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老板大概是沒有想到，我上來就擺出了一副一定要打一架的架勢，所以在我做好搏擊的準備之后，他卻還征在原地，甚至連一個帶有侵略的表都沒有，或者一句狠話，他在氣勢上已然輸了。

我上喊著要單挑，但本質上還是仗著人多勢眾，就算我和他在打架的實力上有絕對的差距，他也不敢下死手；因為我如果存心抱著一對一的心思，就不會帶這麼多人過來，而曹學的人也絕對不是擺設。

所以不看事的表象，我在神上已經將他給圍毆了，而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認知，我才敢把話說的這麼狠，從而進一步在心理上給他制造力。

就在雙方對峙的時候，妮可也將那個小龍的服務員給帶了過來，曹學讓人給他們開了門。

我這幾天一直在上海，所以是第一次見到小龍，不多看了一眼……頓時就想到了在三亞遇見的那個父母早亡的小青年，他們的眼神太相像了，都著對這個世界的恐懼，既不敢掙扎，也不敢反抗。

我喊道:“小龍，你過來……咱倆認識一下。”

邊的妮可告訴他，我是曹學的朋友，他這才低著頭走到了我面前。

我又說道:“今天是咱倆第一次見面，我米高，你記住我的名字，也好好看著，咱們這幫人現在圍在一起，就是一個小社會，有強也有弱，但是我不希你做最弱的那一個……所以，你的欺負，我幫你找回來。”

我看著他，他一直不敢正視我，像是被現場要劍拔弩張的氣氛給嚇住了，而懦弱和怯場仿佛就是他骨子里的東西。

我有點失，大聲說道:“站直，繃……記住你是個男人。”

他這才抬頭看著我，我倒真是覺得基因這個東西很神奇，同樣是一個父母生的，他哥哥渾到進監獄，他卻看誰都張。

就在眾人都分神的時候，我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然后握在手上，又猛地向那個酒吧老板打出了一個勾拳，在我看來，這不是比賽，是社會弱強食的現，不可能仁義放在前面，講禮儀，我要的就是趁其不備，然后占到先機。

這個想法很奏效，酒吧老板猝不及防，被我一拳掏在了小腹上……這是我打架的一貫套路，而手握打火機，是為了增加拳頭的度，如果掏的夠狠的話，一拳就能讓對方岔氣，繼而失去反抗能力。

我的雷厲風行驚呆了現場的所有人，但這酒吧老板絕對是練過的，他的扛擊打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很多，所以在我打中他的同時，他也就近將肘子向我揮了過來。

我盡力往后一仰，但還是被他的肘子給掃到了下，我覺不到疼痛，因為已經呈興的狀態……我抓住他留了長發的弱點，雙手死死薅住，然后再次用膝蓋往他小腹的地方狠狠頂去……

他一邊格擋，一邊用力的將我往后推，桌椅頓時倒了一片。

正常人打架，持續發的時間，一般能維持一分鐘，就已經屬于很能打的那一類了，我不知道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誰的力消耗更大，但我已經開始氣……

我的狀態不是很好，因為這兩天的行程實在是太耗費力，我意識到:如果不能速戰速決，最后自己絕對得折在這兒。

好在夠冷靜，就在他用著全力的時候，我抓住一個能閃開的機會，一下擺了他的糾纏，他因為慣踉蹌了一下，我又抓住機會往他后背踹了一腳，將他踹翻在地上。

接下來，便是騎在他上，拳拳到的毆打。

“你他媽服了沒……能不能跟我朋友道歉？”

我吼著的同時，手已經向了一只散落在地上的鐵質三腳架，眼看著就要往他頭上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被人從后面給抓住了，轉頭看去，是曹學……他對我說道:“兄弟，差不多了……別把事搞太大。”

我里一腥味，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這才放開酒吧老板從地上站了起來……現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我強行支撐著自己，然后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上，我的心特別平靜，就像是做了一件自己必須要做的事；比如放學后的課后作業。

我覺得跟這些酒吧老板的恩怨，大家都把臉皮撕破，用最極端的方式來理，也不是什麼壞事；因為有時候，道理就是打出來的，而這麼解決，可能比坐在談判桌上一字一句要來得更加有效率。

要說，我在大理也打過幾次架了，這次最有目的，也因此最冷靜。

一束從門中照進來的下，我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有點陌生，我似乎變了一個有的男人，所以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更聰明……可是這種聰明真的是我自己喜歡的嗎？

我說不清，我只是想活得更好一點！對于我來說，好男人也好，壞男人也罷，我都不想活在葉芷的環下。

還有我的父母……我曾經的不作為，讓他們背負了太多閑言碎語……我他們，也敬重他們……所以做個有作為的男人，是這個階段，我最大的訴求……而在這個愿沒有達之前，我只能拼，一點點拼，咬著牙拼……

恍恍惚惚中，我又想到了汪蕾和陸佳……心中有些慨，但是說不出來……因為們都已經從我的生活里離開太久了……我的格發生了變化，社會關系也跟著發生了變化……我已經不是曾經那個自己。

也許，這就是葉芷給我帶來的力和改變。

……

我從桌子下面拉出一張椅子坐了下來，然后對那個酒吧老板說道:“跟我朋友道歉……快點。”

