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還沉浸在電影悲傷的氣氛中,眼圈紅彤彤的,哭唧唧的。
直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不是屏幕裏的‘靳承川’在說話,是旁的靳承川在問。
四目相對,的眸格外認真:“嗯。”
不僅炙熱濃烈的過,現在依然深深著。
曾經以為自己已經淡忘那種,但發生了這麽多事,靳承川幾次陷危難,不得不正視自己的。
是靳承川的,從未變過。
但不久前,真清道觀的那位算命老先生的話,對也有很大的影響。
不是靳承川的第三任未婚妻,他們注定沒有緣分。
最近靳承川似乎總在逃避,跑去書房睡,也徹夜輾轉難眠,一直在思考這件事。
現在想通了。
哪怕將來他的配偶,不會是,也要陪著他度過命格裏這個難熬的冬天,跟他共進退。
“靳承川,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也有事想告訴你。”靳承川難得打岔一回,“我先說吧。”
虞點頭同意。
他收回了托著臉頰的手,緩緩垂到側,掐,長睫微垂,眸恢複一貫的冷漠薄,語氣平淡道:
“我打算退婚。”
虞狠狠怔住,整個人僵在原地。
巨幕投影儀還在播放電影尾聲,音樂哀涼。
的心口也仿佛被潑了一盆刺骨的冷水。
靳承川這不是商量的語氣,是通知。
咬紅,含著水的眸子瞪了他好一會,有些難以置信,又強忍悲憤,質問他:“你認真的?”
靳承川遲疑了幾秒:“對。”
“為什麽?”
不理解。
“你還是信了真清道觀那位老先生的話對嗎?覺得我反正不是你的良配,所以不想浪費太多時間在我上嗎?”
靳承川垂著頭,深諳的眸看不出緒,也不說話。
他這副似乎不屑於解釋的樣子,讓虞越發火冒三丈,“你特意準備了今天的驚喜,我差點以為你是要跟我求婚,沒想到軸好戲是要跟我退婚啊。”
“先讓我一番,再把我甩了。靳承川,你是懂玩弄人心的,”
“你從前當個影帝真是屈才了,你就該去當個編劇,誰能比得過你的劇本更紮心?”
他繃著下頜線,始終一言不發。
“我再問你一遍,這婚,你確定要退嗎?”
他別開視線,語氣冷淡卻依然堅決:“退。”
虞好氣好氣,氣得口發堵,騰地一下站起,“如果這次分開,我不會再回頭,你確定真的想清楚了?”
問出這話時,自己都覺得可笑。
不是靳承川命定的妻子,他們之間的糾葛,注定是過眼雲煙。
明知道退婚是遲早的事,為什麽聽靳承川親口提起,還是覺得心口刺刺的,非常難以接?
沒等來靳承川的回答,虞自己想通了。
或許是在下定決心,哪怕不能跟他走到最後,也要跟他共進退的時候,某個狗男人居然一心想著退婚,才會讓心裏覺得這麽難,這麽憋屈。
“靳承川你記住,這次是你不要我的,既然做了決定,那就別後悔。”
靳承川掐的掌心青筋突起,指骨得厲害,將緒忍了又忍,才盡量委婉的解釋:“沒有不要你……”
“那個老神不是說第三任未婚妻才能跟我結為終伴,我們先把婚退了,等我把命數裏的劫難度過去,我再把你娶回來,破了那狗屁預言。”
這樣的話,第二任是虞,第三任還是虞。
若能僥幸過這個冬天,他自己的姻緣,要他自己來改寫。
“阿……”他回頭,呆滯了幾秒。
影廳裏哪裏還有人,虞早在怒氣衝衝地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就走了。
影廳裏鋪著厚地毯,電影片尾曲的聲音又大,他完全沒聽到虞離開時的腳步聲。
……
虞從私人星空影院出來,走到大門口才看見林宇。
林宇還樂嗬嗬的跑上去,笑得一臉狗:“虞小姐,我家靳爺的驚喜,還滿意嗎?”
