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徊渡神從容地坐在單人沙發上,浸著生人勿近的氣場,尾指上族徽戒指分外灼目。
這是檀灼聽說他要接雜志采訪,從自己指間摘下來給他戴上去的。
乍然聽到這個問題,他漫不經心地應了句:“嗯?”
記者:“您是有淘到什麼新寶貝嗎?”
朝徊渡淡漠面上含笑:“接寶貝下班回家。”
“啊啊啊啊接寶貝下班,接寶貝下班,接寶貝下班!天吶我要被這個男人迷死了,但是想想他的寶貝是那樣的大人,突然……祝你們幸福,我退出。”
“樓上笑死,之前還有人猜測朝太太之所以不面是拿不出手,原來人家是真低調啊,上過那麼多次熱搜,都沒出。”
“難怪檀大人一和別的男人上熱搜,微博熱度就會狂掉,合著有人醋了?”
“如果是那位的話,在月歸巷拿下那麼一大片地給老婆當古董店,就不奇怪了。”
“店名——灼·渡,你們品,你們細品!秀臉上啦!”
”嘶,還真是!原來渡是這個朝徊渡的渡,我原本還以為是為了搭配灼這個名字,一火一水,看似水火不容,實則相輔相,請大師算過,沒想到,人家純純的夫妻秀恩。”
“我真難以想象,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面?這不得……天天活的跟拍偶像劇似的?”
“笑死,剛才磕師兄和師妹CP的時候熱度還往下掉,現在降得慢了?”
“#人老板娘和的師兄店長#這個詞條還在掉,但是另一個直接了指路——#ins火頭像竟然他們##接寶貝下班回家##檀灼朝徊渡##一位浪漫主義野心家#”
兩年前朝徊渡剛剛掌權時,人期刊給他的評價是——一位即將在商界掀起風云的野心家。
而今年,人期刊給他的評價簡單而明了——一位浪漫主義野心家。
崔書打來電話告知微博的事時,朝徊渡正在忘塵寺。
他每年照常會來,今年亦不例外。
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獨自前來,而是與檀灼一同。
檀灼最近每天上班下班,有點無聊,聽說朝徊渡要來忘塵寺小修,便纏著要一起來。
聽說這里有一棵很靈的雙生槐樹,想要來許愿。
檀灼有很多很多愿。
朝徊渡從來都拒絕不了檀灼。
此時,朝徊渡聽完方丈講經,正站在大殿臺階上,遠遠著正站在樹下蹦噠著往樹枝上扔許愿紅綢的。
年輕男人眼底閃過寵溺笑痕,上經年纏繞的晦暗仿佛也跟著云開霧散。
后傳來腳步聲。
是方丈年復一年如梵音的話語:“人非草木,皆有佛,佛渡蒼生,亦可渡你。”
而今年,朝徊渡有了新的答案,他說:“佛渡不了我,唯有能渡我。”
縱然負枷鎖,心在深淵,還是忍不住了心。
自始至終,只有。
第60章
朝徊渡一步一步走向他的‘終點’。
雙生槐樹旁,男人彎腰撿起檀灼掉在地上無數次的薄綢,輕松稔地拋向那已經掛了十七條許愿紅綢的槐樹枝上。
檀灼驚喜地鼓掌:“哇,一次就,朝總厲害!”
朝徊渡在自家太太捧場的夸獎聲中,將一共寫了十八條愿的紅綢一一掛好,“朝太太,你一年的愿,比我十七年的還多。”
掛最后那條時,剛準備隨手打開紅綢看看什麼愿,能不能幫完。
檀灼急了,連忙按住:“不許看不許看,看了就不靈了!”
“我都沒看你的。”
剛才和一位老僧人聊天,提及朝徊渡時,得知他幾乎每年都會來許愿,上面掛著的那些許愿紅綢都是他一個人的。
檀灼搶過來最后這條,自己往樹枝上扔。
沒想到,這次居然功了!
檀灼小下微微揚起:“注定你看不到。”
往前走了好幾步,而后背對著他揚起手腕晃了幾下,“我去看孔雀啦,你繼續聽經,聽完經要過去幫我拍照哦,拜拜。”
剛才聽老僧人說過,這里有一只通靈的白孔雀,也能許愿,得去再許一下。
許愿這件事兒呢,也得廣撒網,指不定就被哪位下凡的神靈看到了。
更何況孔雀檀灼見過,白孔雀還真沒見過。
要不是為了這棵雙生樹可以許愿,才不要在這里待著呢,木魚和念經聲,聽得想睡覺。
大概和每次朝徊渡哄睡覺都念經有關。
著走遠的纖細影,朝徊渡無奈一笑,剛準備跟上,忽而一陣風刮過,將檀灼方才掛上去的那張紅綢吹了下來。
他下意識手接住。
目便是用清秀字跡寫著四個小字:“求他我。”
一筆一畫,生怕仙人看不懂。
朝徊渡掌心慢慢合攏,握了許愿紅綢。
拿起旁邊石桌上的筆,在四個小字旁落下蒼勁有力卻同樣一筆一畫的四個字:
“愿我。”
自從半公開之后,朝徊渡去月歸巷接檀灼更無所顧忌,以前都是在車里等,現在還能進店里等。
因此,會有客人偶爾看到平日里高不可攀的大人坐在落地窗旁抱著一只可的三花貓,等老婆下班。
時間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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