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繼續沿著蜿蜒的山路往前方行駛著,我們已經有半個小時左右沒有在路上遇見過車了,而手機的信號也是時有時無,這在無形中,給我增加了很大的力……
因為有上一次的經歷,我的心,已經對這條無人公路充滿了恐懼……你明明知道它只有一百多公里,可是卻怎麼都開不到盡頭;而隨著越來越深大山里,車速漸漸便低到了30公里每小時,這不能怪葉芷謹慎,因為路面有不積雪,再加上到都是急轉彎,所以想要確保安全,也只能將車速降到最低。
這個時候,我們的心態也發生了變化,我們終于在沉默了很久之后,有了流;葉芷先開口向我問道:“有個問題,我不是特別明白,為什麼思思會把曹金波的犯罪證據寄給你,而不是直接寄給警方呢?”
我看著葉芷,然后用低沉的聲音回道:“怪我,我們在來大理的路上,我就應該好好和做一次通,這樣就不會誤解……我們兩個人都明白,我們之間不可能回到從前了,可是不知道……我向傳達了太多錯誤的信息:那天晚上,我和妮可在洱海邊談話,我希妮可能協助我找到曹金波的犯罪證據,可能聽到我們的談話了……一定想,我這麼拼命的去找證據,就是為了能夠親手為你手刃仇人,然后讓你回心轉意……所以,才會把證據寄到我手上,然后由我給警方……覺得你一定會……可是卻本沒有想過自己,但凡有為自己考慮一點,事都不會變得像現在這麼糟糕……其實,我沒有想象的那麼執著……我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不管最后能不能將曹金波繩之以法,我心里都是坦然的……”
我沉默了很久,又苦笑道:“我真的已經沒有別的想法;現在,我只想帶著好好回家過年……然后再好好這幾年的斗果……可是這些,我都沒來得及告訴,這一路上,我明明有很多機會把這些心聲吐給的……可為什麼都錯過了呢?”
我越說越懊惱,就用手重重拍打腦門,可是卻在能讓自己清醒的疼痛中,越來越痛!
我知道楊思思為什麼會不開手機,為什麼會在這之后,拒絕和我聯系,因為覺得對不起曹小北……相比于我對的罪,對曹小北更是罪孽深重……這一次,可能真的已經決定用自己來補償曹小北。
是的,我什麼都知道,可是也什麼都做不了……那種憋屈的心,已經快把我瘋了!
可一向善于安的葉芷,卻忽然在這個時候,陷到了沉默中……的心,我也知道……會覺得對不起我,可是跟我一樣,也已經沒有能力去挽回什麼。
這是一種很難言說的覺:我們明明在一輛車上,能夠到彼此的存在,可是于我們而言,卻是最壞的結果;因為我們都不知道,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
山里開車,度日如年,我漸漸覺得我們的車變了一個點,然后以速在一張看不見終點的黑地圖上爬行著,我們幾乎完全斷了與外界的聯系,連喝一口熱水,竟然也了這冰天雪地里,無法達的奢。
又這麼開了半個小時之后,葉芷終于找了一個相對要平坦一些的路段停了下來,從紙巾盒里出了紙巾,然后便打開了車門……和楊思思不一樣,沒有喊害怕,也沒有和我說話,甚至為了避嫌,特意打開手機的閃燈,去了稍遠,一個有掩的地方。
是的,我們忙著趕路,已經好幾個小時,沒有上過廁所了。
回來之后,我也下了車……
我下意識看了看手機,依舊沒有一格信號,甚至連導航上的衛星信號也沒有……我只能憑覺判斷:此刻,我們最多也就只在山里走了一半……而我們離香格里拉,至還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出于本能,我在黑暗中,向車燈能照到的地方看去……下一個瞬間,我的大腦,便陷到了停滯的狀態中,我在前方一個凸起的山頭上,看到了正在盛開的高山杜鵑花……它的部就埋在雪地里,風一吹,有花瓣落下,卻更加顯得艷和迷人。
在恢復意識的那一個瞬間,我就覺自己的心碎了,我好像有了幻覺,我又看到了那一次經歷的一幕幕……我多麼希時能夠倒流,如果可以再次選擇,我會放下心中的執念,去做對每一件事。
……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讓我猛然驚醒。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竟然能在這個地方接收到了一信號,隨著這個信號而來的,是妮可給我傳來的信息。
“米高,你現在在哪里?如果你能看到我的信息,立刻給我打電話……曹學他已經把什麼都告訴我了……對不起,他曾經對葉芷做過這麼過分的事!……我現在心里很,但是理智告訴我,自首也許才是曹學唯一的出路……他說,思思可能已經把曹金波的犯罪證據寄到你的手上了……思思現在的境一定很危險,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請一定告訴我,也給曹學一個贖罪的機會……就算我在這個事件里,無足輕重,但請你千萬相信我,我有把握可以說服曹學。”
讀完這條信息,我在原地站了很久……
又一個真相,就這麼隨著妮可的信息,傳達給了我……至此,我不需要再去做任何假設,事實就是曹學奉命去了泰國,而給了葉芷一條生路的,也是他。
借著妮可的,曹學終于承認了這個事實。
……
見我遲遲沒有上車,葉芷又從車上走了下來,我沒有說太多,只是默默將手機遞到了的面前,在我看來,比我更應該知道這個真相。
隨后,我便在微弱的燈下,看到了凝重的表。
彼此的沉默中,我先開口向問道:“你覺得妮可和曹學可信嗎?”
“在沒有找到思思之前,我不愿意相信任何一個人……你不用和妮可多說,你只告訴,讓曹學暫時不要去自首……如果曹學去自首,會完全改變現在的局面……我個人覺得,得讓曹金波保持足夠的希,他才不會做出傷害思思的事……如果他知道曹學去自首,一定會在無之中徹底瘋狂……”
我點了點頭,然后按照的意思,給妮可回了信息;此時,我們所做的一切決定,都是以保證楊思思的安全為前提;可是,如此重要的一條回信,我卻不能保證到底有沒有順利發送出去。
……
就在我和葉芷準備上車的時候,遠忽然來了一條線,然后便約約聽到了車子發機的聲音。
我的心,立刻就提到了嗓子眼……自從進了這大山里,我們就沒有遇到過任何車,此時對向駛來的車,有沒有可能是曹金波一行人?
理論上是有這個可能存在的,因為他們比我們早去了半天,如果他們在香格里拉找到了楊思思和曹小北,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返程了!
我下意識握了自己的手,再看邊的葉芷,的表里,也充滿了不安……似乎與我有一樣的猜測,我們都憑著直覺,在這荒山野嶺中,嗅到了一危險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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