提起這個‘驚喜’,虞就一肚子火氣,近乎咬牙切齒的回答:
“我滿意得很,林宇,待在靳承川邊那麽久,你的臉當真是跟他一樣可恥,你倆蛇鼠一窩,狼狽為,以後再也別讓看到你。”
“啊??”
林宇都懵了。
這怎麽跟他設想的反應不一樣啊?
虞並不想跟他多廢話,直接在路邊招手喊停出租車,去了昭和公寓。
路上,給靳承川發去一條消息,【我在老宅的行李,請靳總盡快讓人打包好送到昭和公寓】
發完這條消息,是久違的拉黑刪除一條龍服務。
*
顧苒苒怎麽都沒想到,以為就快嫁進大豪門清福的閨居然回來了,還是哭著回來的。
好久沒看到虞哭得這麽傷心了,雙眼紅得跟小兔子似的,使顧苒苒恨不得將欺負的狗男人千刀萬剮。
“靳承川是哪筋不對啊,又要開始作天作地了嗎?”
吐槽歸吐槽,顧苒苒一邊替虞著眼淚,一邊理的分析這件事。
“阿,我從來不信那些封建迷信,但越是大家族的子弟,越偏信這些東西,那個算命的老家夥居然說第三任未婚妻才是靳承川的終伴,會不會是故意的?他收了錢說假話?”
虞噎著,胳膊抱住雙,窩在小沙發上,“收了誰的錢?”
“孫雅秋的呀!”顧苒苒猜測得有板有眼,“你想啊,你撞破了跟年輕司機之間的微妙關係,肯定不能留你繼續待在靳家,但你畢竟為靳家生育了小糕,隻能表麵裝大度,背地裏用這種手段讓你和靳承川離心,你離開。”
虞糾正:“算不上離心,我跟他從未同心。”
“這不是重點,我們得找到孫雅秋算計你的證據,破了這神經病一樣的姻緣命格。”
這件事上,虞是理智的。
“你不了解孫雅秋,是個直子,做不出來這種事,我雖然懷疑跟司機小雷有問題,但我相信在這方麵的人品。”
當初孫雅秋以為纏著靳承川,那麽討厭,想把趕出靳家,都不曾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而是明正大的挑的錯,押著在靳家祠堂家法。
而且孫雅秋也不可能因為容不下,就串通算命的老先生,用兇煞命格來詛咒自己的親生兒子活不過今年冬天。
顧苒苒聽解釋完,也覺得有點道理,解除了對孫雅秋的誤會。
“那……退婚的事,你打算怎麽辦?”
虞淒涼一笑:“還能怎麽辦,他是通知我,我從來都改變不了他的任何決定,我跟他的這段,我永遠都是弱勢方,這樣的日子我夠了,他要結束,那便結束吧。”
搬出老宅,除了非常舍不得小糕,往後恐怕不能常常見到他,除此以外,沒有任何留。
“苒苒我好困,我去休息了。”
好久沒這麽傷心過,眼睛哭得有點疼,虞頹然地進了小房間。
的事,顧苒苒實在幫不上什麽忙,飽含擔憂的看了好幾眼。
夜晚沉沉的,又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
深秋的寒風夾著雨滴,順著窗吹進來,冷得顧苒苒直打。
因為明天是最後稿期限,不得不坐在電腦前通宵趕劇本,起去關窗時,發現虞睡的小房間裏,窗戶開得特別大。
輕手輕腳的進了虞的小房間,關了窗戶,卻聽見蒙在被窩裏的人兒,發出了一不同尋常的哼哼聲。
意識到不對勁,迅速打開燈,坐到虞的床頭查看況。
已經是深夜了,虞整個人迷迷糊糊的,額頭燙得驚人。
“阿,你發燒了?!”
虞抓住的手,人已經燒迷糊了,角虛弱的張了張。
顧苒苒湊過去聽,發現喊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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