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蘇茉喜歡海鮮,在海城這個臨海城市,想要滿足,倒也不是很困難。
“只對我弟弟好嗎?”他問。
阮蘇茉搖頭,非常開心地搖頭,隨后又很著急地催促:“你快點,快點,我都了。”
段西珩輕笑一聲,垂眸慢條斯理地挽襯袖口,出的小臂線條流暢,有約約的力量。
廚房比較大,阮蘇茉就跟在段西珩后面,探著小腦袋看他清洗食材。
“這幾只螃蟹一定很瘦,這麼大的殼都是騙人的,沒有黃也沒有。”阮蘇茉對著段西珩洗涮的螃蟹發表著自己的見解。
段西珩:“你怎麼知道?”
阮蘇茉送他一個“你真笨”的眼神:“現在七月份呀,螃蟹都沒有的。要等到中秋節那時候才。”
說到這,阮蘇茉忽然想起什麼:“那時候正好你生日哎。”
段西珩的手指猝不及防被螃蟹扎了一下,他微微愣神過后,轉頭看向阮蘇茉。
“你記得?”
“當然記得,我記又不差。這個怎麼會記不住。”
段西珩眉眼閃,有什麼話想說,卻凝在嗓子口,發不出聲。
阮蘇茉沒發覺他的緒,眼里暫時只有這一堆還沒理好的海鮮,忍不住又開始催促:“別發愣了,快點快點,洗這個蝦,還有這個鮑魚。”
是真的了,早已經迫不及待。
段西珩勉強收斂緒,低頭繼續手上的工作。
清洗完所有食材,段西珩取了一個琺瑯鍋,用生姜片鋪底,依次放海鮮,多的放下層,帶殼的放上層,最后淋上許料酒。
等待出鍋的過程里,他煮了一份意大利面,煎了牛排。
簡單的西餐比中餐稍微方便一點,不用花太多時間和心思就能上桌。
預計還有幾分鐘就可以開飯的時候,段西珩讓阮蘇茉幫忙去一下在睡覺的Wilson。
阮蘇茉想也沒想就拒絕:“我不要。你弟弟看起來不大喜歡我,要是他有起床氣怎麼辦。”
段西珩有些奇怪:“他不喜歡你?”
“對啊,我跟他說話他都不理我。”
擺張臭臉,就跟以前的你一樣。
在心里吐槽。
“可能他不大習慣。”
阮蘇茉想起裴越說的:“水土不服?”
“不是。”
“那不習慣什麼?”
“不習慣多出一個嫂嫂。”
段西珩將燙的西蘭花和胡蘿卜擺盤到盛著牛排的瓷盤里,轉而對阮蘇茉說:“我去他,馬上可以吃飯了。”
“段西珩。”
阮蘇茉住他,猶豫一小會:“我剛剛不是在跟你告狀。”
段西珩停頓過后,說:“沒關系,你可以告狀。”
等他走后,阮蘇茉捂住了自己發燙的臉頰。
他好溫。
都有點不習慣了。
……
Wilson被醒后,簡單洗漱了一番,坐到餐桌前的時候,額前頭發還沾著水珠。
他已經很,吃東西的速度很快,可是并沒有狼吞虎咽,能看出教養很好。
阮蘇茉吃了幾口意面,正準備對自己期待已久的雖然沒有多的螃蟹下手時,一個小碟子被推向。
圓形的白瓷小碟,剝好的蟹和蝦整整齊齊地擺在上面——
段西珩以前就經常這樣做。
與現在的主不同,以前,都是讓他做的。
每次家里晚餐有帶殼一類的食,阮蘇茉都會坐著不手,要段西珩剝殼放到的碗里。
他不會拒絕,每次都沉默地替剝好。
有時黎頌嫻會看不下去,說太氣。
后來段西珩走后,阮蘇茉回想到這些,承認自己真的太氣。
而且,這種壞習慣一旦被養,就真的很難改。
當只能自己剝蝦殼的那頓晚餐,家里沒有人,阮天一如既往地不著家,黎頌嫻不知在忙什麼,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回來。一個人坐在餐桌前,一邊哭一邊做著段西珩曾為做過的事。
那時的以為,這輩子,他都不會再為做這些事了。
眼睫不知不覺被打,阮蘇茉眨了眨眼,回神后看向正用紙巾手的段西珩。
然后再悄悄把小碟往自己這邊移了一點,方便下筷。
而這時候,發覺對面虎視眈眈的小眼神。
抬頭,兩個人目對上。
Wilson看看小碟里面的東西,再看看擁有它們的阮蘇茉,又看看自然淡定切著牛排的段西珩……
他了,對段西珩說:“哥哥,我也想要。”
段西珩抬頭看他一眼,語氣淡淡:“要什麼?”
“跟一樣的。”
聞言,段西珩停下手中刀叉,沉靜的眸子不起波瀾:“這是該有的禮貌嗎?”
Wilson一愣,表有點僵。
段西珩問:“‘’是誰?你應該喊什麼?”
Wilson沒見過哥哥這樣的語氣,他有些怕,重新看看對面的阮蘇茉,不服氣地低頭:“……嫂嫂。”
“以后不能這麼沒禮貌。不能不理人。”段西珩重新起刀叉切起牛排,“你欺負,我會生氣。”
“……”
Wilson扁扁,表示自己知道了。
小模樣看著著實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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