酒吧老板的其中一個朋友站出來，打著圓場說道:“兄弟……咱們都是在古城做酒吧生意的，這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咱給留點兒余地，嗎？……我這兄弟做事沖，是他不對……但畢竟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你今天要是真讓他跪下……以后在這圈子里面就沒臉混了啊！”

我看了他一眼，回道:“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兄弟，真的給個面子……我就是這邊酒吧協會的副會長，要說這事兒我也有責任……你現在打也打過了，咱們心平氣和的聊一下，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跟你朋友之間是公平關系，我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輸贏憑能力……但是我這個朋友跟他可是無仇無怨，他卻把人給揍了，這事兒不公平……我在這兒折騰了半天，不是為了要這個不公平的結果，你們今天必須給我朋友一個說法，也給我一個臺階下。”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賠你朋友醫藥費、營養費……要多，你盡管開口，只要我們能滿足，絕對不含糊。”

我吐出口中的煙，喊道:“小龍，你過來……”

在一旁怵了很久的小龍，終于走到了我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我又說道:“人家開口了……你是要尊嚴還是要錢？”

“哥……我聽……我聽你的。”

“架我能幫你打，但這事兒我不能給你拿主意……你自己想。”

我說完之后，一直注意著他的神態，他看了那個酒吧老板一眼，然后回道:“哥，我啥都不要……我不想惹事兒。”

我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久久說不出話來！

……

我將手上的煙在煙灰缸里按滅，這才開口對曹學說道:“哥們兒，人是你的，你說這事兒怎麼辦？”

曹學想了想，回道:“錢是肯定要賠的，我這小兄弟不能白挨揍，其他兄弟也不能白來……五萬，一個子兒都不能。”

我不言語。

在我的沉默中，雙方完了易……而這一刻，誰是好人，誰又是壞人，至我是認不出來。

……

我將之前掉的夾克又穿回到上，然后對這個出來做調解的人說道:“你說你是酒吧協會的副會長，那找你談事兒能不能算數？”

“能，肯定能算數？”

“好，那我表個態……我們酒吧肯定會一直跟歌手把勞務協議簽下去的……不是為了張正義，就是嫌你們的吃相太難看了……你們這些人，不好好想著怎麼把整個行業的蛋糕做大，盡在歌手上搜刮那點油水，有勁兒嗎？……要我說，你們那狗屁酒吧協會，立起來就不是為了干人事兒的……你們也不想想，這些歌手也是業的一部分，你們把他們的生存環境搞臭了，那整個行業的生態環境能不影響嗎？”

稍稍停了停，我又說道:“你們這些人，不是克扣歌手工資，就是找酒托坑游客……在你們眼里，堂堂正正的做點生意就這麼難嗎？”

“找酒托是幾年前的事了，上面整頓過了，現在不存在的。”

“哦，上面搞到你們了，你們就服服帖帖……同樣是打破行業里面的爛規則，行業里有人出個頭，就不行了？……我他媽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就是典型的欺怕！”

……

一通數落之后，我終于跟這個所謂的酒吧協會副會長達了口頭協議……這個事就此作罷；他保證，不會再有人出頭干預我們和歌手簽訂勞務合同的行為；至于其他酒吧簽不簽，自行權衡，并自行承擔歌手罷演的結果，不能以此為借口找我們酒吧的麻煩，試圖讓我們酒吧向這陣歪風邪氣做出妥協。

我不可能讓整個行業的人，都向我們這邊看齊，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是這麼多……可以想象:接下來的時間，酒吧歌手和酒吧之間的博弈還將持續下去，而行業自律……任重而道遠！

……

回到九隆居，我天昏地暗的睡了一覺，醒來時已經是夜里的十點鐘，我想去人民路上吃點宵夜。

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買了陳進的那輛“吉姆尼”，卻習慣的想起了楊思思留給我的那輛“小忍者”。

我從包里取出了車鑰匙，恍惚了一會兒之后，突然想起，自己再留著這輛托車已經是極其不合適！我都已經將楊思思從自己的聯系人名單里刪除了，那還有什麼臉面霸占著這輛車？

思來想去，決定把這車寄存在曹小北那兒，畢竟他是我邊為數不多還和楊思思保持著聯系的人。

……

推著車，沿著像隊列一樣的路燈，走在古城的街道上。

沒一會兒，手機又響了。下意識以為，是葉芷出于關心而打來的電話，卻是一個陌生的境外號碼。

我滿是疑的接通，那邊傳來了一陣很娘的聲音，他向我問道:“你是米高對不對？”

“嗯，你哪位？”

他極其崩潰，又語無倫次的對我說道:“你別管我是誰……求求你，帶思思走吧……你快把給毀了……說你喜歡在水里，就學著你的樣子，跳進了海里……要不是附近有游艇，現在都已經死了……在這兒過得太抑，也太難過了，你帶走……私奔也行……我只求你讓活著……別在作踐自己了！！”

我的心像麻繩一樣擰了起來……然后才分辨出，給我打這個電話的人，就是老黃的兒子，楊思思的青梅竹馬，小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