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自然都在新人和明天的婚禮上。
有人在猜測,新郎新娘明天會不會淚灑當場。一開始只是隨意說說,漸漸認真了,設了個正經的賭注,押新郎還是新娘會哭。
大部分人的意見是統一的:繆藍會,賀京桐不會。
甚至當事人都傾向是這個結果。
繆藍實在想象不出來賀京桐哭泣的畫面。
按爺的脾,就算真想哭,也得忍住了。
朋友里有辦過婚禮的人士分經驗:“話不能說得這麼死。我當初也覺得,絕對不會掉一滴眼淚的,大喜的日子有什麼好哭的是吧。但那覺真不一樣。在婚禮上,你不知道哪一句話中心窩子了,眼淚說來就來,嘩嘩的,越憋越嘩嘩。”
話是這麼說,鑒于賀京桐的一貫表現,大部分人還是不信他會掉眼淚。
“我跟桐子八歲就認識了,他這個人應該沒長淚腺。”
賀京桐:“……”
“我是正常人類。”
“那明天哭一個?”
“不可能!”
話題一個接一個,朋友們都聊嗨了。
一直在播放的音樂忽然被斷掉,有人反應過來,以為是出什麼故障了。
賀京桐起查看,一抬頭看到剛剛離場的繆藍抱著把吉他從別墅里出來。
朋友們都以為是拿給賀京桐的。
畢竟這人彈琴一把好手,音響壞了,他可以現場演奏。
但繆藍回到自己的位置,把椅子拉開一段距離,沒有把吉他給任何人的舉。
這是要……親自彈?
邊的于微婉問出來,驚喜道:“還有這個流程呢?”
比于微婉更驚喜的是賀京桐。
他已經猜出繆藍要做什麼了。
最近兩周突然要求上進,忙里閑地練琴。
他問是不是準備在婚禮上一手,主請纓:“帶上我,我跟你合奏,效果多好。”
說不是。
他當時還不信,以為不好意思。
原來真的不是為了婚禮。
是為了那句【你當眾說我也行?】
說行。
現在付出實際行來證明了。
繆藍視線掃過在場的人,清清嗓子道:“這是兌現給我老公之前的一個獎勵。他說想要一個當眾的表白,然后,嗯,我抱著吉他在這兒了。”
跟賀京桐猜想的完全對上。
繆藍剛開口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決定要做的事,一定會做好的。
何況答應了他。
因此心很快鎮定下來,獨一份兒的溫沉靜氣場讓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視線向賀京桐,詢問他:“現在有這麼多人,算當眾嗎?”
他還沒答呢,朋友們已經把氣氛熱起來了。
“算算算當然算!別的不行,我們人頭管夠。”
“喵總賽高!”
繆藍捕捉到賀京桐點頭的作,他的反應比料想的要收斂。
大概能會,公開表白這件事,對雙方都是一種充沛的沖擊。
作為承方,一時反應不過來,再正常不過。
自己是先例。
賀京桐也不會是例外。
繆藍繼續說:“明天的婚禮有專業的樂隊,我就不去丟臉了,所以安排在今天。”
而且明天兩家的長輩全都在,放不開到那個程度,今晚的時機和氛圍都剛剛好。
“對了,免責聲明:我的吉他是賀老師教的,彈不好只能賴他。”
“賴我賴我。”
賀京桐抬手指自己,眉眼間的笑意既是發自心的愉悅,更是對的鼓勵。
他仰靠在椅背上,下微昂,握的雙手放在上。
肢看起來是很放松的姿態。
但他保持一不有一會兒了。
沒人知道他的心跳得有多快。
甚至連他自己也忽略。
他的注意力全部傾注到繆藍上,周圍的靜被自發屏蔽掉,他一雙眼睛只看得到。
他老婆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彈奏、給他表白。
他老婆在發誒。
賀京桐無端想到去年自己剛回國,在天府他住的地方,莽著親他的那一下。
他老婆……一直都很勇敢的。
他們之間,最先主的,是啊。
繆藍試了試吉他音,在場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選的是一首法語歌:《L’amour est bleu》。
是藍的。
藍的彩意義通常是憂郁,這首歌的緒其實偏低,并不適合拿來表白。
但經過賀京桐的教學,況大大不一樣。
因為合上了的名字,也因為旋律簡單,在教學之初,他就教彈了。
他將曲子改編更輕快的節奏,歌詞里有關的苦的部分也全都去掉。
當時他這麼說:“我跟藍藍的怎麼會是苦的呢?應該一直doux doux doux。”
這首歌就像他們之間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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