”
就是這麼簡單一句話,讓我的心憂郁了……憂郁是因為好,可惜這麼好的聲音,卻在冷落著我,也不愿意給我通的機會。
“米高,你呢?”
“看電影呢,一部文藝片。”
妮可又追問道:“你是在上海吧,跟誰一起啊?”
“你猜……”
“這還用猜……肯定是思思,不是也剛回上海嘛。”
我對著這條信息愣了好一會兒,然后才明白了妮可的用意……是想讓葉芷有危機,可是會有嗎?這個驕傲到不愿意往塵世里多看一眼的人……而且,不管有沒有用,我也不喜歡在這樣的事件中牽扯到楊思思,因為在我心里就像是一塊無暇的白玉,不該做比較,更不該被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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