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兩個姑姑已經帶著倆姑父離開，屋子里因此清凈了很多，但坐在沙發上著煙的老米卻顯得很低落。見我回來了，他對我說道:“讓你媽把飯菜熱一下，你再吃點兒。”

我將鑰匙放在門口的鞋柜上，然后回道:“不，你們收拾、收拾，也早點睡覺吧。”

“不急……你過來，咱爺倆聊會兒。”

我在老米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老米又開口說道:“今天這事兒弄得難看的，小葉心里沒什麼想法吧？”

“沒事兒，不是那種小家子氣的姑娘。”

老米有些自責，他說道:“怪我，我就不該讓你倆姑姑過來吃飯的。”

“不提這事兒了……對了，明天中午小葉過來吃個飯，就先回上海了。”

“這麼慌著走做什麼？”

“事多嘛……能出這點時間已經很不容易了。”

老米心里明白，他輕嘆了一聲，說道:“這門不當戶不對的，你倆以后都得委屈。”

我笑了笑，又問道:“爸，你說我倆在一起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啊？”

“這個事，它就沒有好壞，只看你們自己過得舒服不舒服……我想問問，你心里現在是怎麼想的？”

“簡單理，不去在意有什麼，也不去想自己缺什麼……平常心吧，反正這個社會上，強男弱又不是只有我們這一對兒，總會找到相的辦法……再說了，我也不會一直是現在這種狀態，說不定哪天就做出了點事業來呢。”

老米不說話。

我也借著這陣沉默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快要吸掉半支的時候，老米終于開了口說道:“你的，我和你媽不想干預太多，所以不管是陸佳還是小葉，只要你們自己相的來就……但是你自己也得有點迫，畢竟年紀放在這兒了，能穩定下來，就早點穩定……我們對你沒什麼太高的要求，以后能把你自己的家庭維持住，就行了……我跟你媽不用你們心，我們也沒什麼開支，我的退休工資就夠花了。”

“這麼些年，你們是沒讓我心過……反而是我做的不好，沒能在合適的時間點去做合適的事。”

“過去的就過去了……以后加點兒油。”

“咧。”

老米起拍了拍我的肩，讓我早點睡，而他自己則將桌上的剩飯剩菜端到了廚房，跟我媽一起收拾了起來。

看著他們年邁的背影，我狠狠吸了一口煙，然后又慚愧的低下了頭……因為我對自己并沒有太多的信心，而我和葉芷的婚姻問題就現在看來，也無從說起。

……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可是也不想主和誰聯系，就這麼一會兒看著天花板，一會兒又看著窗簾上像狗頭一樣的圖案發呆，等回過神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發呆的這段時間里想過什麼，而夜晚的時間就這麼被毫無意義的消耗掉了。

不知道這麼持續了多久，妮可給我發來了一條語音信息，說道:“陳進剛剛跑來和我借了一輛電車，說是找了一個送外賣的工作……他這是怎麼了？”

“九隆居那邊的事做的不順利，他說要先找個工作，管住自己的生活費……他這可夠快的啊，下午給我打電話說這事兒，這會兒就準備上手了！”

“他說是tina幫他介紹的，正好古城里面有一家做汕粥的店，缺個送外賣的員工。”

“他要是覺得非得這麼干，那就讓他干去吧。”

“那九隆居的事怎麼辦？”

“我自己去談唄……反正我肯定不會因為遇到麻煩，就放手不干了。”

“你這麼說，是對陳進有緒？”

“沒有……九隆居的事做不下去，我要承擔一大部分責任，是我讓他失了。”

“我覺得吧，他也不是真的要去送外賣，就是想給你更多一點力……他也急的，畢竟從上海到大理，就是盼著能好好做點事，可現在卻被卡著進行不下去了。”

“我理解他的心，可就算他給我力，那又能怎樣呢？……我不可能真的跑去找葉芷，讓同意曹金波拿走蒼山一墅這個項目的三利潤吧？”

“既然形了死局，那你就換個項目做唄……像你這樣的人，還怕在大理賺不到錢嗎？”

“我不想放棄……你想想，整個九隆居一共有200套左右的商鋪，如果真能把這條街炒熱，就算一套商鋪只賺兩萬，那也有四百萬的利潤能流進我們工作室的口袋……真的，其他也沒什麼項目能比得上這個項目的投資回報率了；而且我現在也真拿不出那麼多錢，再去投資一個能穩賺錢的項目了。”

“你現在的胃口太大了……真替你犯愁，這樣你得多多心啊！”

“我胃口大？”

“反正我是覺得你變了……是不是葉芷給你的力太大了？”

我錯愕不已，然后又回想了和葉芷相后，自己的種種心態……我好像變得更加了，也變得不容易快樂……我特別怕自己的腳步跟不上自己和葉芷之間相的節奏。

我忽然覺得有點累，便用枕頭住了自己的頭部，可一閉上眼睛，又是一陣天昏地暗。

……

打開燈，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等到緩解之后，我第一次很認真地去正視了自己這個階段的心……到底，什麼樣的生活，或者什麼樣的人才能給我帶來快樂呢？

要說快樂，還是剛來大理的時候最快樂……那時候，有事沒事兒就喊上鐵男和馬指導去擼串兒，雖然也會去考慮賺錢的問題，但絕對沒有現在這麼迫……所以，我甚至能用一個下午的時間，坐在客棧的酒吧里看看書，然后聽著楊思思在旁邊嘰嘰喳喳……而這個階段的我，已然沒有那份閑逸致了。

我是不是真的在和葉芷的這份中迷失了？

我越來越懷疑……因為真正最好的時，不是我們了，而是之前，那種互相惦記著對方，卻又不說破的覺。

我一定是的，可是也的很辛苦！

恍惚中，我按滅了手上的煙，然后直地躺回到了床上，也記不得要回妮可的信息。

……

次日，葉芷在我家吃了中飯，之后，我便開車將送到了都的機場……

在準備過安檢的時候，我喊住了……然后狠狠抱住了，我特別舍不得，所以就拼命想把上的氣息，留在自己的腦海里。

也將我擁抱的很。

我親了的臉頰，然后輕聲在耳邊說道:“回去以后好好休息……不要讓自己太勞累……”

“嗯……你也是……下次見面的時候，不許你瘦了！”

“一定會瘦的……因為會茶不思飯不想。”

“那等你去上海的時候，我就帶你去吃最好吃的東西，幫你補回來。”

“我吃多，你就得吃多……然后一起做一對幸福的胖子！”

葉芷笑……很舒心的那種笑。

可正因為有了對下一次見面的幻想，眼前的離別就顯得尤為殘酷……我甚至想反悔，不讓走，可最終還是在之前放下了擁抱著的手，然后默默地看著離開。

葉芷在進候機室之前，又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也很不舍。

我的鼻子發酸，繼而一個在心中越來越強烈:如果我們有一個共同的家，該有多好！

我還是沒能忍住，在走后的幾分鐘，便又給發了一條信息，告訴:我。

給我回復了三個淚目的表。

這就夠了，而再多的辛苦，也突然在這一刻變得很值得……因為我覺得這就是:酸甜苦辣，悲歡離合！

……

目送著飛機飛云霄，我又習慣地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接下來，該好好準備去南京談商鋪的事了。

對于我來說，最好的狀態莫過于，事業兩手抓。

所以，我一定要比葉芷付出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