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江逸靠在主駕駛靠背上,輕描淡寫跟我講起當年那些事。
整來說,基本跟我之前揣測的沒什麽太大出。
他其實一早就知道母親跟人有染,隻是彼時年,又是男孩子,因而一直將深埋在心底。
然而我婆婆卻無知無覺。
原本對兒子不聞不問,卻在外公外婆搬到城郊之後,越來越頻繁去探他,這便愈發在江逸麵前了馬腳。
我想問他知不知道那男人是誰,然而話到邊又咽回去了。
江逸看了一眼言又止的我,繼續說道。
“你發現的那次純屬偶然,大概也沒料到事會演變那樣子。追出來之後大概腦子一熱,急之下,幹脆直接把你推下樓了。”
我能理解我婆婆那一刻的狗急跳牆,原本就不是什麽彩的事,眼見得被個小姑娘撞破,生慣養的子,自然是選擇最直接的手段去解決。
“後來呢?”我迫不及待追問。
記憶裏有一段缺失的覺不好,想方設法也想把它補齊。
“後來被嚇壞了,你就直地躺在樓梯下,家裏人很快就都來了,包括你父母。好在你命大,可惜這裏還是留了個疤。”
我用冰涼的手背了額頭,盡可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難怪我養母每次提到這件事都是含糊其辭。
之前恢複一點記憶的時候我就在揣測,他們到底在替誰瞞,想來想去,除非是為了維護江逸,尚有幾分可能。
畢竟傷那會兒,我還是家裏捧在掌上的明珠。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
餘家到底不敢得罪江家,即便吃了啞虧,也隻有息事寧人,委屈自家兒。
不過我倒是由始至終也沒想到,始作俑者是江逸他媽媽。
細想起來雖然荒謬,但也合合理。
不過手握這麽大一個把柄,我養父養母就從來沒有過要挾對方的念頭嗎?
還是說他們趕到的時候隻看見不省人事的我,沒有發現江母出軌這件事?
按常理推測,後者可能更大些,否則以我養父的子,絕不會放著這麽好的把柄不用。
但結合我婆婆能找人綁架我這件事,又有些不夠確定,是不是我養父狗急跳牆,拿當年這件事出來威脅。
所以二人一拍即合。
那這麽說,前世給我車子手腳的,到底是誰呢?
兀自在沉思,就聽江逸又道。
“我媽聯係了相的家庭醫生,檢查之後說你沒有大礙,但是到底是撞到頭,總擔心留下什麽後癥。所以後麵回城之後,也去了醫院。”
江逸了把我的頭,有些不易察覺的寵溺在裏麵。
“還好沒被裝傻。”
然而我並不買賬,順勢躲開,輕哼道。
“去醫院後發現我記不清之前的事,是不是鬆了口氣?我猜,你媽做賊心虛不放心,總想著斬草除才好,對嗎?”
我出言毫不客氣,再不複以往乖巧順的好兒媳形象。
江逸意味深長凝視我,並沒有回答,任由我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
“讓我再猜猜,後麵常年飛國外,也是怕在我麵前經常出現,會促使我回憶起那段不堪曆史,是這樣吧?”
至此,我婆婆的所作所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記得很小的時候,也不是那麽頻繁出國。
後麵幾乎是長在國外,除非過年或者二老生日才會回來,這種現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就是這件事之後吧?
我忽然萌生出一點點對江逸的同,原來也是因為我,才讓他小小年紀就失去母親在邊的機會。
雖然這個母親本可能也沒有多負責,但仍難免有點微妙的歉疚。
如果不是這樣,或許他年得到的會稍微多一些。
“所以,出國真的是為了躲我嗎?”
“也不完全是吧。”江逸看著前方路過的車輛,微微出神,“可能也想修複岌岌可危的夫妻關係。”
“爸知道這件事?”我驚得差點出口,這得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能容忍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啊。
“他應該不知道。”江逸將視線重新投回到我上,像看傻子似的看了我一眼,“所以這些年才能相安無事。”
我微微鬆了口氣,到底我公公還不算太離譜。
前世這對夫妻還算琴瑟和鳴,所以我從來沒多想過,沒想到背後竟然有這麽多不為人知的。
江逸不再說話,安安靜靜地看著我。
我忽然想起上次我婆婆來找我時所提及的,本不想讓我嫁江家。
可以求證的當事人就近在咫尺,我卻生了些退。
“有話想問?”
江逸了解我,一如我了解他。
我猶豫了下,覺如果今天不問,日後怕是再沒有聽實話的機會了。
下決心咬了咬牙,我抬眸看向側那個人。
“你媽媽既然對我如此避之不及,當初你為什麽還要娶我?”我頓了頓,“聽說曾經不餘力反對,但是你堅持要跟我結婚,我想知道理由。”
江逸的目原本無意識落在窗外不遠流的車上,然而此時聞言卻轉過頭,眼神不輕不重地鎖定我,不答反問。
“為什麽想知道這個?”
為什麽呢?大概是為了祭奠已經死去的吧。
但這話我沒有辦法當著他的麵宣之於口,江逸也不糾結。
“那你覺得,會是因為什麽呢?”
皮球又踢回來,然而我卻不上當。
“想把我就近放在邊看管嗎?”
江逸緩緩往著我所在的方向近了一點,我下意識後挪,後背抵上了副駕駛的側門。
“我還沒蠢到用自己的終大事去做這種易。”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而且想就近看管你,有很多方法,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他幹淨利落否決了最有可能的一個原因。
我不敢再往下問,怕得到連自己都不信的答案。
“餘笙。”江逸沒有咄咄人,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著慣常的溫和,但骨子裏卻出迫,“相信顯而易見的答案這麽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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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顯而易見的答案難不難我不知道,但你睜眼說瞎話看上去倒是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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