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時眼角稍揚,江序忍不住了下的頭發,和邊走邊說,“中午我過來接你下班,給你做龍井蝦仁。”
梁今月正對著電梯的鏡子涂口紅,聞言,偏了點頭看他,雖然自己回家也就十幾分鐘的路,但一點兒也不想替他省麻煩,“好啊。”
開車去學校只需五分鐘,車進大門時,被欄桿擋住。江序的車牌號沒做記錄,外來車輛進校需要登記。
車窗降下去,保安正遞登記本,梁今月坐在副駕駛對保安笑,“叔叔,我老公,送我上班的。”
保安笑著開了門,隨口問了句,“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對,結好久了。”
車停在學校行政樓門口,梁今月解了安全帶,“我上班去了。”
江序轉頭看著,除了有次喝醉了耍酒瘋喊過他老公,其余時間再沒有了。他想著稍稍揚了揚,拉住的手腕,“你反正也不著急上班?”
“啊。”
他手掌往腰上一扣,低頭要吻。
剛剛挨上,還沒,車窗被人敲了敲,梁今月趕快收回勾住他脖子的手,坐回去。
江序降下車窗,學校里巡邏的保安沒好氣,“這里不能停車不知道?最近有領導來檢查。”
梁今月忙說,“不好意思,忘記了,我們馬上開走。”
了江序的手掌,“回家再說,你先走吧。”
江序目閃了閃,點了下頭。
然而現實遠不如計劃得那麼好,梁今月一進辦公室,同事就說,“你可算來了,昨天要的臺賬你整理好沒有?”
梁今月放了包,“不是說了下周五再嗎,昨天才告訴我,我哪有那麼快。”
“昨天上午就告訴你了,你下午去哪里了?”
梁今月瞬間頭疼起來,“我請假了。”
“你快一點弄好,通知今天下班前要,不要耽誤時間了。”
材料的時間不是第一次這樣朝令夕改,這樣一來,午休時間是泡湯了,可能還需要加班。
中途空去給江序打了個電話,和他講工作上有點事,中午不能回家了。
能覺出他也有一些失,問,吃飯的時間也沒有嗎?
吃個午飯的時間當然有,不過也是十分鐘左右在食堂解決了。
梁今月郁悶,說,有是有,可回來吃頓飯有什麼意思?
江序聽了笑了下,寬說算了,等晚上吧。
因為要得太急,梁今月加班也沒有做完,其他人手上都有工作,沒人得出空幫。
拖到過了下班時間,也沒能上去。部長施施然過來代,“辛苦大家今晚加下班,材料要得急,不能再拖了,一定在十二點前上去。”
梁今月不喜歡加班,而且原本是約好和江序一起吃飯的,工作起來也心不太好了。
趕慢趕到九點多才做完這些,點完發送,梁今月關了電腦,一整天都盯著屏幕,有些頭暈腦脹。
從辦公樓走出來,暮四合,學校里路燈已經亮起來,回頭一,整棟辦公樓燈都滅了。
原本晚上在行政樓門口廣場上玩板的男大學生也不見了,才想起音樂學院在搞聯誼舞會,估計是過去玩了。
梁今月不由心低落了些,有一種全世界只剩一人的錯覺。從包里拿手機給江序打電話,一接通,他先開口,“你抬頭。”
梁今月有些茫然地抬起頭,見他正朝走來,路燈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天的疲憊和郁悶在此刻傾然消散,梁今月什麼都沒想,朝他飛奔過去,在他面前站定,眼睛已經彎起來,“你怎麼來了?”
他握了下的手,還好,不太涼,漆黑的眼睛看著,“你都快哭了,我能不來嗎?”
梁今月笑著抱住他,“我沒哭,怎麼可能為了工作哭。”
晚上打電話給他時,語氣應該非常不好,告訴他,晚上也不能按時到家了。他那邊還沒說什麼,已經朝他抱怨起來,說工作又無聊又煩,同事又不幫忙,只有一人做。
說了半天,他就一直安靜聽著,等停了,他問了一句,還有沒有其他委屈?
這話問得梁今月一陣鼻酸。
其實這也不算了什麼委屈,梁今月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前在倫敦,工作上都有過比這更糟心的時刻,只是以前無人可說。
父母年紀大了,總不可能讓他們老擔心著,朋友也都各有各的煩惱,習慣了自己消化這些瑣碎的緒。
下意識吸了吸鼻子,被他聽出來,說是不是哭了?不高興就辭職回家算了,他過來接。
梁今月就笑了,和他保證真的沒哭,然后說要去加班了,不能和他多說了,便掛了電話。
江序虎口鉗住了的下,的臉被他抬起了一點,他仔細瞧著,確定是沒哭過,拿過的包,“走了,回家了。”
梁今月抱著他的右手手臂,賣乖,“以后你加班我也去等你。”
江序嗯了聲,“我加班多,你在家等就行。”說完,認真問,“這麼不高興了,真的不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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