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楊思思離開酒店的時候，已經是深夜的12點半；一路上，還是在開；因為無證駕駛不是一件小事兒，如果不被查到還好，一旦被查到，我可能連重新補考駕照的機會都會失去，楊思思不愿意讓我冒這樣的險。

但確實太辛苦了，從早上七點就開始開車，除去中間休息的那一個小時，已經足足開了十六個多小時……幸好開的車子足夠好，否則不說神上能不能承，怕是腰椎也承不了。

……

上了高速之后的沒多久，我們便再次路過了那個觀景臺，我下意識往車窗外看了看；因為被厚重的黑夜籠罩，外面毫無風景可言，而被車燈照著的地方，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垃圾……可以想象，白天的時候，這里曾停過多輛車。

楊思思放慢了車速，然后在觀景臺的最前面停了下來；剛將車窗打開，一冷的空氣便涌進了車里，我那昏昏沉沉的意識終于得以清醒，然后又看了看邊的楊思思，看上去也很清醒，但卻一言不發，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思思終于拿起還剩下半罐的紅牛喝了一口，全部喝完以后，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把罐子扔到車外，先是下了車，然后找了一個垃圾箱扔了進去。

我也隨下了車。

……

這是一個沒有村莊，也沒有人煙的地方，除了偶爾有大貨車駛過，整個世界安靜的像是一個溶，連呼吸都似乎有回聲。

我終于先開口對楊思思說道:“待會兒換我開吧，你歇一會兒……只要不是省界收費站，一般是不會查車的。”

“我一點兒也不困，尤其是站在這個地方……這個地方看上去沒什麼，可我們幾個人的命運，就是在這里發生變化的……我一直在想，如果當時我不留葉芷的聯系方式，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但又覺得自欺欺人的……因為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很多事，本由不得人；當時，我真的沒有想過，我們之后還會有這麼多的糾纏，我以為到了大理，我們就不會再見面……因為在沒有認識你之前，我一直很喜歡型的男生，會打籃球，穿著運服，臉上永遠掛著燦爛的笑容，而且一定得是個暖男，會哄我開心……”

我沉默，隨即又從口袋里出了一支煙，我最近的煙癮有點大，老是有忍不住想點上一支的沖，尤其是在緒有波的時候。

我也時常會想到這個地方，然后在心里產生很多的假設……如果當初，我們的車比葉芷早來十分鐘，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這就是所謂的失之毫厘，謬以千里。

……

沉默中，一輛小車在我們前面停了下來，司機按下了車窗，然后向我們問道:“哥們兒，你們是車胎了嗎？要不要幫忙。”

我和楊思思都愣了一下，然后由我回道:“謝了，兄弟，車子沒問題。”

司機滿是疑地看了我們一眼，大概是實在想不到我們停在這兒的理由，畢竟此時已經是深夜，本就沒有風景可看；他又對我們說道:“你們開著這麼好的車，可別在這兒逗留，這路上什麼人都有……馬上就要過年了，安全第一！”

“謝謝提醒，馬上就走。”

司機手示意沒事兒，然后便開車離開了；可我卻又不自覺陷到了恍惚的狀態中，這真的就像是歷史的重演，只是這一次，我和楊思思變了要被施救的那一個。

輕輕“吁”出一口氣，我終于開口對楊思思說道:“走吧，我來開車。”

“我沒問題。”

“別逞強了，你又不是機人……還是讓我來開吧，相比于違規，咱倆的命更重要……我白天睡了很長時間，這會兒一點也不困。”

說著，我便從楊思思手上搶過了車鑰匙，我知道違規開車不對，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這麼多了。

……

離開了觀景臺，我便開著車，往貴州的方向駛去，而楊思思在沾上副駕駛位的那一剎那，便睡了過去，可是真的太能強撐著了！這就是倔強的格，若不是有這種格支撐著，恐怕也不會在我邊待這麼久……

而我對確實有一些誤解，我總覺得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所以生貴，可其實，的意志力遠比一般人要強了太多！

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我又轉頭看了一眼，就蜷在角落里，一臉安靜。

我那煩躁不堪的心，也隨之平靜了下來……我真的是個很幸運的男人，不管是平淡，還是富貴，邊竟然都有陪著！

……

轉眼，我便從夜里開到了黎明前，而前面，就是湖南和貴州的界，照例會在收費站換收費卡，也經常會有警對往來車輛進行例行檢查。

我在進收費站之前，將車開進了服務區，我沒有立即醒楊思思，我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上后，也閉上眼睛，瞇了一會兒。

此刻，我已經困到了極點，如果不是事關重大，我真不愿意用這種方式趕路。

……

仿佛只是一個呼吸間，便有刺在了我的臉上，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頓時便被眼前的風景給驚住了……此時，漫天的朝霞，像油彩一般涂抹在了天空之上，天空之下，是蜿蜒重疊的大山，盡管已經是冬天，但還是有不知名的植，在山上綠了一大片。

最讓人到舒服的，當屬清晨的空氣，帶著一溫暖，一香甜。

……

楊思思也在片刻后醒了過來，一邊避開刺眼的，一邊著懶腰向我問道:“這是到哪兒了？”

“前面就是貴州。”

“過了貴州，就是云南了吧？”

“嗯。”

往車窗外看了看，楊思思又嘆道:“沒想到今天的天氣會這麼好！……我在上海，已經很久都沒有見過藍天了！……這會不會是一個好的象征？”

“嗯，我也有很強烈的預，這會是一個好的開始……”

說著，我便和楊思思一起往朝霞最多的那個方向看去……這一次，我沒有習慣恍惚，我心里確實是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所有的，都將會在這之后，漸漸歸于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